第92章 蹊跷离奇

作品:《锦绣食肆,暴富从小吃摊开始

    天刚蒙蒙亮,北镇抚司的审案大堂就已经肃静下来。


    桑南枝被缇骑从牢房请到堂下,身上依旧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襦裙,只是外面罩了萧鹤川送来的披风,倒添了几分暖意。


    她站在堂中,看着上方端坐的陆沉舟,两侧站着的缇骑面无表情,心里忍不住发紧。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喧哗,贤妃在宫女和侍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一身华贵的宫装在肃穆的大堂里格外扎眼。她径直走到陆沉舟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扫过桑南枝,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贤妃端起宫女奉上的茶,语气带着几分慵懒,仿佛这不是审案,而是来看一场戏。


    陆沉舟点点头,对缇骑示意:“传证人。”


    黄寡妇和几个邻居很快被带了进来,看到站在堂下的桑南枝,黄寡妇眼圈一红,刚要说话就被贤妃打断。


    “本宫问你,绸缎庄走水那晚,桑南枝真的和你在一起?”


    黄寡妇愣了愣,随即肯定地说:“回娘娘,是的,那晚她一直在我家研究新的面食做法,我们还一起吃了晚饭呢。”


    “哦?有什么凭证吗?”


    贤妃挑眉,显然不信。


    “有!”


    一个邻居站出来说,“那晚我去黄婶家借醋,还看到桑姑娘在揉面呢,她还说要给我尝尝新做的馒头。”


    其他几个邻居也纷纷附和,作证桑南枝那晚确实在家。


    贤妃的脸色沉了沉,却没再追问,转而看向另一个证人——绸缎庄的账房先生。


    “你来说说,那个卷铺盖跑了的伙计,平时和柳绣娘关系怎么样?”


    账房先生颤颤巍巍地说:“回娘娘,小李子……就是那个伙计,平时总和柳绣娘顶嘴,柳绣娘还因为他偷拿绸缎的事骂过他好几次。”


    “这么说,他们关系并不好?”


    陆沉舟适时问道。


    “是……是的。”


    桑南枝的心提了起来,不知道贤妃接下来会问什么。


    贤妃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桑南枝身上:“桑南枝,本宫再问你,你说你没去过绸缎庄,那你怎么解释柳绣娘的绣棚里,有一块和你发间一模一样的梧桐叶?”


    桑南枝一愣。


    “梧桐叶?民女不知道。”


    “不知道?”


    贤妃冷笑一声,对宫女说,“把东西拿上来。”


    宫女捧着一个托盘走上来,上面放着一片干枯的梧桐叶,叶子上赫然有半个“月”字刻痕。


    桑南枝瞳孔骤缩,这片叶子……和她之前藏在发髻里,后来掉进蔷薇花丛的那片一模一样!


    “这……这怎么会在柳绣娘的绣棚里?”


    桑南枝失声问道。


    “本宫还想问你呢。”


    贤妃步步紧逼,“若不是你去过绣棚,留下了这片叶子,它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没有!”


    桑南枝急得脸都白了,“这片叶子是我前几日在御花园捡到的,后来不小心弄丢了,怎么会跑到柳绣娘的绣棚里?”


    “谁能证明你是在御花园捡的?”


    贤妃不依不饶。


    桑南枝张了张嘴,却发现没人能证明。


    那天她是独自一人去的御花园,根本没有证人。


    就在这时,萧鹤川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气喘吁吁地说:“陆大人,找到了!我们抓到那个伙计了,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他把布包递给陆沉舟,陆沉舟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碎银和一张纸条。


    陆沉舟看完纸条,脸色一沉,对贤妃说:“娘娘,这纸条上写着,是有人指使他偷了桑姑娘的衣服,放进绸缎庄的火场。”


    “还让他把这片梧桐叶放进柳绣娘的绣棚,嫁祸给桑姑娘。”


    “而指使他的人,署名是……墨总管。”


    贤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可能!墨总管怎么会做这种事?”


    陆沉舟冷冷地说:“是不是他,传过来一问便知。”


    很快,西宫的墨总管被带了上来。


    看到那张纸条,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是……是奴才做的!都是奴才一时糊涂,和娘娘无关啊!”


    桑南枝看着眼前的一切,恍然大悟。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墨总管在背后捣鬼,而贤妃虽然被蒙在鼓里,却也因为自己的猜忌和面子,差点冤枉了她。


    陆沉舟宣布此案到此结束,桑南枝无罪释放,墨总管被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贤妃失魂落魄地被宫女扶着离开。


    临走前,她深深地看了桑南枝一眼,眼神复杂,有愧疚,也有不甘。


    桑南枝跟着黄寡妇走出北镇抚司,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她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威严的建筑,心里百感交集。


    “枝丫头,没事了,咱们回家!”


    黄寡妇拉着她的手,欣慰地说。


    刚走到巷口,就见张记银铺的王掌柜候在那里,手里捧着个红布包。


    “桑姑娘,可算等着你了。”他将布包递过来,“这是你前儿定做的银簪,我特意让伙计赶出来的。”


    桑南枝愣了愣才想起——那是她打算送给黄寡妇的生辰礼,半个月前就该取了,却被这桩案子耽搁到现在。


    打开布包,银簪上的并蒂莲纹路打磨得光滑温润,她指尖刚触到簪头,突然发现莲花底座刻着个极小的“月”字。


    和梧桐叶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王掌柜,这簪子的花样是谁设计的?”桑南枝的声音有些发颤。


    王掌柜挠挠头:“是个穿青布衫的姑娘托我做的,说要给姓桑的姑娘当生辰礼,还特意嘱咐要刻这个字呢。”


    青布衫的姑娘……


    桑南枝猛地想起柳嫂子的画像——


    绣房账房先生说过,柳绣娘总爱穿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


    “她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半个月前吧,还给了我块碎银子当定金。”


    王掌柜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她左眉上有颗痣!”


    桑南枝的呼吸骤然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