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又入囹圄

作品:《锦绣食肆,暴富从小吃摊开始

    桑南枝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贤妃站在原地,指节几乎要将手中的帕子绞碎。


    “娘娘,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大宫女低声问道,语气里满是不甘。


    贤妃猛地转身,胸口起伏着,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


    刚才桑南枝那句“怕像柳绣娘一样死得不明不白”,像根针似的扎进心里。


    她确实没确凿证据。


    那件烧了的衣裳、肩头的疤痕,甚至柳绣娘的锦盒,都像是被人刻意串起来的线。


    而桑南枝这颗棋子,或许真的只是恰好被卷进来的无辜者。


    可她是贤妃,是在深宫里步步为营走到今天的人,怎么能承认自己错了?


    “走?”


    贤妃冷笑一声,鬓边的凤钗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北镇抚司审案时,本宫自会去看看。倒是你,”


    她看向身后的侍卫,“去查查这件衣服的来路。”


    “若查不到,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本宫!”


    侍卫们慌忙应诺,额头渗出冷汗。


    风吹过竹林,贤妃望着桑南枝消失的方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得确认桑南枝是否真的清白——


    当然,是以她自己的方式。


    另一边,桑南枝跟着缇骑走出宫门,心里像揣着块石头,沉甸甸的。


    宫墙越来越远,她回头望了一眼,朱红的宫门在暮色里像头沉默的巨兽,吞噬了多少是非对错?


    “陆大人,”


    她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发颤,“您真的会传黄婶来作证吗?”


    陆沉舟骑马走在旁边,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冷峻:“北镇抚司审案,只认证据。”


    他没说会,也没说不会,桑南枝的心更慌了。


    到了北镇抚司,朱漆大门上的虎头衔环透着森然寒气。


    桑南枝刚踏进门,就见陆沉舟对缇骑吩咐:“关进西侧牢房,任何人不得擅自提审,也不准……为难她。”


    “大人?”


    缇骑愣住了,哪有把证人关牢房的道理?


    陆沉舟扫了他一眼,语气不容置疑:“照做。”


    桑南枝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原以为陆沉舟会给她安排个干净的房间,没想到竟直接把她扔进了牢房。


    冰冷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桑南枝看着墙角的稻草和渗着水的石壁,鼻尖一酸。


    这就是北镇抚司的牢房?


    和她想象中一样阴冷,却比想象中干净些,至少没有满地的污秽。


    “桑姑娘,委屈您了。”


    送她进来的缇骑低声说,“大人也是没办法,如今宫里盯着呢,把您关在这里,既是避嫌,也是保护。”


    他放下个食盒:“这是大人特意吩咐准备的,您放心用。”


    桑南枝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碟青菜豆腐和两个白面馒头,热气腾腾的,不像牢饭。


    她看着食盒,心里更乱了。


    陆沉舟到底是什么意思?把她关起来,却又不让人为难。


    是真的要审案,还是另有所图?


    夜色渐深,牢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桑南枝蜷缩在稻草堆上,想起黄寡妇做的热汤面,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不知道黄婶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陆沉舟会不会真的传证人来。


    更不知道,贤妃会不会真的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桑南枝猛地坐起来,警惕地看着铁门上的小窗。


    昏黄的灯笼照进来,映出萧鹤川的脸,他脸上还带着些奔波的疲惫,手里拿着件厚实的披风。


    “萧大哥?”


    桑南枝又惊又喜,声音都有些发颤。


    “嘘。”


    萧鹤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我跟值守的兄弟打了招呼,才进来的。”


    他把披风从铁窗递进来:“夜里冷,披上吧。”


    桑南枝接过披风,上面还带着淡淡的体温,心里一暖。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萧鹤川看着她苍白的脸,眼里满是愧疚,“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把你关在这里是陆大人的意思,他也是为了避嫌,怕贤妃那边挑刺。”


    桑南枝点点头。


    “我明白,缇骑大哥跟我说了。”


    “黄婶和邻居们都接到消息了,明日一早就会过来作证,你放心。”


    萧鹤川顿了顿,又说,“至于那件衣服的情况,我们查到些线索。”


    “拿了你衣服的是绸缎庄的一个伙计,前几日就卷着铺盖跑了,我们正在追。”


    桑南枝的心稍稍放下些。


    “多谢你,萧大哥。”


    “跟我客气什么。”


    萧鹤川笑了笑,笑容里却带着些担忧,“明日审案,贤妃会亲自去,她肯定会刁难你,你别慌,照实说就行。”


    “有陆大人在,还有我呢。”


    听着他笃定的话,桑南枝心里踏实了不少,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真的没做过那些事,萧大哥,我就是想好好过日子,怎么就被卷进这些事里了呢?”


    萧鹤川看着她掉眼泪,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却只能无奈地说:“委屈你了。”


    “等这事过去,我请你和黄婶去城南的酒楼吃最好的饭菜。”


    桑南枝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萧鹤川又叮嘱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明日才有精神应对。


    说罢,这才拿着灯笼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桑南枝抱着厚实的披风,心里暗暗发誓。


    无论明日贤妃耍什么花样,她都要挺过去,一定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夜风吹进牢房,带着一丝凉意,但身上的披风很暖,暖得让她眼眶又有些发热。


    她不知道,此刻的贤妃宫里,烛火也亮到了深夜。贤妃看着桌上的账册,上面记录着去年冬天卖出的三百多个铜扣,指尖在“城南张记银铺”几个字上反复摩挲,眼神越来越冷。


    “去查查这家银铺。”


    她对大宫女说,“还有那个衣服的来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大宫女领命而去,贤妃望着窗外的月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北镇抚司又如何?


    明日审案,她倒要看看,陆沉舟和那个萧鹤川,怎么保这个桑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