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凤凰泣血
作品:《锦绣食肆,暴富从小吃摊开始》 那两句字谜在脑海里反复盘旋。
“画中残月挂疏桐,阶前竹影随风动。”
残月、疏桐、竹影……这些意象到底指向什么?
她从袖中摸出那半块藏着的残页,借着窗外的天光仔细端详。
凤凰翅膀的金线纹路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忽然,她发现纹路的转角处有几个极小的针孔,像是刻意刺上去的。
正看得入神,门外传来脚步声。
桑南枝慌忙将残页藏进发髻,用发簪固定好。
“桑姑娘歇着了吗?”是贤妃身边的大宫女,手里端着个托盘,“娘娘赏了些点心。”
托盘里放着一碟杏仁酥,香气浓郁。桑南枝道谢接过,指尖触到碟边的温度,心里却泛起寒意——贤妃这是在试探她,还是在监视她?
宫女没多留,放下点心便走了。桑南枝看着那碟杏仁酥,突然想起北镇抚司牢房里的张账房,他疯癫的样子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深时,她悄悄取下发髻里的残页,就着月光在纸上画下金线纹路。针孔的位置连起来,竟像半个“宫”字。
“宫……”桑南枝喃喃自语,难道这“凤凰泪”藏在宫里?
忽然,窗外传来竹影晃动的声响,与字谜里“阶前竹影随风动”莫名重合。她心头一跳,推开窗望去——
院墙边的竹林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月光透过竹叶洒在地上,竟拼出个模糊的“西”字。
西?西宫?
桑南枝猛地回头,看向墙上的兰草图。那画的落款处,印着个极小的“墨”字印章,而西宫的总管太监,恰好姓墨。
线索像散落的珠子,突然被穿成了线。
她正想将这些发现记下来,门外突然传来贤妃的声音:“桑姑娘睡了吗?”
桑南枝手忙脚乱地将残页藏回发髻,开门时,贤妃正站在廊下,手里把玩着串东珠,身后跟着两个侍卫。
“娘娘深夜到访,民女惶恐。”桑南枝屈膝行礼。
“听说你今日没怎么吃东西。”贤妃走进房间,目光扫过桌上几乎未动的杏仁酥,“是本宫宫里的点心不合胃口?”
“不是,民女只是……有些乏了。”桑南枝垂着眼帘,不敢与她对视。
贤妃走到墙边,指尖轻抚过兰草图:“这画是西宫墨总管送的,他的字倒是不错,可惜……”她顿了顿,语气转冷,“前几日突然疯了,见人就喊有凤凰。”
桑南枝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墨总管疯了?是巧合,还是因为知道了什么?
“娘娘,夜深露重,您该歇息了。”
大宫女适时提醒。
贤妃转身,走到桑南枝面前,突然抬手抚上她的发髻:“你的发簪倒是别致,哪里买的?”
冰冷的指尖擦过藏着残页的地方,桑南枝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
“是……碰巧在街上买的。”
她的声音发颤。
贤妃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好好收着吧。”
她转身往外走,临出门时留下句。
“明日陪本宫去西宫走走,那里的竹林,这个时节最是好看。”
房门关上的刹那,桑南枝腿一软,跌坐在地。
西宫……竹林……贤妃果然知道些什么!
她明日邀自己同去,是故意引她去查,还是设好了陷阱?
月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那半块残页的针孔上,像极了张账房临死前的眼睛。
桑南枝一夜未眠,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梦里全是张账房的血、贤妃冰冷的指尖,还有西宫那片晃动的竹影。
“桑姑娘,该起身了。”大宫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桑南枝猛地惊醒,摸了摸发髻里的残页,还好,还在。她起身梳洗,看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
来到正殿,贤妃已经坐在桌旁用早膳了。见她进来,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下一起吃吧。”
桑南枝依言坐下,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
“怎么,还是没胃口?”贤妃舀了一勺粥,慢悠悠地说,“今日去西宫,可得养足精神,不然怎么赏景?”
桑南枝勉强笑了笑:“多谢娘娘关心,民女只是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贤妃挑眉,“西宫又没有老虎。”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桑南枝却听出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吃过早膳,两人便启程前往西宫。
西宫果然如贤妃所说,竹林茂密,清风徐来,竹叶沙沙作响,倒有几分清幽之意。可桑南枝的心却一直悬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你看这竹林,是不是很美?”贤妃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竹林。
“是很美。”桑南枝应道,心里却在琢磨着那两句字谜。“画中残月挂疏桐,阶前竹影随风动”,这里的竹影倒是应了后半句,可疏桐在哪里呢?
她四处张望,忽然看到竹林深处有几棵梧桐树,树干高大,枝叶稀疏,倒真有几分“疏桐”的模样。而此时的太阳已经升起,哪里来的残月?
“怎么,看到什么了?”贤妃注意到她的目光。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些梧桐树长得很特别。”桑南枝连忙收回目光。
贤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些树有些年头了,据说还是先皇在位时种的呢。”
两人继续往前走,来到一处石阶前。贤妃停下脚步:“这里的竹影最是好看,你瞧。”
桑南枝低头看去,月光下的竹影她没看到,可阳光下的竹影落在石阶上,竟隐隐约约能看出些图案,像是……一只凤凰的轮廓?
她心头一震,难道这就是“阶前竹影随风动”所指的?那“画中残月挂疏桐”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一片叶子悠悠落下,正好落在桑南枝的脚边。她弯腰捡起,忽然发现叶子上有个小小的刻痕,像是人为刻上去的。
她仔细一看,那刻痕竟是半个“月”字。残月?难道这就是“画中残月”?
“怎么,一片叶子也能让你看这么久?”贤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桑南枝慌忙将叶子藏进袖中,笑道:“只是觉得这叶子长得很特别。”
贤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转身继续往前走:“前面有座亭台,我们去那里歇歇脚。”
来到亭台坐下,宫女奉上茶水。贤妃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听说你以前在绸缎庄待过?”
“不是绸缎庄……”
桑南枝心里一紧,不知道她又想说什么,如实回答:“是,绸缎庄下面的绣房。”
“那你对云锦应该很了解吧?”
贤妃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她身上。
“略懂一些。”桑南枝谨慎地说。
“那你可知,有一种云锦叫‘凤凰泣血’?”
贤妃的声音突然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