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扑朔迷离
作品:《锦绣食肆,暴富从小吃摊开始》 北镇抚司的牢房比想象中干净,却阴森得厉害,石壁上渗着水珠,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回声。
张账房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正蹲在墙角撕扯着件旧棉絮,看见桑南枝进来,突然尖声怪笑:“新娘子来啦!红盖头呢?”
桑南枝从袖中掏出云锦碎片,隔着铁栏递过去:“张账房,看看这个。”
老头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死死盯着那块布,突然扑过来抓住铁栏,指节泛白:“是你!是你偷了我的书信!”
“书信里写了什么?”
桑南枝追问,“是不是写着谁往云锦上藏了火药?”
“火药?”
老头突然变了脸色,拼命摇头,“没有火药!只有金线……亮晶晶的金线……”
他的目光越过桑南枝,落在门口侍卫腰间的佩刀上,突然又疯了:“杀人啦!快跑啊!”
侍卫们不耐烦地踹了踹铁门:“疯言疯语的,赶紧问!”
桑南枝却注意到,老头刚才说“金线”时,手指悄悄在铁栏上敲了三下——那是绸缎庄账房记账的暗语,代表“东宫”。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她凑近铁栏,声音压得极低,“太子妃的礼服,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张账房突然安静下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桑南枝看懂了他的口型——“凤凰泪”。
这三个字刚在心里落定,就听外面传来震天的厮杀声。
“有刺客!”
“保护大人!”
牢房的铁门突然被撞开,十几个黑衣人像潮水般涌进来,手里的弯刀直取张账房。
“不好!”
萧鹤川猛地将桑南枝拽到身后,拔刀迎上去,“保护账房!”
缇骑们从两侧冲出来,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刀剑碰撞的脆响、临死的惨叫、石壁的震动混在一起,桑南枝缩在墙角,看见个黑衣人冲破防线,弯刀直劈张账房的头。
千钧一发之际,张账房突然扑向铁栏,用后背挡住了那刀。
鲜血溅在桑南枝脸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老头看着她,突然露出抹诡异的笑,从怀里掏出封烧焦的书信残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塞进她手里:“给……给太子……”
话音未落,就瘫倒在血泊里。
“抓住她!”
领头的侍卫突然转向桑南枝,“书信在她手里!”
桑南枝这才惊觉,这些侍卫根本不是来“护送”的,是来杀人灭口的!
她攥紧残页转身就跑,刚跑出牢房,就撞见个熟悉的身影。
陆沉舟穿着绯红官袍,正站在廊下,手里把玩着枚玉佩,身后的缇骑已经制服了剩下的黑衣人。
“陆大人!”
桑南枝像抓住救命稻草,“张账房被灭口了,他说……”
“我知道。”
陆沉舟打断她,目光落在她染血的手上,“书信残页给我。”
桑南枝刚要递过去,就见廊外冲进来个侍卫,手里的短刀直刺陆沉舟后心。
“小心!”
她猛地推开陆沉舟,自己却被刀划破了胳膊,血珠瞬间涌出来。
陆沉舟反手擒住刺客,手腕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刺客的胳膊应声而断。
“带下去拷问。”
他甩了甩手,看桑南枝的眼神复杂,“你倒是比想象中胆子大。”
桑南枝捂着流血的胳膊,疼得说不出话,却死死攥着那页残纸——
上面用朱砂画着只凤凰,眼眶的位置空着,像滴没落下的泪。
萧鹤川带着医官匆匆赶来,看见她胳膊上的伤口,脸色骤变:“怎么又受伤了?”
医官刚要上前包扎,陆沉舟突然开口:“书信给我,我让人送你回去。”
桑南枝犹豫了一下,将残页递过去。
陆沉舟展开看了眼,眸色骤沉,突然对萧鹤川道:“送桑姑娘去别院,加派三倍人手看守。”
“是。”
马车驶离北镇抚司时,桑南枝回头望了一眼,朱红色的大门在暮色中缓缓关上。
她摸了摸袖中藏着的半块残页——
刚才递出去的时候,她悄悄撕下了画着凤凰翅膀的一角。
那上面绣着的金线纹路,和她在御膳房看到的太子妃礼服残样,一模一样。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颠簸前行,桑南枝掀起车帘一角,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乱如麻。
“凤凰泪”究竟是什么?为何张账房拼死也要将这书信残页交给太子?还有那些火药,到底是谁藏在云锦上的?
无数个疑问盘旋在心头,却找不到一丝头绪。
胳膊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刚才在北镇抚司经历的惊魂一刻。她低头看了看那半块藏在袖中的残页,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金线纹路,忽然觉得这小小的一角,竟重如千斤。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
“桑姑娘,到了。”萧鹤川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桑南枝收起思绪,掀帘下车。
眼前是一座雅致的别院,青砖黛瓦,朱漆大门,门口站着几个精壮的护卫,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里很安全,你先在此歇息,我会派人守着。”萧鹤川说道。
桑南枝点点头,跟着管家走进别院。
院内种着几株海棠,开得正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管家将她领到一间客房,房间布置得简洁而舒适,桌上还放着一盆盛开的兰花。
“桑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管家恭敬地说。
“多谢。”桑南枝应道。
待管家退下,桑南枝关紧房门,从袖中取出那半块残页,小心翼翼地铺在桌上。
她仔细端详着上面的金线纹路,忽然发现那纹路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玄机。
桑南枝找来一支毛笔和一张宣纸,对照着残页上的纹路,一点点描摹起来。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
院外传来敲门声,“桑姑娘,该用晚膳了。”
桑南枝将残页和描摹的宣纸收好,藏在床板下,这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