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闯入

作品:《锦绣食肆,暴富从小吃摊开始

    “住口!”


    萧鹤川暴喝一声,刀锋寒光扫过林墨言咽喉,却在触及他发丝时微微发颤。


    “都是些市井传闻。”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刀入鞘,转向桑南枝的眼神却软了下来:“你若害怕,我……”


    “我不怕。”


    桑南枝仰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萧大哥,带我走吧。”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我毕竟牵扯其中。”


    她转头望向医馆内亮起的灯火,隐约传来病人的咳嗽声,“既如此,就不能连累无辜。”


    林墨言踉跄后退,撞翻一旁的药架,草药洒了满地。他颤抖着指向萧鹤川:“好!好!今日我便要看,你北镇抚司……”


    “林大夫!”


    桑南枝突然跪坐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求你,让我走。”


    她声音哽咽,“若医馆因我遭难,我便是死了,也不得安宁。”


    萧鹤川瞳孔骤缩,伸手去扶的动作僵在半空。


    萧鹤川僵在半空的手最终攥成拳头,猛地转身抓起桑南枝的手腕往外拽。


    她踉跄着跟上,听见身后林墨言撕心裂肺的怒吼。


    “萧鹤川!你会后悔的!”


    夜风裹挟着槐花扑在脸上,桑南枝还未站稳,便见街角黑影一闪,大牛气喘吁吁地冲过来,腰间绣春刀铁链晃得叮当作响。


    “大人!东厂那帮孙子都押进诏狱了,就是嘴硬得很,弟兄们暂时还没上刑。”


    “上什么刑,人家是宫里的人,多少得留点面子给人家。”


    萧鹤川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桑南枝苍白的脸,喉结动了动:“备马,去北镇抚司。”


    “啊?”


    大牛挠着后脑勺,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带……带桑姑娘去那儿干啥?”


    “咱们诏狱可没女牢啊!”


    桑南枝刚要开口,萧鹤川已将她护在身后,玄色飞鱼服带起的劲风扫落她鬓边碎发:“她牵扯进绸缎庄的案子,消息一旦走漏,宫里那些人绝不会放过她。”


    “昭狱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起码能让人别那么肆无忌惮。”


    他转头看向桑南枝,眼里翻涌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只有北镇抚司的高墙,能拦住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大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大人您这招叫……叫什么来着?”


    “哦对,灯下黑!把最危险的地方变成最安全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却在触及萧鹤川冷冽的眼神时瞬间噤声,麻溜地牵过马来。


    桑南枝望着眼前高大的黑马,又抬头看向萧鹤川紧绷的下颌线。


    他伸手将她抱上马背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抱紧。”


    他翻身上马,手臂环过她腰侧握住缰绳,绣春刀不经意间横在她身前。


    马蹄声在寂静的长街响起,惊起屋檐下栖息的夜枭。


    桑南枝紧贴着萧鹤川的后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以及偶尔因牵动伤口而微微发颤的身躯。寒风卷着细沙打在脸上,她却觉得比在医馆时安心许多。


    行至北镇抚司门前,巍峨的高墙在夜色中犹如巨兽盘踞,朱红大门上的铜钉泛着冷光。


    守卫见是萧鹤川,立刻放行。


    穿过幽深的廊道,桑南枝忍不住打量四周,冰冷的石板路、挂着铁锁的牢房门,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与铁锈混合的气息,都让她心头一颤。


    “大人!”


    一个身着锦衣卫服饰的人匆匆跑来,在萧鹤川面前单膝跪地,“东厂那边有人传话,说若不尽快放人,就要……”


    “就要怎样?”


    萧鹤川冷声打断,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告诉他们,北镇抚司办案,何时轮到东厂指手画脚。”


    那人领命退下,桑南枝能感觉到萧鹤川揽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绕过几个转角,萧鹤川带着桑南枝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院落。“这里是我平日办公的地方,暂时安全。”


    他说着,推开房门,屋内陈设简单,一张书案,几把椅子,墙上还挂着几幅陈旧的字画。


    桑南枝正要开口,却见萧鹤川突然踉跄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她这才想起他身上的伤,急忙上前扶住:“萧大哥,你受伤了!”


    萧鹤川强撑着站直身体,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小伤,不碍事。”


    可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就从他嘴角溢出,染红了飞鱼服上的蟒纹。


    桑南枝慌了神,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四处寻找能止血的东西。


    “别……别找了。”


    萧鹤川拉住她的手腕,“你先休息,我……我去安排人给你送些被褥来。”


    说着,他便要起身,却被桑南枝用力按住。


    “别动!”


    桑南枝的声音带着少见的强硬,“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逞强!”


    她想起医馆里林墨言处理伤口的样子,咬咬牙,开始动手解开萧鹤川的衣襟。


    萧鹤川瞪大了眼睛,想要阻止,却因失血过多,浑身使不上力气。


    当染血的绷带展露在眼前时,桑南枝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狰狞可怖,皮肉翻卷,显然是被利器所伤。“你……你怎么不早说伤得这么重!”


    她眼眶泛红,声音带着责备。萧鹤川别过脸,不敢看她:“不想让你担心。”


    桑南枝不再说话,强忍着内心的慌乱,学着林墨言的样子,为萧鹤川清理伤口、上药、重新包扎。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可每一次触碰,还是能感觉到萧鹤川的身体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牛的声音响起。


    “大人!东厂的人带着司礼监的手谕来了,非要见您!”


    萧鹤川面色瞬间阴沉如铁,刚要起身,却因伤口牵扯猛地跌回椅中,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桑南枝慌忙按住他欲撑案几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细密的冷汗:“别动,伤口要裂开了!”


    院外传来东厂众人嚣张的脚步声,领头公公尖利的嗓音穿透厚重木门。


    “萧百户使好大的架子!司礼监的手谕也敢怠慢?”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巨响,朱漆门被猛地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