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一声音低哑：“之后就是下面的肌肉了。”


    余淼淼指尖回勾，不可避免地划过江澄一的皮肤，指腹下的皮肉光滑而富有弹性，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她罕见地有些瑟缩，“……下面的也要看吗？”


    “当然。”


    江澄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余淼淼，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带领她越过髋骨，一路向下。


    “淼淼同学……好学生可不会半途而废。”


    他们继续学习，指尖从跟腱、胫骨前肌、腓肠肌依次划过，在股外侧肌、股直肌、股内侧肌绕了个圈。


    在江澄一的引导下，浴巾那个松松的结被解开，最终，余淼淼的指尖停留在腹股沟。


    她看了一眼，就飞快移开，仿佛被什么东西烫到。


    就像盲人摸象，一开始只能通过触觉判断，得到一个大概的轮廓，可只有真正用眼睛去看，才知道根本不同于之前几次意识模糊时的破碎印象——那只大象是何等的庞然大物。


    余淼淼视线上移，看向江澄一的脸。


    江老师正在耐心教导，“腹股沟下方，有四条很重要的肌肉，从外到内，分别是缝匠肌、耻骨肌、长收肌和……股薄肌。”


    随着他的讲解，余淼淼的手一一划过这些肌肉，最后停留在耻骨下方。


    “淼淼同学，这就是人体表面最主要的肌肉，你学会了吗？”


    他的神色平静，看上去还是那么游刃有余，甚至在微笑，除了了刻意放缓的、沉沉的呼吸，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然而余淼淼却知道，指腹下的皮肤烫得要烧起来，肌肉一跳一跳地收缩，坚硬如同铁块。


    从她的角度看去，江澄一躺在床上，四肢修长而舒展，身体出了一层细汗，看上去极富光泽，灯光在肌肉的沟壑间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让他的躯体如同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作品，典雅却富有爆发力。


    她想要移开视线，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在对方的身体上流连。


    她的大脑晕乎乎的，其实没有听懂江澄一的问题，胡乱点了点头。


    江澄一于是圈着余淼淼的手腕，带她一处处复习。


    “这是什么肌肉？”


    “肱三头肌。”


    “这里呢？”


    余淼淼的手来到腹部，那里不知何时出了一层薄汗，摸起来滑溜溜的


    “是腹外斜肌。”


    “很好。”


    江澄一往下，“那这里呢？”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回忆起刚才学习的内容。


    “是……耻骨肌？”


    江澄一摇头，“答错了，是缝匠肌。”


    他的神色一敛，“淼淼同学没有好好学习，需要受罚。”


    一瞬间，余淼淼好像身处真正的课堂，她认真地询问老师：“怎么惩罚？”


    江澄一幽暗的眼神一瞬不瞬地望着余淼淼，“一个吻，这个惩罚，淼淼同学接受吗？”


    余淼淼听见了他的呼吸声，那呼吸长而沉，仿佛身体有什么积攒满溢的东西亟待吐出，否则就要酿成不好的结果。


    猫科动物的警觉让余淼淼稍微清醒，升起一阵危机感，似乎正被丛林中的猛兽锁定，那猛兽是如此地虎视眈眈势在必得，下一刻就要衔住她的喉咙，吞吃入腹。


    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然后立刻逃离这片危险的丛林。


    但本性中追求刺激的那一部分却隐隐躁动，让她的神经中升起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她缓缓点头，下一秒钟，江澄一腰腹绷紧，上半身腾起，吻住余淼淼，然后勾住她的后颈，带她一起回落，倒在床上。


    …………


    这是个十分激烈的吻，两个人都全情投入，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的舌头，交缠间有淡淡的铁腥味蔓延。他们紧紧相贴，唯一的阻隔只有余淼淼那层薄薄的睡衣，双重奏般的巨大心跳声炸得她耳膜发疼。


    倏地，江澄一退了出来，余淼淼本能地仰起头追逐，却被他按住肩膀。


    他闭上眼，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气息，接着，他把女孩抱起来，让她半躺在床上，给她扣好无意间挣开的睡衣扣子，又整理好凌乱的头发。


    余淼淼不明白他的意思，水红的唇微张，轻轻喘气，一双迷茫的猫眼控诉地望着他。


    江澄一的喉结上下滑动，颈脖肌腱突出如同绷紧的弓弦，正随着他的呼吸一下下搏动。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女孩，“只有我给淼淼看，是不是不太公平？”


    余淼淼的大脑已经不大清醒了，她歪头，愣愣地望着江澄一，“那……要怎么公平？”


    他缓缓靠近，贴上余淼淼的额头，声音粗哑如砂，“淼淼老师，也教教我好不好？”


    …………


    江澄一抬起头，唇上带着亮晶晶的湿意。


    “淼淼老师，我学得怎么样？”


    余淼淼的意识从巨大的刺激中清醒片刻，她勉强转动眼珠望向对方，半小时前整理好的头发已经重新变回凌乱，夹杂着潮湿的汗意，黏在脸颊和额头。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嗓子却因为刚才的过度使用而没能发出声音。


    江澄一轻笑，“看来是对我还不太满意。”


    他重新低下头，吮了一下女孩的舌尖便退开，顺着唇角，一点点吻过她的脸颊、颈侧、耳垂，耳廓，最后，那粗重的呼吸停留在耳后。


    他伸出舌尖轻扫。


    余淼淼仰起头，“不、不要！”


    这里似乎是她的敏感处，在刚才的教学中，只是稍微碰到，就会猛地抖一下。


    经过反复脱敏，好了很多，但仍然难以经受这种湿润的、温热的舔舐。


    “不要什么？”


    可余淼淼只是摇头，却没有回答。


    江澄一于是继续，直到女孩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连圈着对方脖子的手都无力垂下，才停止。


    这次，江澄一换了个问法。


    “淼淼，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余淼淼浑身轻颤，猫眼水光朦胧，不知是泪还是汗，她难耐地望着江澄一，大口喘息，“我、我不知道……”


    江澄一捧住女孩的脸，轻轻磨蹭她的唇。


    “不知道的话，我们就一个个试过去。”


    …………


    那些用作参考的饰品最终挂在了余淼淼身上。


    皮质的、坠着十字架的颈环；银色的、镶嵌了各色宝石的项链；灿金色的，有着长长流苏的腰链；以及用金属环连接，稍微有点小，一套上就紧紧绷住的腿环。


    江澄一的声音哑得惊人，“淼淼，好漂亮。”


    他一寸寸吻过这些饰品与皮肤的交界处。


    唇舌的炽热和饰品的冰冷交织，把余淼淼折磨得带上了哭腔，纤细的手指插入江澄一的发间，不知是推拒还是邀请。


    “不要……”


    江澄一起身，舔舐干净余淼淼眼角的泪渍，又吻住她的嘴唇，把液体渡过去。


    “味道怎么样？”


    余淼淼失神地望着江澄一，伸出舌尖舔了舔，“好咸。”


    乖巧的模样让他心中升起巨大的占有欲。


    一瞬间，他的妄念横生，他甚至想要就这样，永远和余淼淼抱在一起，一刻也不分离；又或是从那柔软的皮肉开始，一口一口，把她吃下去，永远藏在自己的身体中。


    “淼淼说谎。”


    他的舌尖抵住上颚，压抑汹涌而来的食欲，“明明是甜的。”


    说罢，凶狠地抱住余淼淼，在女孩慌乱而破碎的喊声中，俯下身，咬住她颈间薄薄的皮肉。


    他既没有办法永远和余淼淼待在一起，也舍不得把她吃下去，只好在这短暂的拥抱中，把握每一秒钟。


    …………


    三个小时后，江澄一抱着意识不清的余淼淼来到浴室。


    他让余淼淼坐在自己的腿上，把饰品一件件取下，解开腿环后，那处皮肤被留下一圈红痕，就像一个新的饰品。


    在顶喷的水幕中，他打湿毛巾，温柔地替淼淼擦拭，可就算是最柔软的布料，触碰到皮肤，也会引起她难以抑制的颤抖。


    他只好扔下毛巾，用手一点点洗去那些痕迹。


    汗液、泪水和口液被洗去后，皮肤上斑斑红痕更加显眼，


    从耳垂到小腿，余淼淼身体的几乎每一寸皮肤，都被这样吻过，就连指尖也残留着浅浅的牙印。


    江澄一把余淼淼从里到外洗干净、吹干头发，穿衣服的时候，遭到了余淼淼的抗拒。


    她颤抖着扯着睡衣的领口，用带着哭腔的沙哑嗓音说：“不穿衣服……好难受。”


    江澄一只好把余淼淼的衣服又一件件脱下，换上全新的床上用品，把她塞进被褥中。


    可被褥似乎也不够柔软，最后，余淼淼爬到江澄一的身上，趴在他的胸口，这才安静下来。


    江澄一问：“还难受吗？”


    余淼淼已经清醒过来，她摇摇头，“不难受了，就是肚子有点痛。”


    江澄一闻言，十分愧疚。


    明明一直在心底告诫自己要克制温柔一点，可真正到了那个时刻，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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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完全抛之脑后。


    他把手伸下去，替余淼淼按摩小腹。


    也许是按摩得很舒服，再加上刚才高强度的运动，她很快困倦，闭上了眼睛。


    江澄一却十分清醒，甚至兴奋。


    如果不是身上躺着余淼淼，他甚至想要下楼跑上五公里。


    灯已经关了，他借着月色，描摹女孩的五官。


    刚才已经把她洗得干干净净，可还是能找到一点痕迹，比如红肿的眼睛，比如带着细碎伤口的唇，比如耳垂上的牙印。


    因为身体上的不适，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可脸色却不像平常那么苍白，反而红扑扑的，也许是因为洗了一个热水澡，又或许是别的原因。


    江澄一看了很久很久，久到那些莫名而柔软的情绪撑得胸膛发痛，四肢发麻，为了排解这汹涌的情绪，他仰起头，轻吻了一下余淼淼。


    刚刚分离，余淼淼就睁开眼。


    他以为是自己吵到了她，没想到女孩哑着嗓子问：“江澄一，几点了？”


    江澄一回：“两点半。”


    她重新闭上眼，嘟哝着：“明天七点钟喊我起床，我有早八……”


    而后，便又睡了过去。


    江澄一哭笑不得，他不敢再打扰余淼淼，无声地冲她说：“晚安。”也闭上眼睛。


    -


    翌日，余淼淼被厨房飘来的香味叫醒。


    她抽抽鼻子，分析香味成分，嗯，鸡丝粥，还有包子，应该是牛肉馅的——


    不对，几点了！


    她拿过手机摁亮，看见上面显示的10:35，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腰嘶了一声，缓了一会儿，开始穿衣服。


    江澄一从厨房走出来，“淼淼醒了，刚好，饭也快做好了。”


    余淼淼穿好衣服又穿鞋，埋怨道：“你怎么不叫我！”


    江澄一忽然把她抱起来，往餐桌走。


    余淼淼拍他，“你干什么？”


    他在椅子上放下女孩，“别担心，我替你请了假。”


    余淼淼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忧虑起来。


    “今天有节很重要的必修课，请假的话，不知道平时分会不会少。”


    她瞪了江澄一一眼，“你就该七点把我叫醒。”


    江澄一失笑，“淼淼真的觉得，今天可以去上课吗？”


    他拿来一面镜子，放在余淼淼面前。


    余淼淼看着镜中的自己，沉默了。


    唇角红肿，唇面的咬痕清晰可见，脖子上的痕迹更是不堪入目。


    她把镜子按下，不自在地说：“知道了，不去就不去。”


    江澄一把粥推到余淼淼面前，托腮望着她，凤眼微弯，“这几天，淼淼就好好休息吧。”


    “对了，我买了些药，吃完给你擦一下。”


    “什么药？”


    江澄一说：“就是淼淼昨天说难受和疼的地方。”


    余淼淼的脸腾地红了，昨晚的一幕幕浮现，她没好气地看着对方，“我都说了停下，你还一直继续，怎么说都不听！”


    江澄一疑惑地问：“可是，淼淼看起来也很喜欢啊？”


    “虽然说不要，但一直抱着我，不让我离开，还有，最后意识不清哭出来的时候，也——”


    余淼淼捂住对方的嘴，脸上的红蔓延到颈脖，“不许再说了！”


    江澄一举手投降。


    吃完饭，开始涂药。


    余淼淼躺在床上，冰凉的药膏和红肿的皮肤接触，带来一点痛感，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江澄一立刻停止，“很痛吗？”


    “有点。”


    于是再度抹药时，他低下头，一边抹，一边轻轻吹气。


    湿热的气息拂过，余淼淼抿着唇，承受这种与疼痛截然不同的奇妙感觉，最终，她忍不住开口，“……不要吹了。”


    “怎么了？”


    江澄一的声音疑惑，可一抬头，余淼淼瞥见他脸上那抹隐隐的笑意，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坐起来，气道：“不涂了！”


    江澄一扑上去，把她压在床上。


    “不行哦，涂了才好得快。”


    他低头，伏在女孩的耳边，轻声说：“难道昨天的事，淼淼不喜欢吗？”


    余淼淼不说话，耳廓却泛起红。


    “只有快点好起来，才有下一次……”


    好一会儿，余淼淼才小声说：“下一次……你一定要听话，我说停，你就停！”


    江澄一吻了吻她的耳垂，轻笑道：“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