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很快就好了……”


    敏锐的听觉让那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仿佛近在咫尺，还伴随着一点细不可查的、黏腻的水声。


    余淼淼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呃——”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门内的江澄一发出短促的叫声，像是痛呼。


    她急得又拍了拍门，“你还好吗？”


    门内，呼吸声停了一瞬，接着愈发粗重。


    “淼淼……”


    江澄一的声音那么艰涩而沙哑，仿佛正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你再说两句话，好不好……”


    余淼淼十分疑惑：“我要说什么？”


    “你现在真的很奇怪，到底出了什么事？”


    “要不要去医院？”


    伴随着她的话，江澄一发出一声闷哼，接着是长而深的喘息。


    卫生间响起水声，几分钟后，江澄一走了出来。


    湿发被随意捋到脑后，只用浴巾围着下半身，上身赤祼，皮肤光洁，肌肉隆起，水珠从沟壑中滚落，没入浴巾中。


    虽然余淼淼不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的这个模样，但她依然有些不自在，把视线移向别处。


    不过很快，扑面而来的冷气让她的注意力转移。


    “你怎么用冷水洗澡？”


    “有点热。”


    江澄一简短的解释。


    余淼淼才不信，室内虽然开了空调，但也只有十几度。


    她伸手去碰江澄一的皮肤，手指刚触碰到他的腹部，对方便反应剧烈地后退一步。


    他的呼吸略有些急促，转身离开，“我去换衣服。”


    余淼淼捻了捻指尖。虽然只有一瞬间的触碰，但那灼热的温度，仍留在的指尖。


    她抬头，望着江澄一有些匆忙的背影，若有所思。


    无论是卫生间里奇怪的动静，还是刚才过度的反应，都证明，江澄一一定有事瞒着她。


    余淼淼眯起眼睛，她要找出江澄一的秘密。


    -


    午饭时，江澄一已经恢复了正常，态度自然，好像早上那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余淼淼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毕竟，挖掘秘密需要耐心。


    江澄一问：“淼淼，过年你有可去的地方吗？”


    她摇头，“没有，上大学前我在孤儿院过年，之后就是我一个人了。”


    其实黎枝和王烁都邀请过她去他们的家中过年。


    但余淼淼再怎么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在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家里多出一个陌生人有多奇怪。


    “正好，我也没有地方去。”


    江澄一微笑，“今年我们一起过吧。”


    他们忙忙碌碌了好几天，采购春联和贴画、准备各种食材。


    春节的前一天，还进行了整屋大扫除。


    余淼淼从背包里翻出来一个自动清洁装置，它能自动悬浮在离地面2cm的位置，收集各种灰尘垃圾。


    大大减轻了江澄一的工作量。


    只不过为了驱动这个装置，余淼淼把妖力全消耗完了，啪嗒一声变成原型。


    余淼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爪子，“明明我只用了一点点啊。”


    江澄一哭笑不得：“早知道还是我自己来。”


    直到晚饭，余淼淼还是没有恢复。


    她焦躁起来，“不会明天过年也恢复不了吧？”


    江澄一安慰她，“说不定吃了药，睡一觉就能恢复了。”


    “我们先吃饭。”


    他把小猫咪摆在桌子上，给她系上围脖，把餐盘放在她的身前。


    小猫咪拨弄着带花边的围脖，十分不解，“我又不会吃到身上。”


    “我知道。”


    江澄一托腮含笑望着它，“我只是觉得很可爱。”


    “这个围脖是我选了很久才选出来，当初买下的时候，就觉得一定特别配淼淼。”


    “如果淼淼愿意戴着它吃饭的话，我会非常开心。”


    小猫咪：……


    小猫咪在江澄一期待的眼神中，接受了自己的新造型。


    -


    正如江澄一所料，第二天凌晨，余淼淼模模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人形，正睡在江澄一的身上。


    室内还有些昏暗，时间显然还早，按余淼淼以往的习惯，她绝不会这么早醒。


    但这几天，为了揪住江澄一的秘密，她睡得一直不安稳，每天早上都会提前醒一次，时刻关注江澄一的动作，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她等了一会儿，江澄一呼吸平稳，看来还在睡梦中。


    今天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余淼淼打了个无声的呵欠，困意涌上来，她调整姿势，把脸埋在江澄一的颈窝，准备睡个回笼觉。


    正当她迷迷糊糊，就要睡去时，江澄一忽然动了。


    他把余淼淼的脑袋从颈窝移开，然后是手、脚，动作十分缓慢轻微，就像生怕把女孩吵醒。


    余淼淼一下警醒起来，她维持着原来的呼吸频率，静静感受着江澄一的动作。


    还没到最好的时机，等江澄一去到卫生间，她再人赃并获！


    江澄一光是把余淼淼移开，就花了几分钟。


    余淼淼闭着眼睛，都有些不耐烦了。


    江澄一终于起身，在床边坐了很久。


    “该死。”


    他轻声说，带着点自暴自弃的意味。


    然后，他撑住床垫，准备站起来。


    余淼淼又听到了那种压抑而急促的呼吸声。


    她再也等不了，从床上跳起来，打开灯。


    “我抓到你了！”


    她得意洋洋地望着一脸错愕的江澄一。


    “快说，你要去做什么？”


    一瞬间的错愕后，江澄恢复淡然，“我去上厕所。”


    “骗人。”


    余淼淼才不信，刚才江澄一的呼吸，和那天在卫生间里一模一样。


    对方无奈地笑起来，看起来很诚恳，“我有什么好骗淼淼的呢？”


    可余淼淼没有轻易被迷惑。


    她视线一转，注意到江澄一的下半身一直盖着被子，他的双手攥着被面，青筋暴起。


    “也对……”


    余淼淼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趁他不注意，一把掀开被子——


    然后，她睁大了双眼。


    江澄一浑身僵硬，正思索着要怎么解释。


    余淼淼却蹲下来，好奇地望着对方隆起的那处，回忆起高中时的生理知识。


    “你这是……口了？”


    她的脸上是纯然的好奇，并没有江澄一猜想中的厌恶或是恶心。


    他心中微微一松，“……对。”


    “是因为我跟你睡在一起吗？”


    江澄一努力为自己挽回形象，“还有早上激素的影响。”


    余淼淼若有所思：“所以，你那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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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在卫生间，是在，嗯……紫薇？”


    就算淡定如江澄一，也被余淼淼直白的问题搞得耳廓微红，泄露出几分狼狈。


    余淼淼没有得到回答，然而已经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出答案了。


    真相终于大白，她心中的疑惑消散，同时，新的疑惑又升起来。


    “这种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


    江澄一解释：“我以为，你会觉得很冒犯，毕竟，我们才谈恋爱没多久。”


    余淼淼并非纯粹的人类，又是第一次谈恋爱，对这种事情很宽容，“你又不是故意的。”


    说话间，她下意识关注余光中那根吸引人的逗猫棒。


    最终，猫咪的天性激发出来，她忍不住伸出爪子去扒拉。


    逗猫棒摇摇晃晃，就是不倒，她的好胜心上来，正准备一爪子拍下去，却被江澄一猛地抱住。


    耳边是他压抑的喘息，“淼淼，不要……”


    余淼淼有些愧疚，“很疼吗，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不，只是……我会忍不住。”


    “那要怎么办？”


    “让我抱一抱就好……”


    余淼淼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打在耳侧，沉重而急促，擂鼓般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服传来，一下一下，仿佛打在她的心上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也觉得身体奇怪起来。


    好一会儿，耳边的呼吸依然灼热，没有半点好转。


    “你听起来还是很难受。”


    余淼淼提议：“要亲亲吗？”


    话音刚落，江澄一就吻了上来。


    这个吻不像以往温柔而缠绵，而如同狂风骤雨，那样的急切而有力，余淼淼裹挟其中，晕头转向，仿佛掉进波涛汹涌的大海，她在其中沉浮，找不到方向。


    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吻透了，口腔内的每一寸黏膜都被仔细舔舐，舌根发酸，连舌尖也被吮得刺痛。


    江澄一连换气的机会也不给她，余淼淼憋得脸通红，拼命地捶打着江澄一，但对方毫无所觉。


    她又轻咬江澄一，可依然没反应，只好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这下，江澄一总算回神。


    他从余淼淼的口腔内退出去，却依然额头相贴，说话间，在她的唇上摩挲着，呼出的气息灼热，“淼淼，对不起……我有点失控了。”


    余淼淼大口喘着气，“你至少让我呼吸一下。”


    “恢复了吗？”


    “好了，但是——。”


    “那我们继续。”


    江澄一没有给余淼淼拒绝的机会，再度吻了上去。


    一开始，他的动作还算温柔，但在唇舌交缠中，铁锈味逐渐浓郁——刚才余淼淼咬破了他的嘴唇。


    铁锈味似乎刺激到了江澄一，他的动作立刻失控起来。


    余淼淼唔唔叫着，手掌按着他的肩膀，想要拉开距离。


    却被江澄一扣住后脑，不容拒绝地将这个吻深入。


    很久很久之后，他终于停歇。


    余淼淼被江澄一抱着，去卫生间清理。


    镜子里，她仰靠在江澄一身上，鬓发被汗浸湿，脸颊潮红，双目失神，嘴唇微肿，断断续续地喘息，仿佛还没意识到身处何处。


    江澄一拧干毛巾，细致地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和嘴唇的湿意。


    毛巾和嘴唇摩擦的刺痛让余淼淼清醒，她恼怒地锤着江澄一，“我都说了停下停下，你没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