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意料之中，见她小脸粉嫩水润，更是忍不住打趣，“怕王掌柜笑话你？”


    王林一副儒雅温润之态，陈娘子规劝，“读书人嘛大多数表面清正，我家夫君以前也曾读过几年书，后来考不上便另谋生路，这看的书多了懂的花样便多。”


    陈云越说越起劲，就怕把夫妻间房事细节，具体到几日一次，都有哪些姿势，都要跟李慕婉一一说明，她忙着打断，“陈娘子好意婉儿心领了，只是……”


    “王掌柜定不会笑话你，反倒更疼惜你，而且这衣裳是我送的，也不是要你买的，我多年不孕受你大恩，就当我赠礼，也盼你夫妻二人早日添丁，喜事连连。”陈娘子也不等李慕婉拒绝，包好那件衣裳又塞过去。


    “我家夫君酿了果子酒，你待会再拿两坛回去，小酌怡情。”


    李慕婉被她推出门，身上都是燥热的，脸上的羞意没散，街边风吹来，混着小吃的香味，方才把她的杂绪吹远。


    她深呼吸又叹气，方提步子回铺，王林在柜台拨着算珠，计划明日与她上山寻草药。


    李慕婉刚跨门槛便见柜台身躯笔直的王林，额头系着发带，她心神恍惚想起陈云那些话，心虚的将手里的衣裳藏在身后，轻手轻脚进屋，也没唤王林。


    待人走到正堂一半王林也没听见她喊自己，这才抬眸唤她，“婉儿回来了，怎得不喊我？”


    李慕婉匆匆瞥他一眼，“嗯，师兄忙着呢。”


    “铺子这个月流水……”王林的话说到一半，却没人听，李慕婉身影在后院月亮门下消失，他愣了须臾，“婉儿怎魂不守舍的？”


    李慕婉径直入了寝屋，将衣裳放置衣柜又锁起，刚合上门，王林便站在窗外，双手撑着台面，一副慵懒模样，“婉儿，藏什么呢？”


    “师兄，你的账算好了？”李慕婉故作镇定，推着王林去卧榻坐下。


    “算好了。”王林盯着她白玉般的面容，“婉儿藏什么呢？”


    “就是陈娘子铺子拿回来的成衣啊。”李慕婉神色如常，可说话时眼睛眨了，王林一眼就能看穿她在说谎，也不急，就慢慢引着她。


    “好看吗？”王林势要起身。


    “就是普通的衣裳。”李慕婉忙拉着他手腕，身躯挨过去迫使王林没能站起来。


    她贴的近，一道力量压着王林，他便不动了，静静看着她要做什么。


    “普通的衣裳？”王林若有所思，“婉儿穿的都好看。”


    李慕婉想到那衣裳样式，堪堪遮住胸前的位置，以她丰满的胸/脯，遮也只能遮住粉珠，思量后面颊不自觉又红了。


    “婉儿很热吗？”王林慢不经心扫了一眼窗外的秋色，又悄无声息去搂紧她，明明是泛着凉意的早秋，却能察觉她异样的温热。


    李慕婉闪躲，“没，没有。”


    见她坐立难安，王林心如明镜，逗也逗够了，暂且放了她，便不再深探。


    *


    李慕婉后半日在整理药材，时不时瞟一眼在刻木雕的王林，她忙完便坐在王林对面，双臂往木桌一摊，歪头细细看他手里雕成的小像。


    今日来的病人不多，李慕婉问诊半晌便挂了休息的牌子，王林才有自己的时间雕刻。


    “师兄，这回又是雕的什么？”


    王林应她并未抬头，只差最后一刀，他稳着手腕，将麒麟兽刻好放置桌台，“这是射神车里的麒麟兽，威力惊人。”


    “那是仙界才有的神兽，先前师兄说仙界瑰丽，待婉儿身子好后要带我一同去看呢。”她指尖划在麒麟兽角，憧憬王林去过的仙界。


    王林垂眸露出温润的笑，“若仙界再启，我们便去，可好？”


    李慕婉转念犹豫，前往仙界者大多九死一生，危机四伏，而今自己还未化神，“我们在凡间也挺好的，婉儿只是感慨，师兄莫要多思。”


    “好。”


    暮色将近，王林收拾正堂的木碎便入了后院厨房，李慕婉回了寝屋，立在衣柜前踏步思索。这样一套衣裳，拿回来若是放着又无用武之地倒是浪费陈云一片心意，可若是穿出来，可会显得自己轻浮？


    她本不是扭捏的性子，两人早已是夫妻，什么没有尝试过，最孟浪的时候，王林捆着她，她绑着王林的手腕，谁都没含蓄，可那都是情深时自然而然做起来的。


    若是真要拿出一件这样的衣裳在他面前，问他好不好看，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他，自己孟浪？


    为难之下，李慕婉最终还是取出衣裳，藏在沐浴要换的寝衣下。


    王林经过窗时唤她出来用膳，李慕婉双手贴在腰间，乖乖等王林盛好汤，王林却没给她递过去，只是挪动身躯在她身侧坐下，用勺子盛在唇边，李慕婉眨眨眼要接，王林避开。


    “师兄，婉儿自己能喝。”


    王林再次送上汤勺，“隔壁陈娘子有了身孕，江大哥便是这般照顾她的。”


    王林去过陈家铺子几回，是江淮邀他过去品酒，他见过几次夫妻二人相处。


    “可，可婉儿没身孕啊。”李慕婉说，“身子也好，能自己喝，这种小事无需劳烦师兄。”


    “谁说要有身孕，身子抱恙，才需照顾的。”王林吹凉鸡汤放入她口中，“我稀罕婉儿，疼惜婉儿，愿意无微不至照顾婉儿，只要我的婉儿平平安安的。”


    他在病榻前照顾她的那些年，又在她失去智识后一口饭一口水喂养，而这些话倒像是以前李慕婉教他时会说的话，如今他说起来那么的得心应手。


    有爱者无需教。


    李慕婉温柔看着王林，直到汤碗见底，王林取出帕子给她擦拭唇角。


    暖心的举动叫李慕婉暗自决定，今晚就穿那件小衣！若笑话便笑话吧，总归师兄会喜欢的。


    两人用过晚膳，李慕婉坐在后院的摇椅乘凉，王林收拾了厨房又烧热水，见李慕婉看书看的专注，他自己先沐浴，出来时又给李慕婉备好洗浴用的热水，李慕婉合上书，在彻底暗下的净室缓缓传出水声。


    王林只着一身白色寝衣，衣口遮住锁骨，却未系上腰带，松松垮垮罩着魁梧的身躯，却又显得那么儒雅，李慕婉从净室出来瞧见他撑着脑袋躺在卧榻，文人清贵大抵就是这般模样，光影落在他眉心，衬得五官越发立体。


    李慕婉靠在门框愣了少顷，清风吹入，将她身上携的清香卷入屋内，廊灯洒在肩头，王林寻香望去，娉婷之资撞入眼眸。


    “婉儿，来。”王林伸手的同时撑起身躯，盘膝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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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婉迈开步子，裙摆擦过门槛入了屋内朝王林走去，挨着他时很亲密地坐在腿上。


    王林就这么抱着她，她身上是沐浴过的温热和湿气，鬓间残留湿润，发丝也没擦干，王林看的口干舌燥，他身上原本吹了风，一瞬间就被李慕婉挑起热意。


    他不知是不是错觉，抱着香软的人，比以往都要乖。


    “想什么呢？”见李慕婉视线游离，也不知在思量什么。


    “在想师兄，”李慕婉说，“陈娘子说师兄生得一副读书郎的气质。”


    她顿了顿又道：“读书人清正自持，最是端正，婉儿也没见过读书郎，但我觉着师兄就是那样的。”


    王林只瞧见那张水润丰盈的小嘴上下张合，说了什么不知道，反正声音很好听。


    他脑子一热，将怀里的人一转，身躯翻上，就着卧榻不宽的位置，掌心护住她后脑，抵在木质的扶手，吻了下去。


    李慕婉呼吸不畅，推了推他，“师兄，门还开着呢。”


    王林心念微动，门窗紧闭，呼吸声渐重，他指尖撩开李慕婉胸前衣襟，李慕婉下意识护住，举动让王林停滞须臾，眸子带着情/欲浓厚，投去不解的神色。


    “婉儿？”


    “师兄，还没回答婉儿方才的问题。”


    王林心里虽急，却还能忍耐片刻，认真回想后方说：“少年时读书是为了给父母争口气，受过仁义礼信教诲，读书人风骨，修身养性之道，可人也非仅有局限的一面，我清正矜持与否，婉儿心里不知么？”


    他越说气息越沉，后面就带了一丝挑逗的意味。


    李慕婉闻言，护在心口的手臂拿开，眼眸含着无辜，“陈娘子今日唤我做客，赠了我一件衣裳，婉儿想穿给师兄看看。”


    “婉儿穿什么都好看。”王林鼻尖落在她颈侧，重重一吸，唇角一提，“不穿，也好看。”


    这会当真是孟浪，手也没闲着，已经解开了她的寝衣，又去撩裙摆，可却不同以往，寝衣之下不是光滑细腻的肌肤，还有一层若隐若现，薄如蝉翼的，在王林看来却连衣裳也算不上。


    他指尖握住香肩，哑声问：“婉儿这是？”


    “陈，陈娘子赠的新衣。”她半藏起脸。


    新衣？


    护在她脑后的手臂陡然用力，原本躺着的李慕婉霎时坐起，整个人窝在他怀里，王林下颌刚好能抵住她心口位置，就着这个姿势，他扯下李慕婉身上松垮挂的寝衣，彻底看清那件“新衣”。


    王林眼尾发热，明明是一件只能遮住粉珠的布料，布料用的是上等蚕丝，只要染上一丝热汗，贴着肌肤，似穿又没穿，好一个活色生香，上面绣着一圈珊瑚珍珠，晶莹剔透，晃动时撞出清响。


    烛光下将她本就白皙的的肌肤衬得白里透红，王林喉咙连连吞咽。


    原是这样的衣裳，他会心一笑，仰着脖颈亲了一口李慕婉，又埋首咬开胸口系的丝带，眼眸还往上挑，情/欲满满地望着她，李慕婉哪里经得住他这样的眼神。


    脸都红透了，身子软的不行。


    窗外月色朦胧，将那沉闷的喘息掩在秋色里，新衣挂在衣架，窗风一吹，珠子叮铃叮铃，混着李慕婉闷声，王林越发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