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第一颗弹药


    事情井然有序的进行中，十月王府田庄中的红薯大丰收，亩产在两千五百斤左右。


    楚怀北让人将所有红薯储存在阴凉干燥的仓库内，等明年四月份全部种下育种，再将薯苗分发给百姓栽种。


    楚怀北也有想过直接发红薯，然后告诉他们怎么种，但是吧，她很怕有些人想尝尝味道，直接把种子尝没了。


    即便大人忍住了，小孩子也会偷吃的，前世自己小时候偷偷跟小伙伴们去红薯地现挖现烤的事，也没少干。


    十一月，终于等来了硝石和硫磺！


    通知给齐州送物资的商队，先将硝石和硫磺随着物资一起送进山中。


    随后挑时间带着薛展和秦风避人耳目进了山中。


    楚怀北原本有想过做炮管，不过就目前的人手，根本不够用，众人还在加班加点的制作火油投车、重弩和诸葛神弩。


    光是成千上万的弩箭，工作量就相当巨大。


    只能转变思路，寻求当下最容易实现的办法。


    进山后，楚怀北让原本做装火油铁罐的工匠，稍微做了些改动。


    原本铁罐并未封口，楚怀北让人将铁罐做成近似密封铁罐，只留顶部一个小拇指大的孔洞。


    将火药调配好后，用漏斗从孔中灌入，放入引线，用棉布将孔洞塞住。取名霹雳弹，楚怀北自认为是个好名字。


    第一次试验，楚怀北的引线做了整整两米长，将霹雳弹放在林中无人的深处。


    点燃引线后，拽着薛展和秦风的胳膊，飞速窜到预定的躲藏位置。


    这可不开玩笑，火药将铁罐炸开后，被碎铁片高速击中，不死也要脱层皮。


    “嘭－－”


    巨大的爆破声伴随着脚下土地的震动，把远在另一处工坊的工匠们吓了一大跳，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朝巨响的位置张望。


    即便薛展和秦风两人有心里准备，还是被爆破声吓的往岩石后面躲了躲。


    “嘿嘿，两个胆小的，怕啥，我还在这儿呢。”


    楚怀北叉腰，感觉自己真的特别牛。


    “走，我们去看看。”


    薛展秦风两人对刚刚下意识往后躲的行为有些窘迫。没出息，王爷就在身边，怕个锤子啊，这个不争气的腿，自己瞎跑！


    三人跑去刚刚放置霹雳弹的地方，这边已经被炸成一个圆形大坑，周围树木细一些的被拦腰炸断，一地的碎石碎片。


    楚怀北满意点头，薛展秦风两人表情过于震撼，这么大破坏力，但凡霹雳弹在人群里炸开，那不得死伤无数！


    原本他们以为火药做的信号弹就已经是神器了，现在看来，这种霹雳弹的才是真正的神器。


    “王爷！这也太厉害了！以后让蒙古军有来无回！”


    薛展围着爆炸坑一边转一边激动的放狠话。


    秦风一手环胸一手撑着下巴，环顾四周，语气带着些疑虑。


    “王爷，这个霹雳弹怎么才能出其不意，总不能放地上，这蒙古军也不傻的。”


    “嗯，当然不是，用火油投车，到时候火油和霹雳弹轮番使用。将引线改短，点火后立马投掷出去，到达地面时引爆。”


    “王爷，原来您早就想好了啊！”


    秦风对于王爷做事滴水不漏的习惯，相当佩服。


    “嗯，走吧，回工坊，估计刚刚爆破声他们也听到了。”


    “嗳，是王爷。”


    薛展立马跟上，秦风不着痕迹的将薛展挤一边，自己贴王爷更近些。


    三人一回到工坊，二十一立马上前询问：“王爷，刚刚那巨大的轰隆声是您的试验吗？”


    “嗯，是新武器，不用担心，不是山中出现塌方。”


    楚怀北见工坊内工匠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简单解释了下。


    “这叫霹雳弹，我现在需要委托两人制作，在边上腾出一间房间做组装室，组装期间，会有人在门外把守。”


    “这是机密中的机密，你们谁愿意做此事，那往后你的人生都会在本王的监控下。当然，本王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楚怀北见有人蠢蠢欲动，先将丑话说在前面。


    “自己想清楚了再站出来，要是被本王发现有人泄密，到时候可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不通人情。”


    楚怀北将视线环顾锻造室内所有人，除了二十一他们五人除外。祜之的人，自然不会参与此事。


    他们只是暂时借用，等事情结束，她还要把人还给祜之的。


    众人脸上细微的表情，丝毫不差的全落在楚怀北的眼中。


    不苟言笑的镇北王，眼神犀利，与之对视的人，绝大多数都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只有两人神采奕奕，一个透露着对新事物的好奇和跃跃欲试，一个直视楚怀北，眼神坚定的像要入党一般。


    两人同时跨出一步。


    “小的愿意为王爷鞠躬尽瘁！”


    丁副使和王丰对视一样，随后单膝下跪请愿。


    楚怀北早有想过王丰会站出来，毕竟他家早就算是镇北王的属臣。


    丁副使倒是让楚怀北有些意外，原本她想等明年抵挡住蒙古军进攻后，将他调去军营接手陈司农的工作。


    今年开始陈司农的身体不算太好，她还请邓叔替他把了脉，是说年岁大了，身体大不如前是正常的。


    丁副使的口才比王丰可好太多了，虽然王丰会接替他外祖父的官位，但楚怀北想了想，还是让丁副使管司农所，让王丰管工坊。


    工匠相较于外面的人，更加纯粹一些，哪怕王丰不会说，但他技术相当出色，总能压住人。


    两人见王爷许久未出声，大胆的抬头朝王爷看去。


    楚怀北这才从思绪中回神，既然愿意，那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只能让陈司农再撑一撑，回头送几只上好的人参过去，顺带告知他外孙的选择。


    “好！本王从未看错人，以后就你们两个负责制作霹雳弹。”


    “小的遵命！”


    楚怀北亲自指导两人配比火药，制作引线，期间还提了一嘴，要是锻造室有细碎的小铁块小铁片之类的东西，一起灌进去，爆炸的杀伤力更大。


    两人听的频频点头。


    新一颗霹雳弹做出后，楚怀北先算了算霹雳弹从投车上投出到落地的时间，调整引线的长度。


    确保霹雳弹落地时或者还未落地前就能引爆，不给敌人留反应的时间。


    “走，我们去之前的地方试验一下用投车的效果。”


    楚怀北让丁副使和王丰将投车拆卸，让府兵带着一起去试验地。


    一行人到达目的地后，两人不需要楚怀北再次吩咐，就自行将投车安装好。


    楚怀北让其他人站在用于躲藏的岩石之后，她亲自操作示范。


    将霹雳弹放在投掷位置，一手用火折子将引线点燃，一手迅速按下机扩，将霹雳弹投掷出去。


    楚怀北闪身进入岩石后面，顺手将几个还在探出去张望的脑袋按回去。


    “嘭－－”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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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远远听到的声音不同，离的近，效果更加震撼。


    见王爷带头出去，一行人成串的跟在后面，朝爆炸点走去。


    “效果不错！”


    看着现场一片狼藉，楚怀北满意点头。


    第一次见到这般大场面的人，已经震惊的说不出任何话语。


    楚怀北喊了一声，让所有人带上木桶去附近的小溪取水灭火，避免火势蔓延。


    第一次试验，直接在一处空地上，爆炸带出的火焰，并没有让附近的树木燃烧。


    这次用投车，落地点就没有这么精准了，正巧在一颗大树边上爆炸，直接把树点燃了。


    楚怀北一开始就在岩石后面放置了水桶，试验点也选在小溪边上，就是以防万一着火了可以扑救。


    灭火后。楚怀北再三叮嘱两人，所有原料，必须远离火源，制作时，但凡天色昏暗看不清，就不必继续组装，出门锁好，严禁任何烛火进入室内，就是火折子都不行！


    亲眼见识过霹雳弹的威力后，两人不敢大意，下跪保证自己定会严格听从吩咐做事。


    出来的时间差不多了，楚怀北安排妥当后回军营。


    今年的大巡防，又有了新将军的加入，楚怀北做了些调整，宋守节，杨遂，秦风，分别驻守两个州，她带着金弘业，宫确，薛展一起走。


    金弘业在议事帐听到楚怀北的安排后，两眼瞬间光芒闪烁，抬头挺胸，要是他有条尾巴，怕是能摇出残影。


    秦风看着金弘业这副模样，后槽牙都要咬断了，这次王爷居然让他守家，不带他一起出巡了，薛展做事有他体贴周到么！


    心中小本本上分别给薛展和金弘业记上一笔！


    楚怀北下意认为这次巡防不会遇到蒙古军，明年这时候就是原书中蒙古军大举进攻北境，原主战死沙场，拉开小说序幕。


    既然如此，此时的蒙古恐怕已经在思考战略部署，讨论每个小首领出多少勇士上战场。也许更夸张的连胜利后的战利品怎么分都放上议程了。


    原书中蒙古军出兵二十万，没有强力的防御武器，在敌军攻破城门后，形势急转而下。


    不是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大夏的将士一对一跟蒙古兵对上，基本毫无胜算。


    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就是单靠体重就能一屁股坐死一个。


    历代的镇北王都是用三到五人对付一人的模式来守城的。


    今年的大巡防果然没有看见一个蒙古军，连续三年大巡防顺顺利利，反倒让一部分心思敏锐的将士们忧心忡忡。


    一小股紧张的气氛在军营中悄悄蔓延。


    最明显的是，大巡防过后，校场上自发练武的人越来越多，平时的大操练喊的号子声也更大了些。


    今年的新年，楚怀北自掏腰包给军营的将士们加餐，每人分到二两卤猪肉。


    为了能供应上这么多人的猪肉，楚怀北几乎把北境过年剩下的猪都买回来了。


    光是杀猪都杀了好几天，军营里那几天顿顿都有猪血豆腐汤喝。


    卤汤是她根据前世某个有名的卤肉店调制的相似配方，提前在王府试验过，味道还不错。


    反正她见杜季平非常爱吃。


    还将当下只有穷苦百姓才会买来吃的猪下水，做了几道菜。


    爆炒肥肠加了一把辣椒，香的流口水。


    一锅猪肚鸡，征服所有人的胃。


    用小肠灌了香肠，既能储存很久，而且不管是蒸煮煎炒味道都不错。


    一家人吃的相当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