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找到了！


    “言归正传，跟你们护卫说一下，去了南方的山脉，越往南毒虫毒物越多，进山洞一定要小心，要是遇到有动物生活在内的洞穴，只要有土，多半就能提炼硝石。”


    “黄铁矿的话，有些地方会直接裸露在地表，要是有人看到山中的石头多为黄色，记得带上钉锤，凿开看看能不能找到黄色四方体，有就带回来，算了，把不认识的有颜色的石头都带回来也行。”


    楚怀北细细给两人解说矿石的特征。


    秦风突然站起来大喊一声：“我想起来了！”


    楚怀北和薛展同时揉揉耳朵。


    “做什么喊这么大声，秦风你怎么也学到了金弘业的大嗓门，早晚年纪轻轻耳朵要被你们喊聋了。”


    “王爷说的对！”


    秦风先瞪了薛展一眼，随后神色兴奋的解释：“第一次听王爷说硝石的来处，我就隐隐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刚刚王爷提醒说，南方山脉多毒虫毒物，还有动物会居住在内，让我终于想起来了！”


    “你们都知道，我外祖家在岭南，我只在年少时去过一次，那里漫山遍野都是荔枝树，那时候我贪玩，非要让表兄们带我去山上探险。”


    “最终以我滚落洞穴结束，吓的表兄赶紧回家叫人，当然拉上来后，被我父亲打了一顿。”


    “当时山洞昏暗，地上泥土有些潮湿，洞中深处还有细微的簌簌声传出，偶尔还会随风飘出一股臭味，我当时吓的够呛。”


    “想来当年摔进去的那个山洞，肯定是王爷要找的那个！”


    秦风一口气将前因后果全盘突出。


    楚怀北越听眼神越亮，这洞穴里八成有蝙蝠栖息，土中的硝含量更高！


    “你还记得山洞的位置么？嗯，也不行，我们离岭南实在太远了。你外祖家，可有只得托付之人？”


    “有的，王爷放心，我外祖家在岭南已有百年历史，虽族中现在只是县令，最高也就是知州，但在岭南地区，说话分量不低，让他们行事，相对来说还算安全。”


    “可以，尽快跟你外祖家联系，让他们先将附近的山洞都围起来，派人驻守。等安排妥当后，我就派人把炼丹师送过去。”


    “这事做的尽可能的隐蔽，你外祖家知道的人也是越少越好。除了保密，也是保命。”


    “炼好的硝石每五十斤就安排人送来北境，记住，装坛子里，上面用黄泥封口。”


    “硝石易燃，平时就让他们离火源远点，免得受伤。”


    楚怀北将想到的注意点全部吩咐一遍，想想还是不放心，待会将注意事项写纸上，让秦风送回岭南。


    “好的的王爷，我记住了，那我们还继续派人去南方寻找矿洞吗？”


    秦风将楚怀北说的全部记下，事关重大，更加需要小心谨慎。


    薛展也将用眼神询问。


    楚怀北手指无意识的在桌子上轻点，解决了硝石，还有硫磺，是自己找矿石，还是去药房找贩卖硫磺的人合作。


    自己找，花费人力物力和时间肯定更多，找贩卖的人合作，是可以缩短时间，但人靠不靠谱，就要慎重考虑。


    “这事让我考虑两天，想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薛展和秦风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商讨完，楚怀北当场给秦风写了一份注意事项，让他带走。然后各回各家。


    秦风当晚就跟母亲庄氏商量，这事找谁来接手比较合适。


    这事一旦接手，这人就跟镇北王撇不开关系了。


    庄氏跟小儿子商量过后，决定先不说何事，给三位舅舅送一封书信，信中将利弊说清楚，让他们自己选择。


    楚怀北今日晚膳吃的心不在焉，连王妈妈都感觉到了。


    太妃心中知晓八成是跟火药的事有关，但她的商队走南闯北，走的都是官道，对山中之事所知甚少。


    这年头深山老林里，谁知道藏着什么，贸贸然进去，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最后还是孙明思忍不住了，在两人洗漱完躺床上闲聊时，主动问起。


    “怀北，你今日心事这般重，到底是遇到何等难事了？”


    “嗯？我有这么明显吗？”


    楚怀北轻抚祜之背脊的手一顿。


    “两眼盯着自己前面的菜，夹空了都没发现，还往自己嘴里放。”


    孙明思又气又好笑。


    “真的么？完了，我在恒恒面前英明神武的形象崩塌了！”


    “这时候还贫嘴，是不能告诉我听的事么？那我不问了。”


    “没有，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是这事好像告诉你也只能让你徒增烦恼。”


    “嗳，别这么看着我，我说就是了。”


    楚怀北见祜之眼神湿漉漉的，显然是被自己刚刚那番话伤着了，忙转口哄一哄。


    “我需要一种东西来制造武器，就是硫磺，你学医这么久，肯定也知晓这东西，一般在药房都能买到。还有一种方法，就是通过黄铁矿自己提炼。”


    “我对硫磺的需求量非常大，我正在考虑是节省时间找药店硫磺的供应者合作，还是自己去南方山脉找黄铁矿场。”


    “这事我现在必须要做，而且越快越好。”


    “嗯，怀北，你说的黄铁矿是什么模样的？”


    “哦，是一种黄色的四方体天然矿石，一般山上要是存在大量黄色岩石，周围植物稀疏，可以进一步挖一挖，大概率能有所发现。”


    楚怀北说完，孙明思却意外沉默片刻。


    这东西，他还真有！还非常多！


    当年第一次发现这种矿石时，他以为在封地发现黄金了，让他既紧张又兴奋。


    毕竟金黄色的外观，最直接的联想就是这个。只是事与愿违，不管用什么方法煅烧冶炼，除了会有刺鼻的味道弥漫在锻造室外，没有任何东西产出。


    那味道闻久了还会让人产生不适，后续便弃了那处矿场。


    楚怀北见祜之不说话，也不在意，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常见之物。


    怀里的人一手撑着翻身坐起，还把她也拉着坐起来，楚怀北表情有些莫名，不过非常顺从。


    “咳，怀北，你说的这种矿，我封···老家陇州一处山中有很多，当年找到这矿石，我以为是金矿来着，只是后来发现炼不出东西，就放那没管了。”


    “真的？我怕不是做梦，不行让我缓缓···”


    楚怀北觉得自己怕是一直想这事导致产生幻觉了。


    “真的，我明日就给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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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一封信，让他去矿场捡两个送过来给你看看。”


    孙明思见楚怀北眼睛闭上又睁开，连续做了好几次。拉过她的手，嘴角轻轻勾起，在她小臂上用力掐了一把。


    “嗳，轻点，好痛的，你最近手劲变大了不少！”


    楚怀北回神，捂着自己被掐的地方夸张的喊道。


    孙明思自然知道她是故意的，这人打仗胳膊腿经常有深可见骨的伤，处理伤口时连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王爷难得撒娇，孙明思心口鼓动的声音渐渐在耳中放大，一手握住楚怀北的手腕，一手将正在揉搓的手抚开，慢慢俯身在掐红的印子上留下一串湿濡的吻。


    当下楚怀北一贯较厚的脸皮竟然也开始染上浅浅的红晕。


    “嗳，好了，我不痛······”


    最后的“了”字消失在两人的唇齿间。


    两天后。


    楚怀北将薛展和秦风叫来营帐，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两人。


    “暂时先不用派人出去找矿石了，我这边可能已经找到了，炼好后，直接送来北境。”


    “好的王爷，那我家的护卫就先撤回了。”


    薛展没问缘由，王爷说有了，就一定是有了。


    秦风跟着点头，顺带说自己已经将信件送去外祖家，等那边回复中。


    五天后。


    楚怀北手中拿着金二送来的黄铁矿，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捧着祜之的脸就是左右各一个响亮的“啵啵”。


    楚怀北仔细写下提炼硫磺的步骤，看了看纯文字的说明书，决定配上简笔画，图文并茂，总能理解了吧。


    用黄铁矿提取硫磺并不难，先将矿石用力砸成碎粉末，将粉末倒入火炉中，在火炉上盖一个铁制带导管的罩子。


    导管末端放一盆冷水，找一块厚实的棉布盖在盆上，中间剪一个洞，让导管口穿过洞口，棉布裹在导管口上端一点扎紧。


    这样二氧化硫气体冷却后形成液态硫磺，慢慢滴落在水盆中，等差不多有小半盆后，就换一个水盆继续接。


    期间在火炉中不断添加黄铁矿粉末，就能持续不断生产硫磺。


    不过这炉子必须建在室外空旷且通风良好的地方，提炼过程中溢出来的二氧化硫气体，浓度达到一定程度，会损伤人的呼吸道。


    后续把水盆中的水倒掉，将沉淀在盆底硫磺晒干就行。


    楚怀北将自己制作的提炼硫磺说明书，拿给祜之看，对于不懂锻造的祜之都能看明白的话，那就没问题。


    孙明思看完这张说明书，点头表示自己看懂了。


    招来金三，让他派人用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到金二手中。


    这边开始硫磺的提炼，那边秦风也收到了三位舅舅的回信。


    信中表示经过他们兄弟三人的商榷，由三舅舅来负责接手此事。


    三舅舅本就负责家族中生意往来，有这一层身份在，办起事来更方便一些。


    至于跟镇北王沾上关系，就秦家跟镇北王走的这么近，但凡后面出什么事，只要有人想对付庄家，找个借口，容易的很，让他们不用担心这一层。


    秦风和庄氏一想也是，这世道，要把一个世家拉下马，借口多的是。但只要镇北王不倒，那这一连串上的人都不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