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信号弹


    秦风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下午就将硫磺带到了军营。


    不过本身这味药材使用频率不高，秦风让人跑遍了整个幽州才买到三斤。


    之前让庄子做竹罐还剩下不少细竹子，正好可以加工一下用上。


    取长度超过二十厘米的竹节，前端开口，后端保留结节，并铺上一层三厘米厚的黄泥。


    这样的细竹筒楚怀北让人做了一百个。


    带上秦风和薛展，找了一处远离人的庄子，庄子是薛展家的，平时太偏僻，附近的地又太贫瘠，除了种马草外，长不出别的东西。


    马草这东西属实不值钱，也没有谁会来这里偷草，薛家伯母对这里管的也松些。


    所以在楚怀北找地方的时候，薛展在自家为数不多的庄子里扒拉出这地儿，正合适。


    楚怀北还从家中带了些炭，三人带着东西，狗狗祟祟的跑进庄子里。


    “王爷，我们为何需要这般偷摸过来？怪不正经的。”


    薛展对于这番举动很是不理解。


    “哦，就是我们后面做的事可能有些高调，只能现在尽量低调些。”


    秦风不管王爷做什么只要带上他就好，不过这句解释等于没有解释，两人依旧不明所以。


    这儿没有精确度高的称，楚怀北只能称出大致分量来调配火药。


    一硫二硝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这句穿越必备的知识，如今也轮到她使用了！


    白糖还没来得及研究提纯，先不管了。


    三人分工，每人一种材料，用石臼捣成细细的粉末。


    处理好后，楚怀北先用宣纸裹着硝石粉末卷成细细的引线，第一次试验，她将引线做的比较长，免得做短了来不及跑，炸伤自己人。


    然后用提前做好的小号竹管，将配好的火药放进去，塞上用油纸做的圆形垫片，中间开了一个小孔用来放一节短引线。


    竹筒中放入少量火药作为推进燃料，再把这节小竹管倒塞进竹筒中，考虑到信号弹的辨识度，楚怀北还在火药里加了点食盐。


    黄色烟花就是添加了氯化钠，最经济便捷的烟花着色剂。


    楚怀北将竹筒用力插入土中，拿火折子点燃引线，招呼跟在后面的两人快速后退。


    别问为啥不拿在手里，先不说第一次做的会不会炸膛，就是前世燃放烟花的警告严禁手持燃放爆竹，多少人不听劝导致被炸伤，每年过年全国各地医院都有被烟花炸伤的患者。


    楚怀北自认向来都很听劝，这种极有可能受伤的东西，当然需要高度防范。


    “咻－啪－”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了两人一跳。


    “王爷！”


    薛展长刀出鞘护在楚怀北身前。


    “没事，不用紧张。”


    楚怀北伸手按着刀柄将出鞘一半的刀收回去。


    秦风见此难得开始反思自己，为何自己对王爷这么信任，导致他没有担心在场所有人的安危。


    白白让薛展这个老大粗得了这近距离接触王爷的机会！


    秦风两眼盯着薛展的刀柄，神游天外。


    “你们觉得这个东西放在烽火台上配合烽火使用如何？”


    “王爷，刚刚的爆炸声震耳，即便第一次没注意，放两次应该也能引起临近烽火台的注意了。”


    薛展觉得这东西神了，就是些粉末子，混在一起居然能冲上天，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完全可以，烽火燃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个只要点燃，一息之间就能发出信号。”


    秦风回神，参与到这事的讨论中来。


    “要是硝石够多，就能做大一些，声音更大，爆出的烟花也更明亮。”


    “现在傍晚，等天黑后，我再放一个，看看晚上的效果如何。”


    其实刚刚声音并没有很大，只类似前世小孩子玩的小火箭差不多。


    “王爷，硝石在山上能找到吗？属下派人去北境各大山中寻找。”


    薛展对这个非常感兴趣。


    “硝石不是一种石头，这种物质存在于阴凉不见光的山洞中，是在土里提取的。”


    “我让人翻遍了齐州的山头，可惜并没有一处山洞里有土的，全是石头。”


    楚怀北给两人用他们能听懂的话解释一番。


    秦风思索着楚怀北的话，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山洞，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聊天间隙，金乌坠落，直到最后一点微芒被黑暗吞噬。


    楚怀北将刚刚做好的第二个信号弹点燃。


    “咻－嘭－”


    爆出一团明亮的黄光，声音也比第一次更大。


    “王爷！这个比第一次的更大声更显眼！”


    薛展激动的连话都是喊出来的。


    楚怀北自己也满意的点头，这个配比分量才够，不过剩下的做不了几个，算了，先一个烽火台配备一个吧。


    “王爷，我觉得吧，这次应该有人看见了。”


    秦风瞧着这么大阵仗的信号弹，对，王爷这么称呼它的。


    “······”


    “秦风你说的对，所以刚刚进庄子的时候我们偷偷摸摸进的。现在我们立马收拾东西，偷偷摸摸跑。”


    “只要没人发现我们，这声音就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楚怀北动作迅速地收拾桌上的东西，秦风薛展两人也加快速度整理，将庄子恢复到没人来过时的模样。


    三人趁着夜色迅速离开。


    回到幽云城，三人就寻找山洞的事，划分了各自搜索的区域，动作迅速的组织人手进山探查。


    其实硝石还有一个方法也能做，就是用人和牲畜的粪便加腐烂的植物堆在一起发酵产生化学反应后，再通过提取获得。


    但北境的田地连年耕种同一种作物，土壤并不肥沃，非常需要粪肥来增加土地的肥力。


    楚怀北不想因为制作火药而牺牲土地的产量。火药是锦上添花，但粮食却是百姓生存的必要之物。


    话说不知道北境有没有那种炼丹师或者叫术士的人，古代硝石原本就是他们最先提炼出来的。


    要是能有一两个这样的人帮忙提炼，进度可以快很多，靠她自己培养起来，还真有些费心费力了。


    这事回头找母亲打听打听，母亲的商队遍布整个大夏，或许能有点线索。


    还有一个东西也没有解决，就是硫磺，要大量生产火药，硫磺的用量极大。


    总不可能派人在各地的药房采买，这么大动静，肯定会被人发现。


    楚怀北记得硫磺最容易找到的地方是火山口，但大夏貌似没有活火山。


    还有一种方法，用黄铁矿通过高温焙烧法提取，不过在齐州的山上，她的人翻遍了整个山脉都没有发现。


    回头跟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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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秦风说一声，要是他们的人在山上找到黄色四方体的矿石，带些回来给她看看。


    很不幸的是，三人派人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将北境大大小小的山都翻遍了，都没找到能提炼硝石的山洞土和黄铁矿。


    这天三人聚在一起，讨论要不要派人去南方山脉找找。


    “王爷，若是需要派人去南方，属下家中的护卫怕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探查，毕竟人生地不熟。”


    薛展有些发愁，这么好用的东西，居然找不到制作原料，太让人憋屈了。


    “这个问题无法避免，这事不宜让过多人知道，如今的人手都是家中最信任的护卫。”


    “要是有整个大夏的舆图就好办多了。”


    楚怀北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大夏的将领，只有自己负责镇守区域的舆图。


    “咳，王爷这话，可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


    秦风听见自家王爷的危险发言，提了一嘴。一个镇守北境的战神，想要整个大夏的舆图，这话被朝中任何人听见，都是灭顶之灾。


    “没事，我知道，我还没这么想死。其实我可以画简略图，不过可能相差有点大。”


    楚怀北对于古代帝王将舆图看管这么严也是能理解。


    “还是别画了，要是不小心让别人看见，惹祸上身。”


    “对，王爷我们慢慢找就是了。”


    秦风和薛展两人将这事否决，万事以王爷安危为主。


    “行吧，就是太慢了些，我只是想加快速度。我母亲在这两月内，连炼丹师都替我找到了。”


    “嗯？王爷你找炼丹师干嘛？这些人都是骗子。”


    薛展实在不能将王爷和炼丹师联系在一起。


    “嗳，这个吧，你们有所不知，提炼硝石这东西，需要一些技巧，炼丹师对这事更熟悉，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办。”


    “啊，还是王爷厉害，连这种人都能派上用处。”


    薛展的感慨，让秦风抬眼瞅了他一把，这家伙居然开始会拍马屁了！


    这人什么情况，这一年来跟王爷说话的姿态越来越亲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理论上不应该啊，任何关于王爷的事情，他都把控的死死的。


    “薛展你啥时候跟金弘业学的语气词，少跟他乱学东西。”


    楚怀北自己都听不下去了，一个金弘业，光是议事期间的交流，就把她的属下带歪了。


    “嗳，属下没有跟金将军有过多往来，就是一起在马记酒楼吃过几顿饭。”


    秦风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金弘业这个对王爷极其崇拜的人，他俩在一起，一个愿意表达，一个愿意听，这不就传染上了。


    毕竟薛展本人也是唯王爷马首是瞻。


    “行吧，你高兴就好···”


    “王爷，这金弘业是有问题么？那属下以后避着点他。”


    “大问题没有，身份干净的，就是我有些受不了他说话的方式，太过直白了些。”


    楚怀北解释了一番缘由，倒也没过于干涉属下交朋友，毕竟金弘业这种天性单纯爽快之人，很能得到别人的好感。


    “哦，好的，属下以后说话多注意些。难怪最近夫人夸我口才变好了。”


    薛展说完麦色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


    楚怀北和秦风两人看的稀奇，以前锯嘴葫芦般的人，也能变化这么大，金弘业的影响力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