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清点宿主库存：


    名望值：2


    亲和力：2


    缘分点：0


    经验条：2


    希望宿主再接再厉，再创佳绩！】


    得益于名望值和亲和力都加到了2，赵恩突兀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对她接受良好。赵臣的母亲拉着她的手，很容易就接受了“时隔多年不见的女儿弃医从玄学”的设定，还主动求她用她的能力，查一查赵臣的事。


    ——赵臣被牵扯进的连环案实在蹊跷，据说警方内部都说非人力可及，在请灵媒，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赵恩自然求之不得。


    通过系统，她大概了解过一些背景。


    赵臣母亲是个命运坎坷的美人，早年嫁了赵恩的父亲。没几年，丈夫就因公殉职，赵母不擅长赚钱，抚恤金很快就花完了，好在她又及时遇见赵臣的父亲马丁·布朗恩，一个在中国采风的地理学家。


    两人一见钟情，可赵母所在的小镇民风保守，总在背后对与外人不清不楚的寡妇指指点点，布朗恩便将赵母带回了美国。


    系统捏造的小赵恩被爷爷奶奶留在家乡，一晃这么多年，母女俩始终没见过，只有逢年过节通过电话联系几次。


    赵恩接手了身体以来，搜遍了记忆，也只对赵臣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有个模糊的印象。她知道有这么个人，但赵臣长相如何、性格怎样，她一概不知。最后还是坐飞机来到本地，在赵母家里的照片里看到了赵臣的模样。


    黑发黑眸，长相与赵母有几分相似，但更锋锐凌厉些，眼窝深陷，颧骨略高，显出咄咄逼人的冷漠与刻薄。就算和赵母站在一起，赵臣也没什么表情，一张脸冷得可以去当冰箱。


    这和圣安东尼奥的青少年们别说格格不入，简直就不是一个物种，难怪同学们说起她时，不是嫌弃，就是厌恶。


    除此之外，赵恩还从她这个妹妹的面相上看出些异样，但那异样感觉转瞬即逝。要确定这份感觉，只有直接与赵臣的尸体碰面，但法医已经对尸体做了处理，现在她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她不禁有些失望。


    这次，系统给她的主线任务不像之前世界那么清晰，而是含混的一句话：惩罚罪人，保护无辜。


    谁是罪人，谁是无辜，统统没有提示，要赵恩自己辨别。


    -


    克里斯蒂娜魂不守舍，怔怔地望着客厅桌上的一个笔记本电脑——那是赵臣的遗物。


    “你知道吗，我们中国讲究一个头七还魂。”赵恩见状说，“就是在死者离世的第七天，她的灵魂会回来转一圈。咱们去把我妹妹的房间收拾一下吧，万一她回来看到这里乱糟糟的，朝我们发脾气呢。”


    克里斯蒂娜冒出一句：“臣她脾气挺好的。”


    赵恩与孙承恩对视一眼。赵臣脾气好？有点搞笑了，连赵母都说这孩子怪怪的，有时一连几天沉默寡言，有时却连续蹦出不明所以的话，丈夫马丁一度认为她中了魔鬼的诅咒，赵母好说歹说才没让他请梵蒂冈的人来。


    为了这事，马丁一直在外工作，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


    还不等赵恩反应过来，克里斯又问：“臣的灵魂，真的会回来吗？”


    “说不准。她毕竟不是纯中国人，又是无神论者，死后有没有灵魂都难说。”赵恩和她上楼，注意到她很自然地自己找到了赵臣的房间，显然来过这里很多次。


    赵臣的房间乍一看杂乱无章，但细看却很有逻辑。桌上烧杯里的液体大多已经蒸发殆尽，剩下几只试管里溶液变成半凝固状态，有三只青蛙和一只赵恩认不出的小动物标本漂浮在甲醛里。


    床头柜学术期刊堆成小山，克里斯快步走过去，从底下拿出一个相框，藏到身后。


    她动作很快，但赵恩眼力更佳，惊鸿一瞥之间，认出了那是克里斯和赵臣的合照。


    照片背景阳光晴朗，绿意盎然，像是某处草坪。两个女孩对着镜头，紧挨着站着，一个笑容灿烂，另一个表情幅度不大，但唇角微扬，显然心情也很好。


    “记忆里的朋友是最美好的，是不是？”赵恩说，“我们会自动模糊掉他们糟糕的地方，只会记起他们对我们有多好。”


    克里斯一惊，抬头看她，赵恩挑了下眉，假装自己没有看到有人偷拿妹妹的遗物。


    “对我来说不是这样。”克里斯勉强地笑了笑，“关于她所有的回忆，好的坏的，我都记得很清楚……她的那些缺点，都是真实的，但就算如此，她也是完美的。”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啊。


    想起原世界自己那些塑料朋友，赵恩都有点嫉妒这个妹妹了。


    她象征性整理着床铺，在赵臣枕头下找到了一本笔记本，打开看了一眼，扉页有张与相框里同一背景的照片。


    翻了两页，她很快意识到，这是赵臣的日记，但由于阅读速度过快，她想忘记读到的内容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这本日记没有得到其他人的注意，读到的两页内容对本案并没有帮助，赵恩便不予置评。她小心将日记放回原位，并在心里默念“无意冒犯，敬请安息”，反复三遍。


    再看向克里斯时，她的眼神便亲切了许多。


    “臣的柜子里有本相册，如果你们想保留，作为纪念……可以拿出来。”之前偷偷拿了期刊底的相框，克里斯心里过意不去，主动提出：“那里面有很多、很多照片，还有她竞选学生会主席的纪念照。”


    金发的女孩本就双眼微红，此刻脸颊也因不好意思而泛起红晕，像油画大师用蘸了玫瑰汁的笔尖，一点一点染过她精致的轮廓。


    她神情紧绷，不自在地扣着衣服一角，却因此更有种生动的、属于这个年纪特有的娇俏可爱。


    赵恩明白她为什么是卡文迪许高中的万人迷了：美成这样，却丝毫不趾高气扬，没有距离感，心思还如此单纯，这简直就是照着此地男性刻板印象生造出的维纳斯。


    “赵臣还竞选过学生会主席？”她假装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让克里斯有时间整理表情，自在一些，“我以为她对这些不感兴趣。”


    她找出相册，翻到克里斯所说的那一页。竞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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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赵臣脸色终于变得明媚了点，没有平时那股阴沉沉的、不耐烦的异类感，她直视镜头，目中笃定平和，意气风发。


    克里斯耸了耸肩：“是啊，但她想申哈佛，我就跟她说，这些课外成就会很有帮助……我拉着她去参加竞选，这照片也是我给她照的。”


    “难怪。”赵恩说，“这张照片里，她看着心情不错。”


    想起那段竞选的日子，克里斯也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那时她对竞选比赵臣自己还上心，用自己的信誉给赵臣背书，对每个朋友都碎碎念了“她很有能力，不会辜负你们的”之类的竞选词，还许诺出去一堆化妆品（女性朋友要的）和电影票（给想和她约会的男同学）。


    因此朋友们都调侃她傻，花自己的钱给别人铺路，尖酸刻薄点的，直接称她是赵臣的脑残粉，哪天模仿朱迪福斯特那位粉丝、为她刺杀总统都不稀奇。


    听到这里，赵恩其实也有些好奇：以克里斯的面相和性格，从小到大不会缺爱，多的是人争着和她做朋友，她怎么就偏偏选中赵臣、对赵臣这么掏心掏肺呢？


    她不小心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克里斯笑道：“没什么理由，可能是她个子高，我看她顺眼吧，就想跟着她。”


    这个回答很合理，做朋友和谈恋爱一样，气场相合就是相合，默契就是默契，要什么道理？


    但赵恩发觉，她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反应太快了。


    一般人听到意料之外的提问，都会愣一下，思索一番的，但克里斯这个回答，就像她早就在脑海里准备好了一样。


    应该是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了，想来也是，万人迷和校园里的异类做朋友，收到的问题决不会少。


    赵恩没有纠结于此，接着问道：“最后你们竞选成功了吗？”


    “没有，得选的是另外一个男生，常打橄榄球的。”克里斯说，“可惜了，臣和他票数差距很小呢。”


    竞选结果出来后，克里斯还颇为愤愤不平，赵臣心态倒是更稳，一点不悦之色也没流露过。


    两人虽然聊天多做事少，但有孙承恩一直在一边沉默不语地收拾房间，屋里很快就变得整洁又明亮。


    克里斯忍不住叹道：“哇，你的助手真厉害，这地方都不像是我印象里的房间了。”


    她也呆得够久了，见赵母迟迟不回来，很有分寸地提出告辞。


    赵恩送她下楼，在门外看到几个年轻人的身影，门开后哗啦啦涌过来。


    她下意识护在克里斯身前。


    “哦，没事的，这些是我的朋友。”克里斯见状忙道，“这是莱拉、麦克森，还有杰克。你们来干什么？”最后一句，她朝三人问道。


    “来保护你，免得你深陷愧疚泥潭出不来了。”麦克森懒洋洋地回道。


    杰克轻轻瞪了他一眼，说道：“别逗她。克里斯，这是？”


    赵恩察觉到他喊“克里斯”时神情的亲昵，她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笑容。


    “我是赵恩，是艾米·赵的姐姐。”她说，“很高兴认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