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J.T.38

作品:《今年冬天一起看雪吗

    谈秋宁领着果果从楼上下来时,看到的画面便是哥哥和靳繁抬手对拳的瞬间,她怔在原地愣了片刻,直至梅清婉从身后揽上她的肩膀才拉回她的思绪。


    “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梅清婉疑惑的声音响在谈秋宁的耳蜗里。


    谈秋宁:“不知道,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昨晚刚坦诚交心的恋人和一直看不顺眼恋人的哥哥在大清早水灵灵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谈秋宁越想越觉得诡异。


    -


    吃完早饭后,谈逾冬跟谈秋宁沿着澄春湖走了走,成片的湖泊被冰封住,擦肩而过的冷风慢慢渗入血肉里,让人忍不住颤栗。


    “哥,你不问我和靳繁?”谈秋宁在谈逾冬面前败下阵来,或许谈逾冬像上次得知她离婚后破口大骂她几句都比此刻的沉默更让她心生不安。


    谈逾冬没忍住笑出声,带着慵懒的声线说:“不问。我相信你。”


    兄妹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停下脚步,侧着脑袋,对上彼此有八分像的眉眼,只听谈逾冬眉眼间少了往日的锋利,继续说:“况且人都有五毒、七情,正所谓贪嗔痴妄慢,喜怒忧惧爱憎欲俱全,才组成有血有肉的你,我只希望你能快乐就够了。你刚和秦思诚离婚那阵,眼里总是透着一股忧伤,习惯性地坐在落地窗前发呆。


    去华阳工作吧,也是整日将自己沉浸在工作里,清婉总是担心你,却不敢出口多问,我也是。相比之下,你现在的状态就很好,情绪有了发泄口,有欢有笑有忧有悲。”


    当初的那段时光,谈逾冬半夜惊醒的时候都要起身去谈秋宁房间看看她,怕她情绪积累到极点做出极端的事情,那时候不让她搬回独栋别墅也是如此。所以后来,他放任谈秋宁去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想来西城支教就来,担心路上有危险,那他亲自送她来。


    他这么一个妹妹,哪能舍得她委屈半分。


    当初所有狠毒言语的第一刀都是先一步捅回谈逾冬的心,一言一字,是长兄如父的语重心长与无可奈何。


    闻言,谈秋宁的话语在喉间打转好一会儿,才长舒一口气,别回脸才强说出这句话:“原来你们都看出了啊,我还以为我伪装得很好。”


    谈逾冬:“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句话吗?那些见过你阴暗和不堪后,却还愿意留在你身边的人,才是值得你深交的朋友。现在同样也是。所以我不过问,你顺其自然。”


    “我知道了,哥。”谈秋宁往前迈了一小步,抱住谈逾冬的身体,一如小时候放学回家看到哥哥时激动的拥抱,风拂过澄春湖吹乱谈秋宁额角的碎发,她声音闷闷地说,“爱,是瞬息万变的事,我不知道这份感情会持续多久,或许我会随时抽身,但至少此刻我在享受。”


    这次,谈秋宁想谈一场不失主体性的恋爱。她内心深处怕重蹈覆辙、怕被爱欲操控沉溺其中迷失自我。


    谈逾冬带着哑笑,欣慰地笑了笑:“只要是你想做的,哥哥永远给你托底。”


    在爱里,妹妹也长大了,不会再捧着整个心送给对方,懂得给自己留有余地了。


    话落,不知是不是被冷风吹的缘故还是别的,谈逾冬连续咳嗽了几声,脚步不稳,连退了几步,依靠着湖边的链条栏杆。


    “哥,你怎么了?”谈秋宁第六感笼罩着心头,额角的脉络突突跳个不停,看着面前哥哥的白嘴唇,忙出声问:“不舒服怎么不早说?还陪我在湖边站了这么久。”


    谈逾冬强忍着疼痛,出声柔和地安抚妹妹的情绪:“没事,有一点水土不服,别担心。回去歇会儿就好了。”


    之后,谈秋宁搀扶着谈逾冬往回走。


    今年的新春在1月底,临近春节几天,西城的雪倒是停了一会儿,三座大山被白雪装饰着,连树梢上悄悄探出头的小苞花也未被大自然遗漏。除夕夜是在山城小学度过的,谈逾冬驱着车带着梅清婉和果果赶到。


    柴遥从家里带了爸妈弄的炸鸡、鱼、乳扇之类的年货,还有挨家挨户送来的腊猪头肉、牛肉冷片、柠檬虾、酒酿丸子,又由靳繁掌勺,做了青江菜,缓解一下思乡之情。


    一行人坐在圆桌前,举杯庆祝,柴遥的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小柴姐,不行哦,关键时刻掉链子,一会儿自罚一杯。”梅清婉“酒鬼”上头,脸颊醇红,举着杯对柴遥说。


    柴遥这会儿也已经喝得不少了,摆摆手说:“好,一定,君子一言!”


    随后她接听了电话,是小张打来的。


    “小柴姐,除夕快乐。”小张在电话对面,背景音是轰隆不停的烟花,他用手掩着麦克风,尽可能地扯着嗓音说,“我打算年后备考西城的村干部了。”


    听到后,柴遥收住脸上所有表情,身体僵硬片刻,收回所有的感知,嘴唇嗡合,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真的吗?那太好了,西城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秋宁和靳繁。”


    随后,柴遥捂着听声筒,扭头对身旁的谈秋宁说,尾音止不住地上扬,喜悦溢于言表,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嗓音绵软:“小张说,他打算考到西城来,真是太好了。这对西城来说,简直是锦上添花。”


    谈秋宁也瞳孔睁大,脱口而出:“真的啊,那太好了。”


    如今,西城的经济在互联网、物联网双重作用下,已经渐渐走上正轨,正缺一位年轻、有热血的新时代青年搞搞人文建设,让西城更上一层楼。


    而后,柴遥又对小张说:“你安心考,我们都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我们等明年六月为你庆祝。”


    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吃好喝好玩好后,谈秋宁见柴遥喝了不少酒,让谈逾冬驱着车,绕路亲自送柴遥回家后,才回酒店。


    酒店大堂内。


    果果见靳繁牵着谈秋宁的手,双手架在嘴边,掩住咯吱咯吱的笑,然后朝靳繁张开双臂:“靳叔叔,抱。”


    靳繁弯腰,将果果揽在怀里单手抱起,另一只手握住谈秋宁的手掌心,往拐角走楼梯回房间,果果见状,搂住靳繁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凑到谈秋宁面前,亲了一下。


    “奖励你们亲亲,妈妈和叔叔一人一个。”


    到房间时,靳繁将果果平稳放在地上,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了声“晚安”。


    正准备转身走的同时,果果拽进他的衣边,“靳叔叔,我想跟你一起守岁可以吗?”


    靳繁面色带喜,又把果果抱在怀里,“你问问妈妈。”


    被抱住怀里的果果比谈秋宁还要高一些,她用惯用的小伎俩撒娇般地说:“妈妈,好不好?”


    谈秋宁伸手刮了一下果果的鼻尖,没好气地说:“小家伙,我的意见现在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呀,妈妈不让的话,果果就跟妈妈一起看!”


    拖果果的福,靳繁第一次踏进谈秋宁的私人领地,他不敢乱动、乱望,死死锁住视线,只敢小心翼翼地把视线紧紧落在了谈秋宁身上,眼波里敛着不可隐藏的笑意。


    谈秋宁放好钥匙后,瞅见靳繁像个愣头青般伫立在原地,紧紧盯着她傻笑,冲他缓缓开口说了句:“随便坐吧。”


    话落,目光看向他怀里的女儿,没好气地说:“把果果放下来,让她自己走。你别太惯着她,马上被你宠成巨婴了。”


    听到她的指示,靳繁把果果放在地板上后,坐在沙发一角,僵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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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住双腿,双手无措地覆盖在膝盖上,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靳繁手忙脚乱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旁的谈秋宁将这一幕收进眼底,讪讪开口:“靳繁,你能有点出息吗?”


    在接电话前,靳繁呼了一口气说:“能啊,你抱我一下,最好能勒死我的那种。”


    谈秋宁白了他一眼:“有病。懒得理你,接电话。”


    是真真打来的视频通话,他点了接听,不经意地让镜头侧歪,将果果收进镜头里,真真眼尖地瞅见,扯着嗓子说:“啊啊啊!舅舅!你现在跟小谈老师在一起!”


    靳繁挑了下眉:“对啊,别那么大声,没出息。”


    听到他跟真真对话的谈秋宁没忍住笑出声,也不知道没出息的人到底是谁。


    “你让我悄咪咪看一眼小谈老师,舅舅,求求你了。”真真双手合十地说,她后悔在小谈老师走之前没聚一次,每次想找小谈老师时又想起舅舅的交代,不忍心打扰她工作。


    靳繁倚在沙发上,扭头问身后的谈秋宁:“想出镜吗?”


    “是真真?”


    “昂。”


    然后谈秋宁往前走了一步弯腰,掌心撑在沙发支点上,姿势极其暧昧,仿佛将靳繁揽在怀里,没想那么多,冲着手机屏幕跟真真打了声招呼,她的头发丝擦过靳繁的脸颊,勾得他心尖痒痒的,一股别样的电流在血液里流淌。


    “真真,除夕快乐。”


    真真强抑住激动:“呜呜呜小谈老师,除夕快乐,我好想你。”


    “等我回去了,可以见面呀。”


    “好嘞!”


    不一会儿,真真外婆陈青梧教授的声音顺着手机屏幕传入,谈秋宁心头一怔,瞳底闪过一丝慌乱,胳膊肘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撞了一下靳繁,他故意的。但又不能临阵脱逃,不礼貌。


    脸色沉了沉,很快恢复正常,瞧见陈青梧出现在屏幕前,她面带标准微笑冲陈青梧点头颔首:“陈教授,除夕快乐。”


    “小谈除夕快乐。”


    “那我不打扰您跟靳繁说体己话了。”


    话落,谈秋宁将手机递给靳繁,临走前眼神睖了他一眼,后者拉住她的手腕,指尖挠了挠她的手掌心,谈秋宁挣脱出来打了一下他的手,转身进了里屋。


    “妈,除夕快乐。”靳繁将视频通话转成语音通话,“您把小谈吓跑了。”


    陈青梧:“本来没打算出声的,真真说要跟你打视频,那就打呗,谁能想到你这么有能耐跟小谈在一起呢。”


    靳繁:“好了,现在小谈以为是我故意不告诉她你在旁边,你说怎么着吧。”


    “那你把她微信推给我,我自己跟她说。”


    靳繁哑着笑:“那还是算了,我怕追爱未半,而中道崩殂,你打乱我的节奏吓到她。”


    陈青梧扬起音调,没好气地说:“你这小子!你妈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是吧。”


    空旷的客厅内响起靳繁清脆又爽朗的笑声:“没有没有,您别污蔑我,被我爸听到,又要挨骂。”


    而后,陈青梧收回玩笑话,一本正经地说:“靳二。”


    “我不知道你跟小谈的进度如何,但身为母亲还是想要提醒你,凡事要有分寸,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它不像你打官司、谈判,非黑即白,你使点手段,心狠手辣也好,迂回曲折也罢,总能达到目的。但感情不一样,它有很多面,你要懂得一段好的感情背后是尊重与理解,这是基本的。”


    “哪怕小谈最后依旧不选择你,只能说明你们有缘无分,遇到彼此的时间不对,你也不要强求,甚至是剑走偏锋、一意孤行。明白吗?”


    靳繁:“妈,我知道的,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