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陆清言终于查出来江家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是为什么突然就要破产了。


    ——是卫皎在对江氏集团下手，截胡了他们好几个项目，毫不留情。


    可是卫皎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是江建安将他养大，他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车内，陆清言对江则已打了个电话，想把这件事告诉江则已。


    他没注意到的是，身后有辆车紧紧跟随着他。


    在他拐弯的时候，猛地加速，狠狠撞上了车尾！


    砰地一声，天旋地转之下，陆清言昏迷了过去。


    ……


    江则已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很快又没了动静。


    她掏出手机，发现是陆清言给她打来的电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响了几声就打断了。


    江则已给陆清言发了条消息：［怎么了吗？］


    等了一会，陆清言没回答她。


    江则已抬起头，刚好看到一口进了门的江建安走了进来。


    噢，江建安啊。


    等等，江建安？


    江则已双手环胸，“呦，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江建安的手上是那只他喜欢的百达翡丽手表，身上穿了身西装，瞧着便是副社会精英的模样。


    只是面容多了几分憔悴。


    眼下也有了层黑眼圈。


    他正色道：“则已啊，你跟陆少爷怎么样了？”


    他本来也联系了陆清言，但陆家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原本说好了订婚之前就会注资江家，帮他拉合作，但目前迟迟没有动作。


    看到江建安那么正常，江则已有些意外，


    她还没见过几次江建安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


    想到这，江则已古怪地问：“你转性了？还是说，你破产了？”


    “你怎么知道？”江建安下意识脱口而出。


    闻言，江则已把手放在楼梯扶手处，啧了一声，“看来是遭报应了啊。”


    江建安面色阴沉，语气听起来也不怎么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江家要真是破产了，你的别墅前途存款就没了，你还笑得出来？！”


    “你破产跟我的存款我有什么关系，江建安，你不会不要脸到要子女的东西吧？”


    江则已警惕地看着他，“还有，这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我的名字，你可不能收回去。”


    江建安看她不知悔改的样子，气得他心口一梗，脸色由白转青，五彩纷呈，好不热闹。


    “先不说这个，你跟陆清言什么时候结婚？”


    江则已好整以暇地看向他，支起下巴，“爸，你要卖女儿？”


    江建安被她怼的语塞，继而开口：“我养你这么久，你帮个小忙怎么了？陆少那么优秀，你嫁给他是高攀！”


    江则已点点头，“话虽如此，但是你说话难听啊，我这人吃软不吃硬，一听到你的声音就不想嫁了，怎么办？”


    江建安没想到江则已还能说出这番话，顿时觉得这逆女出生就是来克他的。


    他憋屈地问：“你想怎么办？”


    江则已故意让王妈上楼给她送东西，她一会吃糕点一会喝茶，就是不理他。


    等江建安的耐心告罄，忍不住快要发怒的时候，江则已终于吐出一个字：“钱。”


    江建安感觉自己的额头青筋突突直冒。


    他冷声道：“你嫁给陆清言会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


    江则已摇头，“那不一样，你给我的跟陆清言给是两码事，我要嫁妆。”


    江建安与她对望几秒，最后咬牙同意了。


    “不过江建安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跟陆清言结婚也就在这段时间了。”


    江建安得到答案后，这才松了口气。


    江家突然垮了下去跟内部有很大关系。


    很多员工突然辞职去了卫氏集团，原本授权给他们的核心专利的总经理也突然撤回了授权，带着自己的项目人员投奔到了卫氏集团。


    再加上江建安并不是善于经营，所以短短半个月，江家就垮了。


    他脸上浮现疲惫之色，突然飘过一个念头。


    难道是……


    江建安心里着急，继而匆匆离开。


    江则已进门之后，原本在屋里偷听的卫皎走出门，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向江建安的背影。


    目光幽深阴郁，带了点狠戾。


    像是在盯着即将落网的猎物。


    ……


    又过了一天，江则已终于知道了陆清言出车祸的消息。


    她连忙让司机开车去探望陆清言，一路上心猿意马，路上看着车窗外面的景色，突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里……似乎离京大不远。


    江则已让司机停下，她下了车。


    最近的天气已经冷了下去，江则已穿了身淡蓝卫衣加灰色工装裤，腰带是红色，作为点缀刚刚好。


    她走近一看，发现那人居然是卫皎。


    卫皎今天穿得一身颜色跟她的很像，乍得一看两人像是穿了情侣装。


    原本温顺乖巧的卫皎在外面却是表情淡漠，姿态烂漫，微微倚在墙上，冷眼看着面前痛苦地弯下腰的男生。


    然后，蓦地抓着男生的头狠狠往墙上撞！


    那股狠劲是江则已从未见到过的，令她被吓得一瞬间白了脸，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那男生五官紧贴在地面，牙齿崩掉了几颗，痛得面色扭曲，发出不成调子的惨叫：


    “啊——！！”


    “哪只手？”卫皎的声音寒如冬日的雪，“左手，还是右手？”


    男生惊疑未定，目光恐惧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卫皎那没什么感情的目光徐徐落在他身上，然后微微直起腰，抬起脚，用鞋底死死碾压对方的手。


    只听咔嚓一声，男生的手骨像是断裂开来，没骨头一样，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姿势烂在地上，像是滩烂泥。


    血色偏飞，在地上、墙上、还有卫皎的身上留下了斑驳的红点。


    他这才拢了拢眉，“好脏。”


    身边有人给他递了条干净的手帕。


    卫皎细细擦拭着手指，有条不紊地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像是丢垃圾一样把手帕丢到了男生的脸上。


    他语气娓娓，带了点漫不经心，“大三计算机专业，家里还有个弟弟，单亲家庭，对吧？”


    男生怨恨的目光瞬间归于恐惧，咬着牙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这是法治社会！”


    “没什么。”


    卫皎不紧不慢地睨了他一眼，忽地一笑，“再让我看到这种事，下次断的就不只是手。”


    “滚吧，我数三声，一、二——”


    那男生像是背后有人在追杀他，忍着痛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


    跑得时候差点撞到江则已，于是江则已跟着他一起跑了。


    她的心跳很快。


    快得让她几乎扼杀了自己刚刚萌芽的心思。


    要不她还是换个人喜欢吧。


    阴郁病娇疯起来有点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