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么一看，江则已这才意识到，卫皎可能骨子里就是坏胚。


    但之前的种种陪伴流淌过她的心间，她又忍不住给卫皎找补，或许他还有拯救的机会，他现在年纪还小……


    江则已坐上车，去了医院，守了陆清言一会，发现他没醒，索性先回家了。


    回去后，她刚关上门走进来，冷不丁看到刚刚施暴的主人公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今天把刘海梳了上去，用一个白色的毛茸茸发夹固定住，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冷白的脖颈还戴了个黑色项圈，是皮质的，看起来质感很不错。


    深V的长袖衬衣宽大，影影绰绰，若隐若现，让江则已不由得顿住脚步。


    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惊艳到的。


    这不是她看的那部动漫男主的皮肤吗？


    她怎么感觉卫皎在勾引她？


    是错觉吧？


    江则已的表情不明。


    她看了眼卫皎的唇角。


    左边唇角很红，有擦伤，都破皮了，像是一只在外打架偷偷回来被发现的大型犬。


    她盯着卫皎唇角的时间有点久，他不太适应地扯了扯项圈，声音轻轻的，“怎么了吗？”


    江则已这才回过神，蹙眉问：“你唇角怎么有伤？”


    卫皎阖下眼，摸了摸唇角，“被别人打的，姐姐心疼了吗？”


    江则已自动忽视他后面那句话，走过去看了看，好像他的脸上只有唇角这一个伤口。


    不像是打架被打的。


    反而像是……


    被亲的。


    她连忙制止住这个想法，感觉自己想的有些太多了。


    她又没跟卫皎接吻，而且卫皎看起来也不像是朝三暮四的人。


    但她刚刚目睹了他欺负同学，也没看到那人成功反杀啊。


    江则已皱眉，还是问：“为什么又要跟人打架。”


    “……对不起，我不该跟人打架，可他们——”


    她狠心打断他的话：“我觉得你情绪太不稳定了，你需要控制一下自己的行为，不要让自己变成一个真的疯子。”


    她推开卫皎，毫不犹豫地离开。


    走的时候还听到了铃铛叮咚的声响，很清脆，像在心碎。


    而且，擦身而过的时候江则已发现卫皎身上还带了股猫味，有些熟悉。


    她这才想起那几只猫还在宠物医院，当时寄养了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太忙了，还没问过医生关于那几只小猫的事。


    回到房间，她点了视频通话，想看看小猫的近况。


    视频通话没让她等太久，很快就接通了。


    宠物医生尽职尽责地让她看着笼子里呼呼大睡的小橘跟小白。


    快一个月没见，这几只猫都胖了一圈，圆滚滚的，毛被清理过，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是流浪猫。


    如果那只小奶牛能找到的话，它们三个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


    江则已回房之后，卫皎点开手机，他查看了下安装在她手机里的监控软件。


    将时间点拉到最近，他才发现江则已今天路过了京大。


    也就是说，她可能看到了他今天打人的情况。


    卫皎眉梢微皱，有些懊恼。


    他应该做的更隐秘一些的。


    但很快，他就把自己哄好了。


    没关系，姐姐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她不知道他打那个人是因为那人弄死了她喂的小猫，还是个虐猫虐狗的惯犯。


    她知道原因的话，一定会原谅他的。


    卫皎早早就给那只被虐待致死的奶牛猫买了坟地，也在帮那几个小猫找领养人，只是很少有人愿意领养田园猫。


    第二天早上。


    江则已起了个大早，想要避开卫皎去医院看看陆清言。


    但她没想到的是，等她洗漱完去了一楼，却看到卫皎已经坐在了一楼沙发上。


    她一个激灵，“你怎么醒的这么早？今天有课吗？”


    她默默地往厨房挪了挪，想要拿个三明治热热，在路上吃。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卫皎指了指桌上丰盛的早餐，“帮你做早餐吃啊，姐姐。”


    江则已瞥了一眼桌面，看到了热气腾腾的小笼包，醇香的豆浆，还有油润的糯米鸡。


    香气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嘴上却硬撑着，“我不需要。”


    她刚口是心非地说完，肚子就发出了不争气的叫声。


    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江则已顿时耳根发热，僵在了原地。


    最终，她认命般默默走到餐桌旁，“……你也来一起吃吧。”


    几分钟后。


    刚吃完饭，她想趁卫皎刷碗的时候开溜。


    人都走到大门前了，身后冷不丁传来声音：


    “姐姐这是要去哪？”


    江则已动作一顿，怎么看怎么带了点心虚，“我就……出门逛逛，今天大晴天。”


    卫皎似乎走近了她，身上带了股刚洗手完带来的潮湿水汽，有点凉。


    那股栀子花的味道浓烈而霸道，在空气里横冲直撞，似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温柔又强势地裹挟其中，令她平添几分无措。


    “那我跟姐姐一起去。”


    江则已心里咯噔，她感觉有些左右为男。


    带卫皎去见陆清言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她不说清楚，感觉卫皎还是会跟上来。


    江则已有些苦恼。


    她绞尽脑汁，憋出一句：“不用，我报了游泳班，你别跟着我。”


    “姐姐不是十一岁就学会了游泳吗？”


    身后的疑问声愈浓。


    江则已：“……”


    记性不好，忘了那次绑架落水被卫皎救起来之后，她就去学了游泳。


    她自暴自弃地说了实话，“我要去医院看陆清言，你别跟过来啊。”


    身后没再传来动静。


    于是她松口气，越过别墅内的游泳池跟花园，走出别墅大门，上了司机的车。


    她上完车，身后一沉。


    江则已转过头，这才发现卫皎也跟着上了车！


    她有些气恼，“我不是说了让你别跟着吗？”


    卫皎露出纯良无害的眼神，一双黑瞳莹莹润润。


    他轻声点头，“姐姐说姐姐的，我做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江则已看到车门已经关上，瞪着眼问他，“你跟过来干什么？”


    卫皎坐在她的身边，面不改色，“跟我的好姐夫好好谈一下，让他……向我学习，提高吻技。”


    江则已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但不许乱说，听到没有？”


    她手刚覆上去，掌心传来湿润。


    有些潮湿温热，带着烫手的水汽。


    吓得江则已把手伸回来，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是变态吗？”


    卫皎依旧是一副乖巧的样子，挨训之后轻轻垂下目光，“对不起姐姐，我不该这么对你做这种事。”


    看他示弱，江则已也忍住怒火，“下次不许做这种事，否则——”


    “否则什么？不理我，还是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