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作品:《重生后,每天都想刀债主

    后半夜,一直沉怒的天终于有了反应,雷声如万马奔腾,由远及近。宋岑寂独坐窗前,突起的急风勾起几缕墨发飘摇,他不为所动,眉眼沉沉盯着面前棋盘,黑子已呈合围之势将白子逼至绝境。


    乌云盖月,窗外唯有一汪稠墨,预想过上千次的场景,早已不足以撼动他的心绪,只是不知为何心绪不复先前沉静,一如外面天气突起风雨,手中棋子迟迟不落。


    雨丝纷纷而落,静默的敲打着屋檐,窗框,随风拂于身上,泛起凉凉湿意,似有所感般,他侧首正见一个黑影从雨幕闯入视线中。


    宋岑寂眸子动了动,没有出声,静静地注视着拿到身影在雨中穿行,由远及近,再然后一猫腰消失不见,几个纵身便出现在窗前,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那人淋了雨身上带着潮气,垂落的发丝还挂着一连串晶莹的水珠,形容狼狈,唯有眸光漆亮,犹如经水洗。


    她似没料到宋岑寂就立于窗前,短暂一愣,笑道:“王爷,事情办成,小人来向您复命!”


    雨幕作衬,她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冽。


    宋岑寂喉头上下滚动,雨滴落于心池,以致微波荡漾,垂于身侧的手也不由紧攥成拳,他极力按耐下这种莫名的情绪,起身走到桌前,提壶往杯中注水:“深更半夜爬窗入室,是要改行行窃吗?”


    好毒的一张嘴,这人舔舔嘴皮子是能把自己毒死的程度吧?


    青衣摸了摸鼻尖,从窗外跳进来,她从言府出来便前往映春楼交差,去了才知,他在王府,只等急急前往王府来找,掸尽身上的雨珠,走到宋岑寂身前,恭恭敬敬行礼:“小人已经按王爷吩咐把事情办妥,还请王爷履约,将东西交还。”


    宋岑寂嘴角噙着一抹笑,不紧不慢的泡好一盏茶,雷声炸响,闪电撕裂天绸,他抬头,短促的光芒中,眸中清晰映出一个她。


    “不急,先喝茶暖暖身子。”


    青衣摸不清他的路数,怕他反悔,恨不得拿了东西立刻就走,哪有心思陪他喝茶,站着不动央笑道:“王爷,我身体好的很,不冷,您还是先将东西给我吧。”


    边说着,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在屋里乱转,猜测东西会被宋岑寂放在哪里。


    她的小心思,哪能逃得过宋岑寂的眼睛,他掩袖端起白玉茶杯,轻抿一口道:“东西不在这里,清怡小姐不如喝完这盏茶,随我一道去取。”


    东西不在这儿,青衣有些失落,宋狐狸这个人但凡开口,就不容拒绝,反正也是最后一遭了,能忍一时是一时,她闷声道:“既如此,便依王爷所言。”


    青衣対案坐下,茶盅蓄满,蒸腾起蓬蓬雾气,裹挟着清甜茶香。到此时,青衣才发现确实有些渴了,她端起杯,一口饮尽,丝毫没有品茶的优雅。


    宋岑寂扫过她,眉心微动:“你学习茶道就是为了杀人?”


    青衣用袖口抹了把嘴,心不在焉:“不然呢?”


    “口渴就畅开了喝,饿了就撒开了吃,烦心事已经够多了,何必在限制那么多条条框框,茶道是有其妙处,偶尔怡情尚可,都快渴死了,还作势拿架,苦的不是自己。”


    从她口中,能说出这般通透的话让宋岑寂有些意外,微挑眉:“我还不知,你有如此见地,观你年岁不过十几,能看的如此透彻,实在难得。”


    不知怎的,青衣总觉得这句话不像是夸,好像有什么别的深意,她捏着茶杯的指尖动了动,谨慎答复:“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去找东西?”


    “你很急吗?”


    “唔,是有些急,外面下雨了。”


    “无妨,一会儿本王送你回去。”


    “怎敢劳烦王爷,我自己也能回去......”


    话未说完,宋岑寂含冰魄的眼眸看过来:“本王还记得,先前答应过你,此事过后,分道扬镳互不干扰,此茶算作别茶,你不愿赏脸,莫非是对本王有依恋,不舍放手?”


    什么跟什么,还依恋,不舍,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青衣暗骂了句无耻!须臾已是笑脸相待:“王爷说的哪里话,您赏脸,小的只当遵从。”


    这下宋岑寂满意了。


    “言府的差使办成了?”宋岑寂的视线在她面上扫过。


    青衣嗯了声。


    “用的是你那日所说的乐颜香?”


    “对啊。”


    宋岑寂眸光幽暗,垂眸将眼底情绪遮掩,嘴角却勾起一抹笑:“你这身手,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青衣瞳孔骤缩,手中茶杯差点拿不稳,问道:“何人?”


    “一个故人。”


    故人......


    前世两人只有一面之缘,实在称不上故人,青衣拿不准他话中何意,但毋庸置疑的是他肯定怀疑了自己身份,随即故作开怀:“小的要能跟王爷的故人有三分像,已是备感殊荣!不知王爷故人何貌?”


    宋岑寂没有答话,反倒有一瞬间的出神,故人何貌?那个人的长相,他在梦中早已见过无数次,可此刻回想,只记得隔着温热血珠,她眼中的阴翳以及一丝......疏冷。


    “想活命就藏着别动。”


    随口一句话,带着慵懒的声调,却成为他的救命稻草,他也确实照她所说活了下来,讽刺的是,只有他活了下来。十五年的那场屠戮,成为他此生梦魇,从此世上再无沈从玉,唯有广平王与风月妓子诞下的私生子——宋岑寂。


    眼底暗晦,搅起一片火星血色,放在茶案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捏的发白。


    青衣喉结微动,直觉不妙。若非要取回自己的金罐子,她是多一刻都不想再继续坐在这儿了,宋岑寂于她就像是张开的迷网,每次想要绕过,再睁眼就等在前面,偏偏她半分看不清对方的路数。


    越是深藏不漏,越是危机四伏,这是青衣前世积累的经验。


    上一个给她这种感觉的,是望月楼楼主,前世的自己正死于他发出的追杀令。


    如今又是宋岑寂......


    细较起来,她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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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跟谢砚这类人打交道,至少他性情坦率,是什么就是什么,不用人猜度,更不至提心吊胆。


    让人窒息的寂静,过了许久,青衣终于听到他轻声道:“时隔太久,记不清了。”他抬眼看来,眸中情绪已经恢复如常,如云山雾罩,轻柔淡然:“上回你说,这两笔单子,就是出价百金也无人敢接,回来后我细想,觉得你说的不无道理。”


    “是以专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嗯?青衣眨了眨眼,要不是亲耳听见,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宋狐狸会这么好心?


    “礼物就不必了吧......哈哈哈,王爷能将我的物件返还,小的便已感恩戴德,哪敢奢求什么礼物。”青衣干笑着推辞。


    宋岑寂却将茶杯置于案上,起身走到里间书架前,按动机关,书架从中间分开,露出中间的暗道,他慢条斯理道:“赠礼与你的东西放在一处,要取回便随我走一趟吧。”


    说完,他也不等青衣反应,拎起桌上琉璃灯朝暗道走去。昏黄的灯光将向下铺就得石阶照亮一隅,脚步声回荡,没多久便消失在黑暗中。


    青衣心念急转,跟还是不跟?


    跟?宋狐狸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根本不知道,万一他欲杀人灭口,有去无回,怎么办?


    不跟?离拿到金罐子只有一步之遥,错过这次机会,宋狐狸一旦翻脸,她再去求,他不知又要出什么坏点子来难为她。


    眼看暗道口缓缓闭合,青衣急了,一咬牙,拔下头上发簪藏入袖中,闪身跟了进去。


    长长的石阶一路往下,也不知通往何处,青衣来不及多想,快步朝前追上,直到看见那一盏昏黄光芒,她才放慢脚步。


    宋岑寂并不意外她的出现,微侧头,光芒在眼尾稍歇,便转过头去:“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论武功我不是你的对手,别害怕。”


    青衣静息感受,果然,并未再察觉第三个人的气息,她稍稍放心些,能听他亲口承认打不过,青衣顿增底气,挺了挺腰道:“王爷不怕我?”


    “怕你什么?”


    明知故问,青衣转了转袖中的簪子:“不怕我暗下杀手?”


    宋岑寂歪了歪头,话中带笑:“要我的命与寻回你的物件,哪个更重要?”


    废话!那当然是,寻回......


    青衣哑腔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就是人为财死的典型代表,前世为贪那笔酬金而死,现在又因为金罐子被人捏着软肋,威风还没抖起来,就被掐死在摇篮里。


    相较于她的情绪跌宕,宋岑寂倒是悠闲不少,与青衣唠闲:“对了,上次你买了纸钱为何没去取?”


    冷不丁提起这事儿,青衣诧了下,随即咬牙,这人是连装都不装了,连她去过哪儿干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故意道:“我想给烧钱的人还没死,用不着了,且在哪儿放着吧。”


    宋岑寂挑眉,自是听出她话中的恶意:“莫非你想给烧纸的人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