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作品:《重生后,每天都想刀债主》 夜黑的浓稠,像是一双大手捂住了眼睛,半分光亮都看不见。青衣被捆住手脚,连声叹气,言府好歹也是高门大户,竟连半点儿待客之道都不懂,手脚都勒麻了,也没人给她松松绑,还得她自己想法子。
头一歪,靠墙将头上的发簪拨下来,被捆在身后的手稳稳接住,发簪一头本是圆的,但她没了趁手的兵器,为防身,将簪子磨成了尖状。麻绳粗粝,并不适合打结,用尖锐那端不紧不慢磨入绳结缝隙,不多时身上的绑缚便松了大半。
正要将绳子扯开丢到一边去,耳尖一动,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赶紧将簪子收入袖中,栽倒在柴堆里。
“是不是这儿?”
“就是这儿,我听下人说了,祖母从莲溪寺带回来个美人,惊为天人,爹摘下面纱时,眼睛都瞧直了,你说那女人该有多漂亮!”
“惊世美人,嘿嘿嘿,爹都能看直了眼,定错不了,先说好,咱们一起来的,见者有份!”
“放心吧,哥遇到好事儿,什么时候落下过你,一会儿我上你下,轮番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话不堪入耳,青衣也算是开了眼,言咏思这治家的水平也太差了了吧?她才刚进门,言咏思的两个儿子就动了歪心思?
更重要的是,哪个杀千刀的下人胡说八道,眼瞎啊!我特爹分明是把言咏思丑到不忍直视,怎么会传成惊世天人呢!
吱嘎一声,柴房门推开,两个黑影一前一后摸进来。
“小美人?哥哥来救你了。”
“别害怕,哥哥会轻些的,不会弄疼你。”
光听声音,青衣便觉得大倒胃口,言府的脑子是都长在言咏思一个人身上了是吧?不然怎么蠢货还一对一对的生。
青衣生无可恋:“两位是不是搞错了,我哪是什么惊世美人,分明是丑的不入人眼,脸上好大一块儿胎记,还长毛呢,不信你们摸的试试。”
黑影微一顿,紧接着小的那个语调兴奋:“哥,她让你摸她的脸欸!嘿嘿......”
艹!
青衣白眼翻出天际,不再浪费时间,把松散搭在身上的绳子一把扯下,从袖中掏出簪子,飞快抵在言家大傻脖子处,饶是一片漆黑,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脖子上冰冷尖锐的触感,把言大公子惊的魂儿都飞了。
刚要张嘴喊人,青衣一脚揣在他小腹上,骤来的剧痛让他几近失声,像只虾米一样蜷缩起来,青衣手臂环颈,用力一拧,只听“嘎岔”一声,言大公子的头便软绵绵垂下去,没了气息。
“你你你......”言二傻看着逼近的美人,连连后退,直到脚下踩到根柴火,一屁股摔坐在地上,青衣面无表情,如法炮制送言二公子上路。
看着地上瘫软的尸体,青衣漆黑的眸子透不出一点亮光,啧了声。好好在屋里待着等死不好吗?非要来给她找事儿。
浓稠的夜,化不开似的,一道黑影从柴房潜出,几步跃上围墙,言府的巡逻侍卫竟比付国公还要多,一炷香时间就要来一趟,青衣伏在檐角,按呼吸来掐定侍卫的来往频率。随后便如入无人之境,直奔西院。
长街上的梆子遥遥传来,已过丑时,偌大的言府寂静无声。青衣来到言咏思卧室房顶,取下瓦片向里看去,床上隐约可见白色亵衣,辨不清人脸,鼻尖轻嗅,确定是追魂香的味道,没错了。
方才与言咏思打了个照面时,青衣将追魂香蹭在他身上以防万一,毕竟言府她也不熟,万一找不到人也麻烦。
从怀中掏出制好的乐颜香,她没有直接潜入屋中丢入香炉,秋千索说得没错,此香用时要格外小心,直接投入香炉焚烧,短短一息,就能散发出味道,一旦嗅入轻则神志迷乱,重则损伤神经,陷入癫狂。
是以,青衣用时都习惯事先将它封存在仅有一指粗细的竹筒中,竹筒内制火引,揭盖后便会引燃香粉,青衣再由竹筒另一端将烟吹入屋中。
室内寂静的连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到,乐颜香的香雾泛着瑰丽的浅粉色,悄然由漏瓦向内蔓延,好似在漆黑间张开一张无形的大网,凌空而下,将床上之人笼罩。
青衣掩鼻,只露出两只招子,静静观察动向。静躺着的人,猛然间全身开始抽搐痉挛,口中狂吐白沫,与癫痫发作的症状一般无二,可下一瞬,抽搐止住,他像入了魔怔,从床上直挺挺的坐起,两只眼睛爆出,面带惊恐,对着虚空蹬踹着:“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萧氏一族该死,与我何干!成王败寇,自古有之!”
青衣轻手轻脚将瓦片放回远处,却并不急着走,背部贴近房檐,呼吸放缓,将自己彻底融房檐上。
很快,言咏思的呼喊就引了人来,最先到的是言老太,言咏思因公务歇在书房,离卧房并不远,言老太一向离了儿子活不了,因看媳妇儿不顺眼,将人挤兑内宅的偏院里去,她搬到卧房住守在儿子身边,听见动静披衣过来:“咏儿,咏儿你怎么了?”
正要推门,房门骤然大开,言咏思直挺挺的走出来,双眼无神,步伐僵硬,嘴角还带着不明污迹。
“咏儿?你......你怎么了?”
言老太吓得说话都有些磕绊,然对方好似没听见她说话,毫无回应。
“太夫人,老爷这是怎么了?”身旁侍候的嬷嬷也发现了言咏思不对劲儿,小声询问。
言老太拍了拍胸口,侧头道:“应当是梦魇,去熬完安神汤去,我扶他回屋歇下。”
嬷嬷狐疑地看了言咏思一眼,朝着厨房匆匆赶去。
“咏儿,当心着了凉,我扶你回屋歇下。”言老太笑呵呵地上前去扶,还没近身,喉咙就被狠狠掐住,呼吸骤止,言咏思像是不认识她似的,神情狰狞:“我说了,你们不是我杀的,本就该死,为什么缠着我不放,为什么!!”
他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双手犹如一把铁钳,掐住言老太的脖颈,用力一挤,竟生生将她的气管挤瘪,整个喉咙都塌陷下去。
言老太甚至没来得及挣扎,便口中喷血断了气。
正去小厨房煮安神汤的嬷嬷听见动静,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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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见到的就是自家老爷面无表情站着,胸口已经被血色浸染,双手一松,言老太便像是面条一样倒在地上,口中血如泉涌,随着压抑的咳嗽声不时喷溅。
灯笼掉落在地,尖叫响彻整个夜空道:“杀人了!杀人了!”
不多时,府中的侍卫赶到,火把与灯笼聚在一处,将整座院子犄角旮旯都照的通明,要不是青衣藏在屋顶上,定要被扒了现行。
眼前的景象,已经让众人惊得说不出话,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言咏思平日对言老太恭顺有加,究竟发生何事,让他在深更半夜将人活活掐死!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内院住着的几房,听到动静来的较晚,看到地上的尸身,三魂六魄都要惊飞了,言咏思双眼猩红,好像全然变了个人,巡逻侍卫走上前,试探着伸出手,想要安抚:“老爷?”
岂料下一刻,言咏思便如疯魔一般扑向他,纵然巡逻侍卫有功夫,但又怕伤到他,拉扯间腰上的刀被一把夺去,手里拎刀,言咏思气喘吁吁犹如一只发狂的猛兽,他已无法辨认亲友,凡是在眼前出现的都是他的仇人,举刀肆意挥砍着,离得近的几人毫无防备,不是腹部被捅穿,就是喉咙被割破。
每一下都是朝着致命处下手,一时间言府上下宛若沉入血海之中。五六个侍卫不顾危险冲上来想要将人压住,奈何言咏思力气极大,没过多久就被他挣脱,几人不是被杀就是被刀砍伤,仓皇避让。
哀嚎、求救、逃窜,各种嘈杂声交织,所有人都因突来的血腥杀意惊慌失措,谁都没注意到,大敞的书房门微微动了下,犹如风吹。
外面正乱,倒是给青衣行了方便,她钻进言咏思书房,东摸摸西看看,像是做贼般,桌上堆放着各类文书,大概翻看了下,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正要到别处去寻,忽然文书夹层内的几行字映入眼中。
“扬州乱民造反。”
看起来应当是封密报,只不过还未来得及呈报入宫中。扬州送来的美人刚入京,怎么会反?青衣感觉好像有什么在脑海中飞快闪过,但还未来得及抓住,就一闪而逝。
她摇摇头,将密报收起,文书放回原地,又到别处四下寻摸起来,以言咏思的谨慎程度,越是重要的东西,为保险越要放在眼皮子底下,他的谨慎程度,让他只相信自己。
“磕”一声轻响,翻动书架时,机关应动而响,看似平整的浮雕纹路中弹出一个暗格,青衣蹲下身,暗格中并未放太多东西,仅有几封书信和一枚麒麟墨玉坠。
应该是许久都没有打开来看过,信纸已经泛黄,好在字迹还算清晰,青衣隐在窗下,借着丢落的灯笼发出的微光看向信纸,几封信内容相同,字迹却是从僵硬到流程,若不仔细看,定会以为这几张纸是特意临摹哪位书法大家。
直至看到最后一张,右下角落款令青衣心弦骤然紧绷,她赶紧将信和玉坠收起,将暗格推回原处,离开言府前,她回头看到言咏思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用力抹过,触目猩红,她收回视线纵身跃入暗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