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作品:《重生后,每天都想刀债主》 想得倒美,你要死了,老子不在你坟头踩两脚都算是便宜你了,还给你烧纸。青衣内心奚骂,面上堆笑:“王爷说的哪里话,您活得好好的,小人怎么会咒您死呢。”
宋岑寂对她口不对心的话未置可否。
青衣满脸无辜,她还真没撒谎,纸钱原先是给秋千索买的,现在人还活着自是用不上,本想找店老板退,但纸钱这玩意儿,买了再退,实在有些可疑,便一直搁置没管。
他要想要,青衣倒是可以烧给他,反正想刀他的心不是一天两天了。
揣着满肚子腹诽,不知不觉间走了半个时辰,抵达暗道深处,入眼的是一间地下密室,三面靠墙放置多宝阁,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金银玉器,有珍品亦有孤品。
青衣暗暗咂舌,看来宋狐狸的财大气粗由内而外,不光映春楼内布置奢华,连王府里的暗室都囤满了宝贝。
环顾一圈,视线冷不丁落到架子顶端摆放的兰锜间,青衣瞳孔骤然紧缩,那里端放着一把剑,未带剑鞘,剑身纤细轻盈若雪,柄上没有繁复的花纹,各色珠宝镶嵌其上,璀璨夺目。
只看一眼,便知它的主人有多爱财,且丝毫不懂财不外露的道理。
“此物便是我送与你的赠礼,可喜欢?”宋岑寂抬手将剑取下,薄如蝉翼的剑刃划破凝滞气息,在光照间熠熠生辉,白的几近透明,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气息,锋刃微微颤动。
前世临死前,禅心被嵌于悬崖峭壁石缝之间,它是青衣的贴身佩剑,更是她的身份标识,重生后并不适宜带在身上,是以未曾贸然去寻。
按理无人知其下落,现在怎会出现在宋岑寂手里,还被他当做赠礼送给自己,青衣一时怔住半晌没反应过来。
直至剑被递到面前,镶嵌宝石的剑柄瑰丽惑人,每一块儿都按照主人习惯,寻找最合适抓握的角度嵌入剑柄,甚至仅看上一眼,青衣就能感受到它与掌心的契合。
只是,她不能接。
青衣喉间暗吞,抬头看向宋岑寂:“光剑柄上的宝石就值万金之数,王爷这礼过于贵重,小人哪敢收。”
“你可知它的来历?”宋岑寂不以为意,挑眉道。
“不......不知。”
“此剑名为禅心,是望月楼首席杀手青衣的贴身佩剑,你是望月楼中人怎会不知?”宋岑寂盯着她,目光满是探究。
青衣无从招架,只得讪笑:“首席杀手死的时候,小人尚年幼,哪里能知道那么清楚,我习惯用术法杀人,佩剑也是累赘,况且她的下场可不太好,我怕沾染晦气。”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蓦然一句诘问,让青衣猝不及防,视线飘忽:“我知道,知道吧......”
“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宋岑寂的口吻逐渐加重。
青衣心脏狂跳:“知道!”
“说。”
这不明摆的事吗?何必非追着她问,多说多错,一旦身份暴露,哪还能有命在,青衣脑中纷乱,半晌不语。
宋岑寂提剑看着她,光线昏暗辨不出神色,只是剑刃寒气凛凛,好像下一刻就会朝她劈砍而来。受威势所慑,青衣只得抿抿唇斟酌道:“是被灭口了,她干了件错事,被望月楼楼主派人围杀坠崖而亡。”
“什么错事?”
错事,自然是那桩灭门的单子,但青衣不能这样说,否则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为了赚钱参与了沈家灭门案,结果钱没拿到反丢了命,原地送终,都不用养老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丢命外加丢人赶在一起。
为了不损前世英明,她张口就来:“因为她放走了一个人!”
此话一出,她敏锐的看到宋岑寂握剑的手骤然一紧,显然他清楚放走的人是谁。
青衣觉得自己答对了,攥紧濡湿的手心问:“王爷,认识她?”
宋岑寂微顿,唇角溢出一抹轻笑,他抬起眼来,似在看她又像是穿过她的皮囊在看另一个人:“认得,算起来她可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青衣眼前一亮:“恩人?您觉得她是你的恩人?”
宋岑寂敛眸,将剑提至眼前细细打量,泛着淡粉色的指尖从剑刃抚过:“本王少时得她所救,不然怎能活到现在。”
“这么说王爷不恨她?”
“恨?”宋岑寂微挑眉:“为何要恨,没有她焉有本王今日。”
听他这样说,青衣总算松了口气,她面露喜色,连连点头,越过宋岑寂在桌前坐下:“就是嘛,冤家宜解不宜结,王爷现下不也挺好的。”
“是啊,若没有她,本王又如何会孤身立世丧尽至亲,栖居他人屋檐之下,受尽折辱,整日对仇人笑脸相迎。”明明轻声淡然,传入青衣耳中便如幽冥地界探来索命钩链,惊慌间,一屁股从凳子上摔下去,凳子翻倒的声响在寂静的密室犹如惊雷。
宋岑寂转身看来,唇角勾起笑意:“好好坐着怎还摔了呢?快起来。”
他作势上前要扶,青衣仓皇未定下意识往后缩,白皙纤长的手在空中微顿,又漫不经心的收回:“你不必害怕,本王是说笑的,这剑其实与你也算有缘,那杀手名叫青衣,你叫清怡,几近相同,说不定她这把剑专是为你备的呢?”
“不,不一样,王爷说笑了,我哪能与她相提并论。”青衣极力维持镇定,起身将凳子扶起。
宋岑寂似乎未曾察觉她的异样,迈步上前,饶有兴致道:“本王细数这把剑柄上镶嵌宝石已有九十九颗,还差一颗便能镶满,这里正好空着,劳你代本王将这颗紫宝石镶嵌其上,可好?”
青衣飞快扫了眼剑柄的空处,那位置对宝石大小、形状要求极高,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便未曾补全,而今宋岑寂摊开的掌心赫然放着一块儿蓝宝石,形呈水滴状,无光自亮,炫彩夺目,名贵的难以用价来衡量。
关键,无论形状大小,它刚好填补空缺,好像天生便该用于此途。
青衣眼睫忽闪,强扯出一抹笑容:“王爷太高看我了,这镶嵌的工艺难度极高,小的手笨,哪会干这种活儿,万一弄坏这颗宝石,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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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赔不起啊,还是找别人的好。”
宋岑寂眸光幽转,定定看着她,直至青衣背后泛起一层冷汗,他才轻笑一声道:“那便罢了,我寻了好的工匠再说。”
青衣用力点头:“时候不早,小人不打扰王爷休息,先行告辞。”
转身飞快离开,惊慌间,连金罐子都没想起问他要。
望着她的背影,宋岑寂握着剑柄的手逐渐攥紧,眼中如有三尺寒冰,一个能用鱼刺制毒针的人,又怎手笨。死而复生,老天还真是瞎了眼,竟会给予她这般满手血腥的人如此恩泽。
恨吗?自然是恨得,恨不能将她剥皮抽骨。
望月楼被剿灭后,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去搜寻她的踪迹,他迫不及待想看到她惊慌失措,下跪哀求的样子,若知道一时的手软,成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一定又悔又怕。
可当找到时,才知那人已死了,尸骨无存,满腔怒火未来得及发泄,便像是蓄力一记重拳砸在了棉花上,愤怒与不甘似泥潭让他深陷其中,甚至隐约生出难言的失落。他还未跟她算账,她便死了,她怎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为泄愤,他不惜暴露身份的风险,派出影卫,将所有参与追杀她的杀手,削首凌迟,挫骨扬灰。
即便如此,仍觉不够,按照那批杀手临死前吐露的位置,他找到断崖,费尽功夫,也未能找到她的尸骨,却从崖壁石缝间找到她的佩剑,历经数年风吹雨打,剑身黯淡无光,污垢斑驳,它已不似那夜惊鸿一瞥令人刻骨铭心。
他将剑取出来,本想让它与她的主人一样消弭于世,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留下,拭去灰尘,泯去沧桑,束之高阁,闲暇时便来看看,提醒他,永远不要忘记那一晚的血海深仇。
凭着这份信念,他终于走到今天,马上就要大仇得报时,却突然发现,昔日让他恨无可恨的人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该怎么料理她,成了件棘手的手。宋岑寂摩挲着剑柄上的宝石,垂下眼睫浓密如蝶翅,在眼睑下微颤。
杀?倒是干脆利落,现在却不是个好时机,付骁平要是知道女儿死在他的手里,还怎么肯乖乖听话合作?
放了,又太便宜她了。
她最怕什么?哦对了,她怕死,死过一回的人最是清楚那是种什么感觉。
太干脆的死了,有什么意思,就要让她终日悬心,不知头顶这把刀何时落下,寝食难安,折磨为乐。
宋岑寂敛去眸中寒意,将禅心放回兰锜,提起桌上快要燃尽的琉璃灯,向暗道走去。
离开密室,琉璃灯正好熄灭,屋里漆黑,唯能听到窗外雨势急凑,想到那人冒雨慌张离开的形容,宋岑寂冷嗤。
他走到窗前,朝外望了眼,长街上的嘈杂呼喊穿过雨幕入耳,隐约可听到“言府”“死人”“出大事”等字眼。紧接着,影二的身影便出现在身旁:“主上,言府事发,五城兵马司和巡捕营的人已经去了。”
宋岑寂了然一笑,今晚注定要成为不少人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