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节:萧焚火拼

作品:《逆天邪神之永夜魔君

    焚绝城越打越气,越气就越想打。


    可昨晚他和萧寒对阵之后,已身负重伤,加之强行催动禁术的反噬,修为生生跌落一级,此刻玄力运转间滞涩刺痛,远非全盛之时。


    反观萧狂风,身为萧绝天长子,尽得萧宗真传,玄力修为与剑技皆扎实深厚。此消彼长之下,焚绝城顿时险象环生!


    “惊鸿一剑!”


    战至狂处,萧狂风陡然一声暴喝,周身风系玄力奔涌如潮,整个人借势冲天而起,继而如流星疾坠。


    长剑之上青芒暴涨,刺目欲盲,剑锋未至,凌厉无匹的剑势已压得人喘不过气。


    随着萧狂风剑势的极速落下,一道深不见底的恐怖裂痕以其剑尖为起点,在地面上疯狂地向前蔓延、撕裂着。


    面对这凝聚了萧狂风全力、可怕无比的凌空一击,气息紊乱、玄力不济的焚绝城几乎没有任何有效抵挡的可能!


    他拼尽全力试图侧身格挡,却惊觉身体根本跟不上那惊鸿般的剑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致命的青芒在眼前急速放大!


    嗤——


    剑锋精准无比地从他右臂外侧削斩而下,凌厉剑气瞬间割开皮肉、斩断筋络,深可见骨!


    剧烈的痛苦让焚绝城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整个人踉跄着向后暴退。


    若非萧狂风在剑锋及骨的最后一刹那,猛地想起对方焚天门少主的身份,深知此刻绝不能取其性命,硬生生收回了九成力道,偏转了剑锋……


    此刻被斩落的,就绝非仅仅一块皮肉,而是他整条手臂,甚至项上人头!


    焚绝城捂住鲜血淋漓的右臂,又惊又怒,嘶声吼道:“你…你们萧宗的人都疯了不成!凭什么对我焚天门下此重手?到底为什么?”


    萧狂风剑指焚绝城:“凭什么?你自己干下的好事,还想抵赖?我问你,刚才你去了哪里?为何行踪诡秘?”


    “我…我……”


    焚绝城一时语塞。


    难道说自己方才去了揽月宫,不仅在苍月公主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更何况,他堂堂焚天门少主,行踪何须向萧宗之人报备?


    萧狂风见他支吾,更是认定了心中猜测,怒极反笑:“哼,说不出来吧!你以为你装得够像,就能瞒天过海?告诉你,你用你焚天门特有的玄火弹,在我萧宗分宗肆意放火,毁我分宗,又出手重伤我弟弟狂雨!这笔血账,你认是不认?”


    “哈?”


    焚绝城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错愕与荒谬:“你说什么?玄火弹?毁萧宗分宗?伤萧狂雨?我?”


    “除了你焚天门,还有谁能如此熟练操纵玄火弹?而且……”


    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一道包裹烈焰的身影自半空轰然坠地,正是焚断沧!


    他终究没能完全挡住暴怒之下萧无机那排山倒海的狂攻,一道凌厉剑罡破开护身玄火,重重斩在他胸膛之上。


    轰!


    焚断沧砸入下方狼藉的战场中央,地面剧震,烟尘与血雾冲天而起。


    他挣扎欲起,却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气息骤萎,显然已受重创。


    萧无机的身影随之缓缓降下,悬立于低空,衣袍在残余劲风中猎猎作响。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剑尖滴落着滚烫的鲜血。


    焚绝城见状,失声惊呼:“叔父!”


    战斗双方随着两人分出胜负,暂时停手,各自退守一边。


    焚断沧强提一口气,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惊措看向煞气逼人的萧无机:“老匹夫,你待怎样?你你我之前所谋之事,难道你都忘了不成?”


    萧无机面色阴沉:“老夫为此计划付出了何等代价!甚至不惜……没想到竟遭你焚天门背信弃义,暗中捅刀!若非我侄狂雷伤势虽重却未伤及根本,方才那一剑,便要彻底斩了你这条老命!”


    焚断沧抹去嘴角污血:“把话说清楚些!”


    萧无机冷哼一声,挥手掷出一枚暗红令牌。那令牌上刻着焚天门独有的火焰纹路,直飞向焚绝城:“焚少主!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此物,你可还熟悉?”


    焚绝城接过令牌,脸色苍白:“这是……我的少主令,怎会……”


    他慌忙翻找自己腰间和储物戒,发现原本随身携带、象征身份的令牌竟不翼而飞!


    “听我解释,这必然是有人暗中偷了我的令牌,冒充我的身份行事……”


    萧狂风怒极,一口啐断他的话:“放屁。你堂堂的玄境玄者,灵觉敏锐,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你身上盗走如此重要的令牌?若非我弟弟狂雨拼死反抗,在重伤对方之际扯下了这枚令牌,我们至今还要被你这卑鄙小人蒙在鼓里!”


    焚绝城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无数念头。


    的确,直到将萧寒押入地牢时,他都清楚记得令牌就在自己身上。


    而这一路上他所接触过的外人,唯有……萧寒和苍月公主!


    一个荒谬却又唯一可能的猜想猛地窜上心头。


    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是萧寒……一定是他偷了我的令牌……”


    萧无机脸上露出一抹极致的嘲讽与不信:“推卸得倒快!那小子如今被锁元链贯穿肩胛,囚于死牢最深处,动弹不得,你告诉我他如何偷你令牌?”


    “真的是他,再说,我也没有任何理由……”焚绝城强忍臂痛,急声辩解,试图理清这团乱麻。


    “没有理由?果真没有理由么?”


    萧无机打断他的话,声音陡然拔高:“那你告诉老夫!在神眠秘境之中,设计埋伏,将天剑山庄凌天宇一行尽数拦下斩杀的,恐怕就是你们焚天门的手笔吧?


    如今还想将这口天大的黑锅甩给我萧宗,是欺我萧宗无人,还是觉得我萧无机老糊涂了?”


    焚绝城与焚断沧闻言,脸色同时剧变!


    “萧长老!此话从何说起?这等牵连重大的指控,万万不可乱说……”


    “乱说?”


    萧无机须发皆张,积压的怒火与怀疑在此刻彻底爆发:“凌云昨晚当众挑战萧宗,难道不正是因为这口从天而降的黑锅?


    老夫的确曾与你合谋,各取所需!可你焚天门竟在此时背后捅刀,袭我分宗,伤我侄儿!


    今日!必须给老夫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否则,便是两宗全面开战,老夫也要将你们留在此地!”


    焚绝城见他险些当众将密谋加害萧寒之事脱口而出,顿时惊怒交加,厉声打断:“老匹夫!你真是失心疯了!胡言乱语什么……”


    萧无机正在盛怒之上,被小辈如此顶撞,更是杀机暴涨,手中长剑嗡鸣作响。


    霎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死战一触即发!


    “住手!”


    秦无伤倏然落在场中,一道强横却中正平和的玄力屏障瞬间切入两人之间,将即将碰撞的凌厉剑罡与灼热烈焰强行隔开!


    他面色凝重,目光扫过狼藉的战场和受伤的焚断沧,沉声道:“此乃皇城重地,岂容如此厮杀!”


    几乎同时,另一道身影也疾驰而至,落在焚绝城身侧。


    来人一身玄府弟子服饰,面容与焚绝城有几分相似,却更显沉稳冷静,正是因败于焚绝壁而负气出走,加入苍风玄府的焚绝尘!


    他先是迅速查看了一下焚绝城和焚断沧的伤势,随即转向煞气冲天的萧无机,不卑不亢地拱手一礼:


    “萧长老,晚辈虽不知我焚天门,因何惹你大动干戈,但今日之事蹊跷甚多,其中定然存有误会。


    我焚绝尘以宗门之名誉向您保证,定会彻查此事!若真是我焚天门中人所为,必会给萧宗一个满意的交代!


    但此刻,还请萧长老暂息雷霆之怒,以免亲者痛,仇者快!”


    不远处的山峰顶,轩辕玉凤瞧见玄府之人登场介入,唇角微扬,淡然转头吩咐身旁的凌云与凌无垢:“该听的听到了,该看的也看到了。时机已至,你们下去露个面吧。”


    “是!”


    两人齐声领命,挥手带领一队气息精悍的天剑山庄弟子,驾驭着一艘流线型的玄舟,骤然落于剑拔弩张的战场中央,顷刻吸引全场目光。


    凌无垢先是向玄府的秦无伤客气地拱手一礼,尽显大派气度。随即,目光转向依旧怒目相视的萧无机与气息萎靡的焚断沧。


    “两位好歹也是名震一方的宗门巨擘,如此在皇城之外不顾身份地大动干戈,岂不令天下同道耻笑?


    如今,太子妃新丧,局势敏感,陛下与太子殿下已是哀痛震怒。若因两宗私怨再掀起更大风波,惊扰圣心,触怒天威,这后果……恐怕不是你我任何一方所能承担得起的。”


    他话语微顿,目光扫过狼藉的战场和双方弟子,语气缓和却分量更重:“与其在此拼个两败俱伤,不如暂且罢手。等事情水落石出后,在做定夺!”


    萧狂风看了眼萧无机,后者手中长剑的嗡鸣渐渐止息。


    两人虽有怒气,但心底都清楚,此事牵连甚大,终究未得宗主萧绝天的明确吩咐,确实不能在此刻与焚天门彻底撕破脸皮,不死不休。


    如今既有天剑山庄与玄府联手出面调停,给出了台阶。若是再强硬下去,反而于己不利。


    萧无机面色阴沉地深吸一口气:“既然凌兄和秦府主亲自出面作保,老夫……便暂且给你们这个面子。不过,焚少主方才信誓旦旦,说萧寒偷了令牌做鬼。老夫想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如焚少主所言,有那通天的本事,能从那插翅难飞的地牢里逃出来行凶!”


    萧无机的意图很明显:既然你焚天门声称是萧寒偷令作案,那好,我们就一同前去那铜墙铁壁的死牢看个究竟!


    当着天剑山庄和玄府的面,确认究竟是你焚天门贼喊捉贼、意图嫁祸,还是那萧寒当真有着鬼神莫测之能!


    到那时,焚天门面对的,可就不止萧宗一家了!


    而若真是萧寒所为,正好直接将他剑斩两半!


    焚绝城脸色变幻,不知如何接口。那“萧寒偷令”之说,在此刻的重压之下,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起来。


    焚绝尘不以为然,神色沉稳地拱手:“既然如此,那咱们便验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