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节:搞什么???

作品:《逆天邪神之永夜魔君

    苍月的脸色倏然一变,方才的抗拒和冷漠顷刻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惊惧与急切的慌乱。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迅速屏退左右。直到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才转向焚绝城。也顾不得维持公主的仪态,上前一步追问。


    “他怎么样了?你究竟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焚绝城眼中的恨意更深。


    他越发确信,萧寒此人,绝不能再留于世。至于眼前这高高在上、却为另一个男人方寸大乱的公主,他会牢牢攥在手心,让她彻底臣服。


    “公主或许清楚,我焚天门在帝国底蕴深厚,若真想从中斡旋,保住一个人的性命,理应不算难事。只是……”


    苍月的心瞬间被提起,急忙追问:“只是什么?”


    焚绝城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幽光,语气为难却意有所指:“只是如此大费周章,动用宗门力量,去帮助一个与我焚天门毫无瓜葛的外人…家父那边,实在难以交代。但若公主殿下…愿意成为我焚天门的‘自家人’。那自家人的事,一切自然就好商量了,不是吗?”


    苍月刚亮起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


    焚绝城已经不止一次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可…


    一想到萧寒正身陷囹圄,可能正在承受非人的折磨,甚至随时可能殒命,一股冰冷的绝望便攫住了她的心脏。


    那沉重的无力感几乎让她窒息。


    一边是此生挚爱的性命,一边是自己终身的幸福和骄傲……


    在这残酷的天平两端,她的心从未如此清晰。


    她愿意!


    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他的自由,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这念头是如此真切,如此诚挚,如此热烈,不容置喙!


    她猛地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倔强地打着转,却用尽全身力气逼视着焚绝城,声音颤抖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若…若少主能救他性命,保他平安……我……”


    焚绝城竖起耳朵,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已然浮现出享受猎物屈服般的得意笑容,正期待着那最终的妥协。


    然而,苍月的话语却猛地戛然而止。


    他看见她眼中的泪水瞬间被逼退,然后是一种冰冷的、近乎锐利的清醒,以及毫不客气的拒绝:“焚少主,我看你是想多了。本宫今日身体确有不适,不便待客,请回吧!”


    紧接着,她倏地转向一旁的三皇子苍朔,目光如炬:“大哥府上突逢大变,正值用人之际,三哥身为皇子,理应在旁帮衬,稳定人心。此刻却与无关之人混迹于内宫,若让父皇知晓此事,哼!”


    余下的话她没有言明,但那声冰冷的冷哼和其中蕴含的警告意味,已足以让苍朔脸色骤然苍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汗。


    他慌忙摆手,语无伦次地辩解道:“我…我这就去东宫,看看皇兄那边有何需要……这就去!”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原本志在必得的焚绝城一时愣在原地,完全摸不着头脑。


    直到苍朔拽了拽他的衣袖催促离去,直到走出揽月宫,他都还没有想明白缘由。


    而一股被戏耍的屈辱感和更加炽烈的占有欲,在他心底疯狂滋生。


    苍月站在窗边,直到确认苍朔与焚绝城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门之外,紧绷的心弦才骤然松弛。


    她迅速掩上门窗,从软榻角落寻出那件昨日穿着的衣裙,手指微颤地解下系在裙带上的“灵宠居”。


    因为整日的慌乱绝望,她竟完全没有注意到,昨夜缠绵温存之际,萧寒是何时悄然地将此物系在了她的裙带之上。


    幸好今晨换上了庄重宫装,这件旧衣便被无意弃置于榻边,没有被宫女带去浣洗。


    随着苍月玄力点向‘灵宠居’,小白欢快的蹦了出来。


    小家伙亲昵的围着苍月转了一圈,毛茸茸的身体撒娇般地蹭了蹭她的裙角。


    紧接着,雪灵貂跳上苍月肩头,澄澈的豆豆眼儿倏地一瞪,周身泛起一层朦胧而神秘的光晕。


    一副清晰的幻境,竟在苍月眼前徐徐展开!


    幻境很短,短到只有萧寒留下的寥寥数语,但每一个字都如惊雷般敲击在心间,足以令她转悲为喜,眸中重新绽放出璀璨的光彩。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丢下我的……唉,都怪我,明明他从一开始就告诉我要相信他,明明他很早就告诉过我,不要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我……我真是太笨了,竟然差点就……”


    她将后面的话语咽了回去,不愿再提及那令人后怕的抉择。


    此刻,心中只剩下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对萧寒全然的信任。


    她弯腰抱起小白,将它柔软温暖的小身子搂在怀中,脸颊轻蹭着它的绒毛,终于露出了这一天以来第一个真切的笑容。


    ——


    焚绝城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返回的路上,他脸色铁青,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前一秒还脆弱绝望、几乎要屈服妥协,下一秒竟敢如此冰冷强硬地逐客!


    他焚绝城看上的人,什么时候容得对方如此反复戏弄?


    什么时候不是予取予求、最终皆尽落入他的掌中?


    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他用更彻底的手段,让她,还有那个该死的萧寒,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很快……


    很快就会她跪在我的面前,苦苦哀求我!


    就在车驾快要抵达焚天门在苍风皇都的外宗山门时,头顶高空骤然传来一声撕裂长空的雷霆爆喝,声浪滚滚,震得人耳膜生疼:


    “焚断沧!给老子滚出来受死!”


    紧随而至的是一股庞大的玄力冲击波便从山门方向猛烈传来,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和无数碎石崩裂的声响,整个地面都仿佛随之震颤了一下!


    “怎么回事?”


    焚绝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心神一凛,猛地掀开车帘厉声喝问。


    驾车的弟子早已面无人色,指着前方烟尘弥漫、玄光爆闪的山门方向,声音因极度恐慌而变调:“少…少主!不好了!是萧宗的人!萧无机亲自带人…正在猛攻我们山门!”


    “什么?!”


    焚绝城瞳孔骤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猛地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焚天门外宗山门上空,已是光华乱闪,杀声弥漫!


    无数萧宗与焚天门的玄力光芒疯狂碰撞、炸裂,怒吼声、厮杀声、兵刃交击声汇成一片,显然已爆发了大规模激战!


    萧无机一袭灰袍,悬立于半空之中,面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滔天怒火,手中一柄长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起撕裂苍穹的恐怖剑罡,朝着下方山门悍然劈落!


    而焚天门这边,焚断沧也已冲天而起,怒喝着挥掌迎击,磅礴的火系玄力化作咆哮的烈焰巨掌,与那剑罡狠狠对撞!


    轰隆!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两大强者的硬撼产生的冲击波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将周围一些修为稍低的弟子直接掀飞出去!


    双方人马更是早已混战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玄技对轰的光芒此起彼伏,不断有人受伤倒地,场面极度混乱!


    “这老东西当真疯了,说好的联手,怎么反倒跑来跟我焚天门拼命?”


    他刚欲飞身赶往主战圈,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却迎面斩来,逼得他硬生生止住去路。


    只见萧狂风须发皆张,眼中布满血丝,死死锁定了他:“焚绝城!你这无耻小人,还敢现身?接我风极剑!”


    这一剑快到了极致,剑身之上风暴疯狂汇聚、嘶鸣,随着萧狂风手腕一抖,剑光华丽而致命地舞动,数道凝聚着恐怖穿透力、足以穿山碎石的青色剑罡,同时飞射向焚绝城。


    “妈的!真有病!一个个都疯了不成!”


    焚绝城只来得及怒骂一句,那凛冽的剑风已刮得他皮肤生疼。他哪敢有丝毫怠慢,心念一动,那柄狰狞的鬼头大刀瞬间跃入手中!


    “焚天斩!”


    一声怒吼,双臂肌肉贲张,全力挥动鬼头刀。霎时间,磅礴的火系玄力喷薄而出,化作一道数丈高的巨大火浪,悍然迎向那数道撕裂而来的恐怖剑罡!


    叮叮当当,刀剑齐名,两人很快就杀红了眼。


    焚绝城与萧狂风瞬间短兵相接,鬼头刀与长剑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疯狂交击,刺耳的金属碰撞声连绵不绝,迸射出的火星如同骤雨般落下。


    两人玄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皆已杀红了眼,招式越发狠厉致命,每一次碰撞都誓要将对方彻底撕碎!


    而高空之中的战况更为骇人!


    萧无机与焚断沧这两位宗门巨头早已战至白热化。


    萧无机剑势如狂涛怒澜,每一剑都蕴含着撕天裂地的决绝与愤怒,冰冷的剑罡纵横交错,仿佛要将这片天空都彻底割裂!


    焚断沧则周身烈焰翻腾,双掌拍击间,凝聚成一道道巨大的火焰手印,如同陨星般不断砸落,炽热的高温灼烧着空气,发出噼啪爆响。


    那狂暴的火系玄力与冰冷锋锐的剑罡不断对撞,每一次交锋都引发惊天动地的能量爆炸,逸散的冲击波将下方混战的双方弟子都掀得人仰马翻!


    整个焚天门外宗山门,到处充斥着声嘶力竭的喝骂、怒吼、以及濒死绝望的惨叫。


    地面上横七竖八地倒伏着双方弟子的尸体,伤者的呻吟很快被新的喊杀声淹没。


    ——


    不远处,一座孤峭的山峰之巅


    轩辕玉凤身披一袭雪白的狐裘大衣,静立于夜色之中。


    寒风吹拂,裘毛微动,她却宛若未觉,只是淡漠地俯瞰着下方焚天门外宗山门外那场惨烈的厮杀。


    在她身后是凌云、凌无垢以及一整队的天剑山庄弟子,人人气息沉凝,玄力隐而不发。


    轩辕玉凤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并非嘲讽,而是一种居于云端、洞悉棋局、俯视众生争斗的淡漠与了然。


    “这倒是个看戏的绝佳位置。萧寒那小子,倒挺会挑地方。”


    凌云望着山下那愈演愈烈的战况,微微蹙眉:“母亲,我们什么时候出手?”


    轩辕玉凤目光依旧未从下方的战场上移开:“哼,我们只是来看戏。苍风玄府的人……应该快到了。让他们再多耗一会儿吧。狗咬狗,多死几条……无所谓。”


    “是!”


    轩辕玉凤五指微握,心中翻起疑云:萧寒那小子身在地牢,是怎么做到挑拨两家的?


    莫非……他身后另有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