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节:皇城风云(8)
作品:《逆天邪神之永夜魔君》 焚断沧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雷霆怒吼,与萧无机的“悲愤”完美呼应,唱念做打,配合无间!
早已蓄势待发的焚天门弟子闻令而动,训练有素的瞬间气机相连,炽热的火属性玄气交织成一片巨大的烈焰阵图,朝着孤身而立的萧寒轰然压下!
萧寒体内玄气毫无保留地奔涌起来,正准备硬撼这绝杀一击——
“都住手!”
一道清冷而极具威严的呵斥,骤然划破现场狂暴的气氛!
声未落,剑已至。
一道凌厉无匹的湛蓝色剑光仿佛自天外而来,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斩落在烈焰阵图与萧寒之间!
轰——
剑光与烈焰猛烈碰撞,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冲击,气浪翻滚,硬生生将那道碾压而下的烈焰阵图撕开一道巨大的缺口,炽热的能量也被那森然剑意强行逼退、湮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众人惊愕望去。只见天剑山庄弟子迅速分开人群,清出一条通道,正将庄主夫人轩辕玉凤迎入院中。
然而,更令人心悸的异变还在后头!
上百丈的高空之中,竟不知何时凭空浮现出上百把寒光熠熠的飞剑,在空中交织穿梭,肆意飞舞,划出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
下一刻,那上百把飞舞的灵剑仿佛得到无声的号令,骤然调转方向,如百川归海般齐齐向下飞射。目标却并非院中任何人,而是汇聚向轩辕玉凤身后。
就在剑尖即将触地的瞬间,所有飞剑却如同幻影般无声无息地消散,湮灭成点点湛蓝流萤。
流萤散尽处,一位身着朴素灰袍、胡子花白的老者缓步走出,神色平静,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剑阵与他毫无关系。
焚断沧目光微凝,心中暗惊:天剑山庄的‘无痕剑’凌无垢,天玄境八级,他怎么也亲自到了!
但很快,他就押下惊慌。
凌无垢固然威慑力十足,但今日之局,焚天门与萧宗同样势在必得,绝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凌夫人,天剑山庄此举,是何意思?莫非是要包庇这残害太子妃、罪证确凿的凶徒不成?”
轩辕玉凤面对质问,神色丝毫未变。
她清冷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焚阁主是在和本夫人开玩笑么。包庇之说,何从谈起。本夫人倒是好奇,若萧寒此刻便死了,是不是就能让一些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再无人深究。”
说到这里,她饶有兴致地看向萧无机:“萧长老,你说是不是啊?”
萧无机原本因“悲愤”而扭曲的脸庞,瞬间掠过一丝极不自然的僵硬。
“凌夫人!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孙女尸骨未寒,血溅于此!你天剑山庄不但阻挠我等报仇,竟还要在此含沙射影,污蔑我这个爷爷别有用心吗?”
轩辕玉凤轻轻“啧啧”两声:“奇了,这话我有说过么?本夫人只是觉得,人若死了,很多话就说不清了,这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萧长老如此激动,莫非是……想到了什么别处去?”
“你……”
萧无机被她这番滴水不漏、反将一军的话堵得胸口发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瞬间青白转换。
若非深知对方是苍风帝国霸主的夫人,若非她身后那深不可测的凌无垢正目光淡然地扫过自己,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当场发作!
苍霖抽了口鼻涕,上前一步:“凌夫人,今日本是我大喜之日,却因萧寒……却因这恶徒,酿成如此惨剧!蕾蕾她……”
他哽咽了一下,赤红的双眼狠狠瞪向萧寒:“您也亲眼所见,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非要让蕾蕾死后仍不得安宁,反复提及这桩丑事吗?”
轩辕玉凤微微抬起下巴,语气镇定截铁:“萧寒是否有罪,不能仅凭片面之词与眼前表象定论。若其中另有隐情,或有宵小之辈构陷设计,此刻将他当场格杀,岂非让真凶逍遥法外,令太子妃蒙受不白之冤,更让陛下圣听蒙蔽。这后果,谁承担得起?”
她的话句句在理,直指关键,让焚断沧和萧无机想好的说辞,生生咽回肚子里。
“太子殿下,此乃关乎国体与皇室颜面之事,唯有陛下钦断,方能服众,方能告慰太子妃在天之灵。想必殿下也不愿看到此事有任何不明不白之处吧?”
“那夫人以为如何?”
“我天剑山庄提议,将此案嫌疑人萧寒,暂且收押!即刻着手,详查此案每一个疑点,搜集所有证据人证。待水落石出之日,再将案卷与人犯一并呈送御前,由陛下圣裁独断,明正典刑,以昭天下!”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有节,既点明了私自处决的风险,又将最终裁决权归于皇帝,完全占据了法理和程序的制高点,更是将太子也架在了“必须查明真相”的位置上。
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有凌无垢这等强者无声的威压,加上轩辕玉凤无可指摘的理由,纵然焚断沧和萧无机心中如何不甘与愤怒,也难以在明面上直接反驳。
太子苍霖脸色变幻不定,最终,他狠狠瞪了萧寒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就依凌夫人所言!暂押萧寒,严加看管,等候父皇圣裁!若查明果真是他所为,本宫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此言一出,大局暂定。
焚断沧与萧无机交换了一个阴沉的眼神,却也只能暂时按下杀机。
萧寒自始至终冷眼旁观这场因他而起的激烈交锋,此刻见局面已定,并未反抗,任由天剑山庄弟子给他戴上特制的玄铁锁链。
——
太子妃遭人污杀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很快就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引得举城哗然,人心震动。
原本张灯结彩、挂满喜庆红绸的太子宫,此刻已尽数撤下了那些刺眼的鲜红,换上了惨白肃穆的灵幡与素绸。
消息传入深宫,皇帝苍万壑刚换上龙袍,准备按流程参与大婚庆典。
闻此惊天噩耗,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身体猛地一晃,直接跌坐在身后的龙椅之上。
几乎同时,殿下侍立、同样盛装打扮的苍月公主更是如遭重击,俏脸瞬间煞白,毫无血色。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膝一软,娇躯便失控地向前栽倒而去,珠钗乱颤,全靠身旁宫女惊呼着奋力搀扶,才勉强站稳。
急促地喘息了几下,苍月猛地抬起头:“父皇!我要去见萧寒!我现在就要去问他!这绝不可能是他做的!他绝不是那样的人!我一定要亲口听他怎么说!”
皇帝苍万壑看着爱女慌乱失措却又无比倔强的模样,心中亦是复杂万分。
他自认见过萧寒,对其心性略有判断,此事背后必有隐情。
苍万壑深吸一口气,恢复帝王神态:“月儿,冷静!朕亦觉此事蹊跷甚多!但你现在这般状态前去,非但问不出真相,反而可能授人以柄,让局势愈发不可控!”
苍月泪如雨下:“那怎么办?怎么办?”
苍万壑略一沉吟,立刻做出决断:“先请秦府主出面,务必确保他的安全。父皇会做一些安排,搞清楚原委要害。记住,越是此时,越不能自乱阵脚!”
苍月用力咬紧了下唇,努力抑制住几乎要决堤的泪水。
对,不能乱。
我应该相信萧寒。
我应该快些想出救他的办法……
——
同一时间,楚月璃和水无双、雪舞心三人刚从玄府的别苑走出。
水无月和雪舞心两人,自从被萧寒那个突兀又古怪的问题击中后,两人纯净的心湖,就已漾开层层涟漪,至今无法平息。
更莫名其妙的是,萧寒随后那抹近乎自嘲又仿佛看透了什么的淡淡傻笑,竟也一同烙印在脑海里,反复浮现,挥之不去。
更更让两人不解的是,昨晚从晚宴回去之后。一向少言寡语,冷若冰块的楚月璃,竟破天荒问起了宴间之事。
尤其当听到萧寒连胜凌云、焚绝城,甚至与焚天门长老短暂对峙而不落下风时。她虽然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专注倾听的姿态和微微发亮的眼眸,明显流露出比平日更高的兴致。
水无双和雪舞心内心疯狂OS:师叔她……难道早就认识萧寒?
两人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楚月璃清冷的侧颜,试图从那冰封般的表情下找出些许蛛丝马迹。
紧接着,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试探。
就在此刻,玄府门口聚集的人群中,隐约夹杂着“太子妃”、“东厢”、“惨死”、“萧寒”等字眼,如同冰水般骤然泼来,瞬间打破了三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楚月璃眸光骤然一凝,猛地停下脚步:“我们回去!”
“嗯?”
水无双和雪舞心皆是一怔,她们还未来得及细问,就看到楚月璃蓦然转身,径直朝着玄府之内原路疾步返回!
——
萧寒并没有被关押在皇城的天牢,而是被带入了一处更为隐蔽、阴森的地下囚牢。
这里本是皇室用以秘密拷问特殊囚犯或是处理见不得光之事的场所。
轩辕玉凤虽能保下了萧寒的性命,暂缓了他的死刑。却无法完全左右太子那焚心的恨意与报复之心,更难以时刻监控到暗牢之中发生的每一件事。
地牢深处,昏暗的光线下,不时传来鞭子抽裂空气的刺耳呼啸。
萧寒被锁在特制的十字架上,沉重的铁钩贯穿肩胛,像是被挂在屠夫案前的猪羊。
此刻,他上衣尽除,胸膛与脊背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皮开肉绽的狰狞鞭痕。
每一次鞭挞落下,他的身体都会难以抑制地剧烈震颤一下,锁链随之发出沉重的哗啦声响。
“妈的,这小子还挺能撑!”
抽鞭的汉子停了下来,拄着鞭子气喘吁吁,扭头朝地上啐了一口。
另一名靠在墙边、负责记录的文吏模样的人抬起眼皮,阴恻恻地提醒道:“殿下特意交代过,别让他死得太痛快……但也别真弄死了,上头还要留着他‘明正典刑’呢。你手上有点分寸。”
那汉子抹了把汗,喘着粗气:“妈的,老子知道!但这小子的嘴比玄铁还硬!抽了这么久,屁都不放一个!真是邪门!”
那文吏目光转向一旁火盆里烧得正旺、已然通红的烙铁,努了努嘴:“毕竟是灵玄境的玄者……试试那个。”
汉子露出一抹残忍的兴奋,丢开鞭子,大步走到火盆边,抄起那根烧得滚烫的烙铁:“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这烧红的烙铁更硬!”
文吏幸灾乐祸放下笔,走到萧寒身侧:“我说,你小子何必呢?硬扛着这些皮肉之苦有何意义?痛快点认了,最后也不过是脖子伸直,咔嚓一刀的事。干干净净上路,总好过现在这样零碎受罪,是不是?”
萧寒微微抬头,满是血污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学着汉子的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
“我尼玛,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