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节:皇城风云(7)

作品:《逆天邪神之永夜魔君

    三个月,朝思暮想了三个月。


    现在他就在身边,就这样用力的抱着她,熟悉的气息,无限的眷恋,瞬间击溃了所有的心防。


    积蓄的思念、后怕、委屈、以及失而复得的狂喜,她不再挣扎,反而仰起头,主动迎向他灼热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的惩罚。


    那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撬开她的牙关,纠缠着她的舌尖,肆意掠夺着她的呼吸和每一寸甘甜。


    情迷意乱间,不知谁先挪动了脚步。


    或许是萧寒带着她旋转,或许是苍月无意识地后退,两人纠缠着、喘息着,从微凉的门板旁,一路跌撞着挪向室内。


    最终,膝弯撞上柔软的边缘,两人双双跌入那张宽大的软榻之上!


    锦被陷落,发出沉闷的声响。


    骤然的失衡让苍月惊呼一声,但那声音瞬间便被更深的吻吞没。


    “你真是……坏透了!”


    “月儿真心待我,我若还能把持,那可真就是内廷总管了。”


    “你……”


    青丝铺散,衣襟凌乱,氤氲的水汽似乎也追逐而来,缭绕在榻周。


    萧寒那只原本环在苍月腰间的手,已探入她微散的衣襟。


    他的动作很轻柔,每一寸力度都拿捏恰到好处,让怀中的少女难以自持。


    苍月最后一丝清明,终于迷失在萧寒不容抗拒的强势和她自己那份心甘情愿的交付之中。


    这个狡猾的臭家伙!


    从今晚开始,苍月就再也不会相信‘只亲亲’这种鬼话了!


    ——


    等萧寒醒来时,窗外天光已大亮。


    昨夜一度春风初歇,那害羞的人儿便已强撑着酸软的身子,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里终究是太子宫的客房,并非公主的揽月宫,若是被人发现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深夜留宿男子居所,那后果……不堪设想。


    加之今日便是太子皇兄大婚典礼,她身为皇室公主,必有诸多仪程需要早早准备。


    虽心中有许多不舍与眷恋,她却不得不走。


    萧寒撑坐起身,薄被自胸膛滑落,露出肌理分明的上身,上面还残留着几道暧昧的、细微的红痕,印证着昨夜的疯狂。


    太子府上下早就忙碌开来,一片喧闹。红绸高挂,喜字盈门,仆从们捧着各式礼品与仪仗用具步履匆匆,到处充盈着盛大典礼前的紧张。


    萧寒刚走出客房别院,迎面就遇见了正四处张望的叶红菱。萧寒刚走出客房别院,迎面就遇见了叶红菱。


    她似乎正在寻人,当看到萧寒时,眼神一亮,立刻快步迎了上来,只是那目光却有些飘忽。


    萧寒客气招呼:“叶师姐,早。你怎会也到太子府来了?”


    叶红菱眼神闪烁,有意无意的避开萧寒的目光:“我……我如今也算是玄府弟子,今日太子大婚,府内人手繁杂,秦府主便带我们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够帮衬一二。”


    她顿了顿,做了个深呼吸,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个…方才我来时,恰巧遇上了冰云仙宫的水无双仙子,她似乎……似乎在寻人。她特意嘱托我,若是……若是瞧见你,就请你务必去东院厢房一趟,说是有要事需与你详谈。”


    “东厢么?”


    萧寒皱了皱眉,心中暗忖:冰云仙宫与太子府素无深交,仅是观礼宾客,按理说典礼前夜不应留宿宫中。难道水无双和雪舞心二人,因着某些不便言明的缘由,昨夜也并未离去?


    他见叶红菱肯定地点头,便按下心中疑虑,不再细想。


    “有劳叶师姐传话。”


    萧寒客气一句,便转身朝着东院厢房的方向行去。


    太子宫内处处张灯结彩,人流如织,但越往东院行走,周遭便越发清静了些,与前面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冰云仙宫弟子素来喜好清净,不喜喧闹,选择这样的下榻之处,倒也在情理之中。


    院落不大,白墙青瓦,内有四五间雅致厢房并列。此刻大多门窗紧闭,悄无人声。唯有居中的那一间,房门却是虚掩着的,露出一道细细的缝隙。


    萧寒略一思忖,刻意加重了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以便房内的人能够提前察觉他的到来。


    然而,预想中的询问并未出现。反倒是房内隐约传来一丝极轻微的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和地面擦出的细微声。


    萧寒眉头微蹙,停下脚步,抬手叩了叩虚掩的房门。


    “仙子可在屋内?”


    等了等,屋内并无人应声。


    萧寒心想:或许对方临时有事,贸然闯入未免失礼。便摇了摇头,打算先行离开,待典礼之上或稍后再寻机会问个明白。


    正当他转身欲走之际。


    沙沙——


    一声极其细微、却与风吹竹叶截然不同的轻响,从门缝内飘了出来。


    “不对,是血腥气……”


    萧寒脸色骤变,再不顾什么礼数,猛地抬脚,“砰”的一声狠狠踹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


    房门洞开,房内的景象瞬间毫无遮掩地撞入他的视野。


    只见一名少女瘫倒在软榻之上,周身不着一缕,肌肤苍白如雪,却更衬得胸前那道深可见骨、狰狞无比的刀痕触目惊心!


    滚烫的鲜血正从伤口中汩汩向外涌出,浸透了身下的锦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毯上,晕开一大片暗红。


    凤冠歪斜落地,珠翠散落,那身象征着无上荣光的华丽霞帔被撕成碎片,如同破碎的蝶翼,零落抛散在少女脚边和周围的地面上。


    冰冷的穿堂风透过洞开的门缝呼啸而入,卷起浓重的血腥气。


    萧寒第一反应是赶紧救人。


    就在他手搭在少女藕臂时,忽地电光一闪。


    不好,中计了!


    毫不犹豫,萧寒当即抽身暴退,必须立刻离开此地!


    然而,就在他身形将动未动的刹那……


    “围起来!休要让凶徒逃了!”


    一声雷霆般的怒喝如同早已准备好一般,精准地自院外炸响!


    脚步声如疾风暴雨般骤然而至,无数身着焚天门服饰的弟子从各处涌出,瞬间将小小的院落围堵得水泄不通!


    焚断沧面色阴沉从众人身后踱步而出,阴恻恻喝道:


    “好啊,你这狂徒!如此色胆包天,趁太子大婚众人忙碌之际,潜入东厢,意图侮辱新婚太子妃!被我等及时发现,你居然还敢狠下杀手,行此灭绝人伦之事!真是罪该万死!”


    他猛地提高声调,手臂一挥,指向萧寒,厉声喝道:


    “来人呐!给我将这丧心病狂的凶徒就地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萧寒呆立当场,房内被害的,竟是太子妃?萧无机的孙女?


    随着焚断沧这一声厉喝和院中骤然爆发的骚动,更多的人朝着这边蜂拥而来!


    人群最先分开一条通道,一身大红喜服、本应在正殿等候吉时的太子苍霖。


    他甫一抵达院门,目光穿透人群,还未看清院内具体情形,那焦急震怒的声音便已率先响起:“何事如此喧哗!惊扰……”


    话音未落,他的视线已然猛地撞入了那洞开的房门之内。


    只见他还未拜堂的太子妃,竟衣衫不整、生死不知地瘫软在血泊之中!


    “蕾蕾!”


    苍霖身体剧烈一晃,几乎要站立不住,全靠身旁侍卫及时扶住。


    他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萧寒,手指颤抖地指向他:“萧、寒!是你?!你竟敢——!给我杀了他!碎尸万段!”


    紧随而至的是萧宗萧无机,他甚至都还没看到屋内情况,就目眦欲裂爆喝道:“萧!寒!小畜生!我萧宗待你不薄,你竟做出如此猪狗不如之事!今日我定要亲手将你剥皮抽筋,以慰孙儿在天之灵!”


    萧寒眉头紧锁,立于场中。


    他预想了无数种焚天门和萧无机可能用来反击自己的阴谋诡计,唯独没想到他们居然连……连自己的孙女都能作为牺牲的筹码!


    更让他心寒的是,叶红菱与萧宗、焚天门素无瓜葛,为何……为何她也卷入这场污浊之中,与他们同流合污?


    萧寒之所以猝不及防,其中存在一个他因不熟悉皇家礼仪而产生的致命误解。


    按照苍风帝国的规矩,皇家婚礼与寻常百姓嫁娶截然不同。太子妃并非从自家府邸出嫁,而是需提前数日入住东宫特设的别苑。


    在大婚当日清晨,太子将亲率仪仗至东宫别苑迎娶太子妃,二人同乘凤辇,前往皇宫正殿,在皇帝苍万壑与文武百官的见证下,完成册封与庆典大礼。


    花车游街的过程中,又能起到与民同庆的效果!


    自始至终,唯有被全然蒙在鼓里的太子苍霖,在那一片混乱与污秽中,还想着替太子妃披上一件单衣,保留她最后的尊严。


    这些人……究竟还有没有人性?


    前有太子不死不休的碎尸令,后有苦主爷爷焚心蚀骨的滔天恨意,四周是虎视眈眈、铁桶般的围困。


    萧寒淡然一笑,那笑容里,没有绝望,没有慌乱,只有一种看透了阴谋诡计的彻骨冰寒,和一丝睥睨的狂傲。


    他环视一圈步步紧逼的敌人,目光最后落在状似悲愤欲绝的萧无机和一脸“正气凛然”的焚断沧脸上,声音平静得可怕,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好啊……真是好手段,好算计。”


    他轻轻摇头,仿佛在欣赏一出拙劣的戏码,随即语气陡然一转,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与狂放:


    “看来今日,我是难以安然走出这太子府了。”


    话音未落,他周身气势轰然爆发,一股强横无匹的玄气如同沉睡的巨龙骤然苏醒,以他为中心悍然炸开!


    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不过——”他眼神骤然锐利如刀,直刺向那些布局者,“想拿下我萧寒,凭你们这些藏头露尾、连至亲都可牺牲的鼠辈……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付不付得起这个代价!”


    既然辩无可辩,那便——


    战!


    萧无机要的就是萧寒被逼反抗,坐实其“凶顽抗法”的罪名!


    如此一来,就可以趁乱将其就地斩杀。


    眼见萧寒气势爆发,他立刻做出一副痛心疾首、悲愤欲绝的模样:


    “诸位都看到了!此獠毫无悔意,冥顽不灵!今日若让这残忍杀害我孙女的狂徒逃脱,天理何在!王法何在!太子殿下威严何存!我那可怜的孙女啊……她死得好惨啊!”


    他这番表演,将一个丧孙爷爷的“悲恸”与“愤怒”演绎得淋漓尽致,极具煽动性。更是将太子和所有围观势力彻底绑上战车,将围杀萧寒的行为合理化、正义化!


    “结阵!诛杀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