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不是来凑热闹，云暮九尘险些就被子弹打出几个血窟窿，他周围浮现出一道模糊的红光，这种力量轻松的停滞住一颗颗近在咫尺的子弹，他偏过头，幽幽的抬眸，看向前方的“信徒们”。


    走廊的空间过于狭窄、几乎没任何躲避的地方，显然，不止是云暮九尘注意到这一点。


    那些信徒的眼中闪过一丝惧怕，站在最前头的男人狠狠的瞪一眼身后的伙伴，大喊一声“开枪！”


    ［触发“道德”选择，偶遇到一群携带危险物品、并且传颂邪教的信徒们，你选择——］


    ［A：那还用说？杀杀杀！让他们在地狱里改过自新吧！


    B：给他们一个机会，扭断行动的骨骼……


    C：大喊一声“我们是一伙的！”扭头背刺少年，让少年倒头就睡。］


    云暮九尘“……”


    这就有点可怕了，这些选项里有一个是跟“道德”沾边的吗？


    另一边。


    公寓的大门敞开着，从果戈里怀抱里艰难逃走后，打开车门下车的羽生私也一顿，他默默的打个哆嗦，指尖扯一下脖颈的围巾，覆盖住自己的脸颊，暗想。


    ‘九尘，真是太可怜了。’羽生私也同情的叹气。


    一旁是某个主持人NPC，轻快、喜气洋洋的嗓音，他掏出一个球状的飞行物，指尖点在上面的红按钮，确认正在启动中。


    “当当当——！”


    果戈里兴致盎然的转过身，五指对着发呆的羽生私也，扬起一抹大大的微笑，说道“我们的一号，现在转职成罪犯侦探——打算侦破这个可怕、无比让人惊心动魄的案件！”


    “快，一号，对一直关心你的观众们打个招呼！”果戈里一把拉住玩家，试图让羽生私也一起互动。


    直播间内。


    一大群观众们跟着惊喜连连，虽然有猜测一号的直播间会再次播出——官方账号里没发“死亡回放”的剪辑视频，但真的无事发生，惊喜的情绪依旧存在。


    ［我是第一！］


    ［还以为一号已经凉透了，可恶，我赛博墓碑都准备好了。］


    ［？这是我能知道的吗。］


    ［好饿……］


    ［一号一直不搭理我们，现在总能打招呼了吧！］


    “…啊，嗨？”羽生私也金眸瞥一眼，推开已经凑到脸上的飞行物，偏过头，不再去看。


    ‘好丢脸…’


    结果飞行物的下方喷出燃气，再次弹射一下，凑过来，羽生私也懒散的瞥一眼，爱搭不理，实际上屏幕前的玩家此时正在一头雾水的迷茫。


    ‘有这个环节吗…’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两个被无视彻底的警官对视一眼。


    “星星坠落”双手插兜，无语凝噎的看着“…他们是不是有病？”


    这样说着，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同伴，试图寻求彼此间会心一笑的认同感，结果，警官乙脸颊泛起一抹红晕，高高兴兴的盯着全自动摄像头看。


    “星星坠落”：…？


    “真的好酷。”警察乙眼前一亮，惊喜着，期待看向“前辈，你知道这个是在哪买的吗？”


    靠谱的玩家冷漠脸“…呵。”


    一群神经病。


    屏幕前的羽生私也“唔”一声，反应过来的想‘不对，什么叫一直关心我的观众们，难道一直在直播吗？！我怎么不知道？’


    努力回忆…依旧是毫无印象。


    就在这时，两个页面同一时间弹出提示消息出来。


    ［叮，游戏停副本更新中——请玩家们等待，直到更新结束，点击“A”可暂时退出副本。］


    “…啊。”羽生私也愣神的眨眼，他移动指尖，点击退出的按键，打个哈欠“…有点困，算了，已经玩的这么久…”


    揉一下眼下皮肤，在看向回归主页面、“云暮九尘”这个马甲的游戏页面，羽生私也指尖搭在下巴上，陷入沉思。


    似乎，只能算得上是…“游客账号”，屏幕里的“论坛”、“游戏角色”功能，通通一并是灰色的无法使用。


    “没法用吗…毕竟是马甲，就算有，我大概也不会有时间看吧…”


    屏幕前的羽生私也叹口气，蔫蔫的鼠标点在“小游戏”上，他眨一下眼，等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后，唇瓣微张一下，表情顷刻间空白几秒。


    见此，一旁的Q版“云暮九尘”无辜的待机，表情从一开始的“ー_ー”变为兴致勃勃的“^O^”。


    ‘充满着一种阴险……’羽生私也紧急住脑，尴尬的轻咳，嘟囔一句“所以…什么玩法都随机的…？”


    云暮九尘：_(: 」∠)_


    玩家点开的“小游戏”功能，三款截然不同的游戏映入眼帘，分别是［“赋能枪械”、“邪教□□人”、“一百人大逃杀”］，硬核到令玩家怀疑人生。


    羽生私也“……”


    云暮九尘：O_o


    为什么，羽生的画风跟这个差别这么大！难道羽生就是只能玩这种Q版小游戏的人吗！


    屏幕前的羽生私也气得鼓起脸颊，反应过来后，揉揉自己的脸颊，呼出一口气，反省一下的喃喃自语“好了，你不能这样大脾气，放平心态…”


    回过神来后，羽生私也挺直腰杆，毫不犹豫的鼠标点在小游戏的“赋能枪械”上，在枪械上，他玩的次数多的数不胜数——最火的、且不会亏本的往往是这种类型的游戏。


    “…我看看，好不好玩，说实在的，一款冒险游戏整出这么多衍生游戏，真的很怪，每一个都很好玩吧……”羽生私也小声的说。


    这么良心的官方，还有第二个吗？


    顺带点掉“羽生私也”的游戏页面，屏幕前的玩家毫不犹豫的顶着“云暮九尘”的名字，在电脑前活动一下手指，发出“咔嚓”的脆响。


    “先练练手吧…”


    ［叮，已载入“赋能枪械”游戏插件。］


    ［为您游戏加载中……］


    拿起桌面上的奶茶，羽生私也喝一口仅剩的奶茶，将其丢进垃圾桶里，他揉一下眼眶“…如果我多开几个账号，是不是能玩各式各样的小游戏？”


    这样说着，他自己的笑了。


    ［加载成功。］


    屏幕漆黑一片，缓缓的浮现出一串文字，公式化的语言。


    ［欢迎玩家，“云暮九尘”载入游戏，请注意，内含血腥、暴力、枪械类内容，未满十八岁禁止游玩。］


    屏幕上，熟悉的游戏角色靠在墙壁上，他的额头戴着一个玻璃的护目镜，发丝凌乱的搭在肩头，散漫的握紧冲锋枪的枪托，金眸无神的低垂着。


    没有多余的东西，单单是“匹配”与“组队”两种功能，背景板是纯粹、空空的巷子口，地面上无序散落着不少的弹壳。


    羽生私也打量一番游戏角色的护甲、服装，在内心竖起一个大拇指。


    “很好，没有新手教程——云暮，我们冲锋陷阵！”他是这样说的。


    点在“匹配”上，出现一个加载的圆圈，没过多久，出现“匹配成功”的字样，屏幕前的羽生私也打个哈欠，懒洋洋的瘫在桌面上。


    ［匹配成功，50/50人数，一对一单人模式。］


    ［已数据化游戏角色的技能，用于游玩。］


    ［祝各位玩家玩的愉快。］


    “…嗯？”


    哈欠打完，眼尾泛起一抹水雾，羽生私也抬眸，看着屏幕上的技能图标，险些憋回这个哈欠，迷茫的眨一下。


    ‘技能…？’


    枪械游戏，已经进化成上天入地的地步了？


    屏幕上的“云暮九尘”立绘上，他睁开眼来，在破旧、空无一人的室内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桌面上摆着的一部M16突击步枪。


    羽生私也眼前一亮，指尖点在键盘上，控制游戏角色移动“运气真好！不会死掉了。”


    ……


    一则论坛里的发帖［惊，游戏里有人炸鱼——救救救！］的消息一开始并无玩家的注意，直到楼主分享出一个视频后，迅速的大火，热度直线一步步攀升。


    这局游戏仅仅刚刚不到五分钟，局内气氛就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炸开锅。


    “呃…！等等，大佬你来这里炸鱼，认真的吗？”


    ‘这种程度，何必在新手局虐菜！’a36哀嚎一声。


    一位名叫“a36”的路人玩家，他被脚踩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枪口正抵着额头，死亡的威胁下，“a36”吓的满头大汗，毫不犹豫——录制这一稀有的视频。


    第不知道多少次听到这句话，云暮九尘没什么表情，他平静的说“哦，抱歉。”


    说着，扣动扳机。


    “砰！”


    子弹贯穿额头，鲜血飞溅而出，在地面上留下一滩血迹，玩家“a36”的躯体数据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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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逝在空气中。


    ［叮，恭喜玩家“云暮九尘”淘汰“a36”，他已淘汰掉十五人成为本局的淘汰王。］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鞋尖移开，在地板上蹭掉沾上的血迹，云暮九尘面无表情的蹭蹭鞋尖想着，本来他单纯的在用枪械对打。


    在看到一个人使用技能，手中浮现出火焰，这种高级的帅气特效后，克制不住的尝试一下自己的，结果……


    “…啧。”


    怎么，突然就一个个来送死？


    这样想着，云暮九尘微微侧过头，从远处、一道子弹击破身后的窗户，擦过脸颊的皮肤，红痕溢出丝丝血液，火辣辣的微疼。


    “啊，究竟为什么呢？”他耐着性子，微笑着，转过身去。


    金眸透过窗户的框架，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楼房上的天台，那里有冷光一闪而过。


    与表面漫不经心的游戏角色不同，屏幕前的羽生私也大脑一片混乱，他慌得要死，手心已经流出冷汗，另一只手一直按着微笑的按键。


    又很快移开，生怕一个手误，就看到“云暮九尘”命丧当场的结束画面，一想到他瘫在地上，血液一滴滴流淌而下，就有种自己也在死去的惊悚感。


    “…我再也不要，玩这个游戏了。”他瞳孔涣散，慢吞吞的吐出一口浊气。


    隔着几百米对视一眼，趴在天台上、手持着一把狙击枪的玩家大脑宕机一秒，下一秒，原本屋内的青年一瞬即逝。


    没来得及惊慌，他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鲜明不已的橙发在眼中飘过，紧接着视线一晃。


    玩家整个人被掀翻在地，他瞳孔一缩。


    耳畔是熟悉的枪响。


    “砰。”


    ［Game over.］


    “…见面不到一分钟，就死了。”他在电脑前泄力，紧绷的身体一点点瘫软，摘下佩戴的耳机，眼眸低垂。


    连风声都没有。


    不愧是来炸鱼的，池塘都掀翻了。


    玩家消逝在眼前，云暮九尘站在原地半晌，他默默的收回视线，视线落在灰尘遍地的地上摆着的狙击枪，思索一秒。


    这个…好像，挺好玩的。


    “退出键，到底在哪啊！！！”


    再次干掉一个人，羽生私也的愧疚心直线上升，他自己都看得出来，这个对战过于不公平，他眼眸低垂，落寞的叹口气。


    ‘不能再用了，羽生，不要胆小怕输，能够与大家公平的竞争胜利，才是最好的…’


    云暮九尘“…？”


    移开视线，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云暮九尘微微偏过头，面对着屏幕方向，而屏幕前的羽生私也正沮丧的瘫在桌面上。


    “……”云暮九尘继续站在原地。


    对游戏角色突兀安静的待机动作，玩家毫无察觉。


    乱按一通的按键，屏幕上浮现出［游戏已更新，是否退出游戏查看？］的字幕。


    屏幕前的羽生私也解脱似的松口气，瘫“…好丢脸，希望…没有更多人看到了。”


    ‘欺负弱小什么的…但果然还是，一枪毙掉很爽…’玩家拍一下自己的脸颊，惊恐的回过神。


    反应过来后。


    “我已经不是好人了！！”泪。


    抑郁一秒后，羽生私也重新调出游戏页面，他趴在桌面上，把脸埋进手臂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去看上面的内容。


    ［新更新内容一、更新颖的副本内容“27”与“28”，内容为深海探索、吸血鬼元素添加。


    二、跑团类副本已优化概率…］


    没用，skip。


    ［是否继续游玩副本？］


    鼠标调整一下两个页面位置，屏幕前的羽生私也深吸一口气，鼠标一点，按在“是”上，熟悉的画面再次纷纷的映入眼帘。


    云暮九尘页面的“道德”选项一闪而过。


    ［触发“道德”选择，偶遇到一群携带危险物品、并且传颂邪教的信徒们，你选择——］


    ［A：将他们打一顿，从窗外丢出去。


    B：缴械他们的武器，绑在一起等警察来抓。


    C：大喊一声“我们是一伙的！”扭头背刺少年，让少年倒头就睡。］


    B！我们需要更多的守法——！


    屏幕前的羽生私也眼前一亮，内心欢呼，稍微减去一点前不久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