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私也微笑的扣个问号。


    目的是什么？


    ‘…这我哪知道啊，我又不会读心术，问我，跟问一个稻草人毫无区别。’屏幕前的羽生私也大手一挥，理直气壮的想。


    看着屏幕里的主办方NPC，对方眨着一双充满期待的异瞳，小猫似的趴在桌面上，气氛异常的安静，尤其是周围两个本该说什么的NPC正注视着这里，露出“啊，你上头有人不早说”的复杂表情。


    “星星坠落”了然的挑眉，而一旁的警官乙露出严肃的小表情，认真的盯着羽生私也两人。


    羽生私也瞥一眼就看出来了，表情心如死灰的冷漠脸“……”


    再误会，我就要把他们都干掉。


    ‘玩家的攻击键已经“x”蓄势待发，势必要背负两条NPC的性命。’羽生私也在心里口嗨一句。


    咦，羽生，在看什么？


    顺着目光看去。


    果戈里歪一下脑袋，是他一直无视掉的两个路人，故作不解的自言自语，说道“欸？他们影响你了吗？啊，真是可怕，需要我来帮你解决掉吗……”


    屏幕上。


    ［果戈里：欸？blblbl……］


    羽生私也迷茫的盯着看，鼠标拖动，发现这些话语是看不到的“废话”，他艰难的“啊”一声。


    回想之前，他没从充满哲学、迷惘的回忆里想起一丁点的理由。


    “怎么样怎么样，想到了吗——”


    果戈里耐心并不多，没过几秒就在一旁催促起来，目光时不时落在两个看戏的警官


    那漫不经心的眼神，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羽生私也“……”


    为什么还有推理？


    最近有做什么事情吗？果戈里负责的主持、直播，而他现在在警察局里，能让一个主持人到场，并且现场主持的理由，只有…


    “如果我是凶手，你就会杀了我…？”


    眼眸含笑、思考不到十秒后，金眸青年抬手指一下自己的脸，抬眸，正正好好与眼前一亮的果戈里对视上，接着，手上传来一道温热的力道。


    羽生私也麻木的想“……”


    看来，猜对了。


    下一秒，漂亮、精致的面容扯出一抹灿烂的微笑，与微笑紧接，一股浓郁的杀意扑面而来。


    “是~！你可是我最爱的罪犯，只有亲手杀掉你，才是比毒药都好，是最棒、自由的扼杀体验啊，哈哈哈哈哈！”


    看着屏幕上拉近的NPC立绘，羽生私也惊得后仰一下，慢慢的整个人缩在办公椅靠背上，眼神绝望。


    羽生私也沉默一秒，试图打哈哈糊弄过去“……哈哈哈。”


    结果，“羽生私也”似乎没有假笑的功能，刚刚发出几声“哈哈”，假笑的味道就变了，屏幕前的玩家注视着两个一起“哈哈哈”笑的立绘，笑容僵硬。


    这不对。


    终于笑完，果戈里指尖擦干眼尾潮湿，他的杀气丝毫不减，轻咳一声，以歌剧院般的语气，拿起一顶不知在哪弄来的、老式的侦探猎鹿帽，扣在羽生私也的头上。


    望着那双冷淡的金眸，笑一下。


    “当当当~我们的罪犯侦探，羽生私也闪亮登场——！”


    “…嗯。”羽生私也麻木的叫一声，生疏的压低一些帽檐，忍不住好奇询问一句“…所以，这个你从哪弄出来？”


    话说，这个帽子确实不错啊。


    “把罪犯哄骗警察的过程录制发网上好了！”果戈里自顾自的打开终端，低头捣鼓起来。


    “……”


    无视掉这句话了啊。


    另一边。


    云暮九尘此时正在往，受害者的地址方向走，他走在大雨里的步伐一顿，重新退回到一处便利店屋檐下。


    月黑风高、寒冷的雨滴一颗颗落下，浸透过青年的布料，他抖一抖身上的水，摘下头顶的礼帽，捏着湿润、冰冷的帽檐一处边缘，低头打量几番。


    显而易见，这顶帽子更好看些。


    “你是杀手吗？”


    就在此时，一旁传来一道好奇、慵懒的少年嗓音。


    “……”


    偏头看去，一位卷头发的少年在坐在垃圾桶盖上，双腿晃一下，用一种并不礼貌的目光观察，凝视着这位一起来避雨的陌生人。


    年轻、青涩的面容，眼底却不见一丝好奇心，充满着晦涩难懂的死寂。


    云暮九尘震撼一秒“……”


    ‘还没长大，就老了。’不自觉感叹。


    少年眨一下潮湿的鸢眸，倒反天罡的鼓起脸颊，孩子气的大声嘀咕“…哇，好不礼貌的眼神！”


    “不是。”因为没用道具，是二号马甲的无业游民流浪日。


    “那你是来找我吗？欸——总不是，因为那顶帽子吧？”少年一改之前的死寂，表情一派天真，歪头。


    重新戴上礼帽，望着远处的倾盆大雨，已然回归金色的眼眸平静看着，试图掩饰自己来这里，的确单纯是为了来比一下哪里帽子更好。


    ‘还有杀手什么的，有这么可怕吗…’云暮九尘挫败的想。


    究竟为什么，无论哪个马甲都会有被当做坏人的待遇，云暮九尘叹口气，一只脚已经踏出屋檐，肩膀砸下几滴水，他习以为常的目不斜视。


    就在这时。


    少年无辜的说，自言自语“这明明是很丑的帽子吧。”


    很丑——的帽子——吧——？


    云暮九尘“……”


    玩家“云暮九尘”大脑一瞬间停滞，仿佛听到什么难以理解的话语，接受不良，他微微偏过头来，金眸看向，身后指尖交错，十指紧扣着搭在膝盖上，笑眯眯的少年。


    少年的话依旧在继续，语气透露着漫不经心。


    “你肯定不是因为来看帽子才过来的，再加上‘涨潮’对你这种神佑者照不成威胁，所以——”


    云暮九尘“……”


    屏幕前的羽生私也战术性后仰，拿起奶茶喝一口压压惊，暗想‘九尘，他的嘴好歹毒哦，你懂吗？’


    屏幕前的游戏角色说不了懂不懂，在连个“愤怒”的buff都不冒的情况下，完全看不出来，但羽生私也确信，他的“灵魂”一定是愤怒的。


    ［神秘少年：你肯定是为了上层那些人往这丢来的“贰”级？不过，这个时候…“贰”已经被拿走了吧？］


    少年的立绘歪个头，绷带缠在他的右眼，像是天真无害的人一样。


    “……”贰级，那是啥？


    盯着字幕的陌生词汇，屏幕前的羽生私也露出一抹苦恼的表情，嘀咕一句。


    “好麻烦…究竟是为什么，要弄这个任务啊。”


    这跟文盲去图书馆有什么区别。


    ［经过推测，迟到的神秘少年作为一同来调查的，他闲来无事，邀请你一起前往调查，你的选择是——］


    ［A：我已有人，请勿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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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嗯，反正都要一起。］


    ［C：…啧，这人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欠揍。］


    无视掉不对劲的c选项，屏幕前的羽生私也“唔”一声，默默的点“B”。


    见此，坐在垃圾桶盖上的少年跳到地上，他拍拍自己的外套，故作惊讶的鼓个掌。


    ［神秘少年：啊，真是亲民呢。］


    ［云暮九尘：？］


    有的时候，真的比较无助，这是隐藏角色吗，怎么气人轻松如呼吸。


    另一边。


    坐在宽敞的警察内，排除掉一直沉默不语的“星星坠落”，警官乙正跟果戈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气氛堪称是一派和谐，但羽生私也紧贴着窗户那边。


    企图躲开果戈里时不时的贴贴。


    “羽生，我的犯罪侦探——！”果戈里张开双臂，一把凑过来，搂住对方的脖颈。


    “等到现场，就是你调查，让自己摆脱嫌疑的时候啦~羽生会推理吗？看过推理小说吗？”


    羽生私也无力的笑笑“……”


    “可是，现在的推理小说都不怎么样吧，而且，我们可以去看看受害者家里的AI，调查一下监控。”警官乙从副驾驶座探出头，他眼眸弯起，笑一下。


    果戈里眨一下眼，无辜的鼓掌“好想法~”


    “不愧是警官先生。”羽生私也回过神来，他赶忙跟着一起鼓掌，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


    所以，到时候不会真要推理吧。


    屏幕前的羽生私也紧张的摸一下脸颊，趴在桌面上，恹恹的注视着电脑。


    “务必不要……”我没玩过推理啊。


    光光凭借自己的智商来判断，实在不符合玩家“百分百胜利”的准则标签，指尖搭在下巴上，车窗外的天气一直昏暗、看不到太阳，却不至于“云暮九尘”那副下大雨的状况。


    等汽车渐渐行驶到陌生的公寓区，那里的人们正在照常生活，却时不时有龙鱼混杂的黑袍信徒驻留某处角落。


    在警车到来后，就纷纷确认什么似的，作鸟兽散的离开。


    “……”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傻的玩家，也该明白“好嘛，不对劲。”这一道理，能使得这群信仰不一、利益不同的信徒到来，能说明的可就再明显不过了。


    眨一下金眸，羽生私也思绪如潮，但只是默默的垂眸，一言不发的思索。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只是在凑热闹呢？’玩家自欺欺人的想。


    站在公寓的房间门口。


    门早已经锁住、贴上警察来过的封条，两人站在门口，云暮九尘正垂眸研究怎么打开，就在这时，听到走廊上传来一从急促、沉重无比的的脚步声。


    “他们是哪个教会的？”


    “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叫……”


    嘈杂的声响下。


    正弯腰，指尖摆弄指纹锁的云暮九尘停顿一下，不得不抽离思绪，分出注意力在这里，他微微偏过头，看清楚那群人手中陌生的枪械，金眸有一抹红一瞬即逝。


    “加油哦~杀手先生，不处理掉他们，我们就要完蛋了。”少年在一旁“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无辜的歪头，靠在门上。


    “……”


    话音刚落，枪口吐出刺眼的火信，随着几声枪械，无情打破“羽生私也”那里，还算和平的假象。


    ‘他们不是来凑热闹的。’玩家沮丧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