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靖康耻犹未雪)阴影

作品:《快穿之美强惨攻略

    沉重的帐帘在身后落下,隔绝了帐外呼啸的寒风与铅灰色的天光。


    帐内温暖如春,橘红的火舌舔舐着空气,带来一种令人窒息的暖意。


    浓烈的松柏气息混合着皮革、男子体魄的阳刚味道,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般的血腥气,沉沉地压下来。


    赵韵熹,一身刺目的石榴红,赤足踏在铺着厚厚毡毯的地面上。


    足底新生的嫩肉接触到柔软的绒毛,依旧带来细微的刺痛。


    她承受着来自前方王座之上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的审视与灼烧。


    完颜宗珩斜倚在铺着完整白虎皮的宽大王座上。


    他并未着戎装,只一身玄色暗纹的常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硬朗的脖颈和一小片古铜色的胸膛。


    他一手支颐,另一只手中把玩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锋利匕首,锋刃在炭火的映照下流转着幽冷的寒光。


    他的目光,如同盘旋在猎物上空的鹰隼,扫过赵韵熹全身一从她绾起的、露出优美颈项的发髻。


    到那身浓烈如血、衬得她肌肤越发莹白脆弱、也越发勾勒出玲珑曲线的石榴红裙,最后,停留在她那双隐在裙裾之下、带着疤痕的赤足上。


    帐内静得可怕,只有炭火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时间仿佛凝固。


    “真像……”完颜宗珩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沉寂。


    那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悠远,又像是呓语,目光胶着在赵韵熹那双沉静如渊、却又仿佛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眸子上。


    赵韵熹心头微凛,面上却无波无澜,只微微抬起眼帘,迎向他的目光,声音清冷,如同碎玉相击:“像谁?”


    完颜宗珩的眼神骤然一凝,方才那瞬间的恍惚被凌厉取代。


    他放下支颐的手,坐直了身体,高大的身影带来更重的压迫感。


    他盯着她,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像我的姐姐,完颜乌禄。


    她也有一双……不肯低头的眼睛。”


    他的语气带着追忆的沉痛,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一宣告着眼前这个女子,不过是他寄托对亡姐思念的一个影子。


    “我不是她。”赵韵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斩钉截铁的疏离,“我是赵韵熹。”


    “呵。”完颜宗珩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带着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他霍然起身,玄色的身影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峦,带着凛冽的寒风与强大的压迫感,一步步向她逼近。


    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战场硝烟的味道,瞬间将她包裹。“是不是,由不得你说了算。”


    他欺身近前,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粗糙的手指带着薄茧,猛地攫住了她精巧的下颌。


    力道之大,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迎向他那双燃烧着复杂火焰的深眸。


    那里面有审视,有占有欲,


    有被顶撞的怒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被那“不肯低头”的眼神挑起的征服欲。


    赵韵熹被迫仰视着他,呼吸间充斥着他身上陌生的气息。


    她没有挣扎,只是那双冰封的眸子深处,燃起两点幽冷的火焰。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属于征服者的、棱角分明的脸。


    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如果九大王这样的英雄人物,纵横沙场,令万军俯首,却非要用强权…


    勉强一个手无寸铁、伤痕累累的俘虏女子,那与恃强凌弱的宵小之辈,又有何异?”


    “放肆!”


    完颜宗珩的瞳孔骤然收缩,攫着她下颌的手指猛地收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赵韵熹痛得闷哼一声,却倔强地咬住唇,不让痛呼溢出。


    她的话,刺中了他的骄傲和某种隐秘的、不愿承认的卑劣感。


    他怒极反笑,声音低沉得如同即将爆发的雷霆:


    “勉强?你不是汴梁琼华殿的帝姬了!


    你是俘虏!


    是我大金铁蹄踏碎南朝山河的战利品!


    是被本王从炭火里捡回来的一条命!


    你的身体,你的生死,皆在本王一念之间!


    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谈‘勉强’二字?!”


    他的话语,字字如刀,带着金戈铁马的残酷与不容置疑的占有权。


    狠狠劈开赵韵熹试图维持的最后一点尊严。


    这赤裸裸的现实,比炭火的灼烧更令人窒息。


    她想起了那句,完颜宗珩那冰冷而残酷的宣告一“你们只是会说话的牛羊”。


    下颌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但她眸中的火焰却并未熄灭,反而在那冰封的深处。


    燃烧得更加幽冷、更加决绝。


    她不再言语,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映不出任何屈服的眼睛,无声地回望着他。


    用整个身体的沉默,作为最后的、也是最坚韧的抵抗。


    这彻底的沉默,如同最坚硬的盾牌,彻底激怒了完颜宗珩。


    坚韧的锦缎发出刺耳的撕裂声,雪白的肩颈和锁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上面尚未褪尽的鞭痕如同耻辱的烙印。


    赵韵熹的身体猛地一颤,羞辱与剧痛让她浑身绷紧,牙齿深深陷进下唇,瞬间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但她依旧死死咬着,喉咙里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音,只有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在寂静的帐内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沉默,她的倔强,她嘴角蜿蜒而下的那一缕刺目的鲜血,都像是一记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打在完颜宗珩的脸上!


    他感觉到的不是征服的快意,而是被彻底冒犯的暴怒!


    “好!好得很!”


    他眼底最后一丝理智彻底被狂怒吞噬,如同被激怒的凶兽。


    攫着她下颌的手猛地松开,又狠狠钳住她的腰肢,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折断!


    他粗暴地将她打横抱起。


    大步走向那张铺着白虎皮的宽大王座,如同丢弃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狠狠将她摔在冰冷的兽皮之上!


    沉重的身躯带着灼热的怒意和不容抗拒的力量覆压下来。


    撕裂的剧痛瞬间贯穿了赵韵熹的身体!


    她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灵魂深处传来原主赵韵熹那撕裂般的、足以湮灭一切的屈辱与痛苦!


    姮承受着这具身体所遭受的一切凌虐。


    她调动着所有的意志,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丝清明,如同风暴中岌岌可危的灯塔。


    她咬紧牙关,任由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代替着她,将所有的悲鸣、所有的痛楚、所有的恨意,无声地锁在喉咙深处!


    用这具残破的身躯,进行着最后的、也是最惨烈的抵抗--沉默!


    帐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橘红的光芒跳跃着,映照着王座上那具被撕裂的红衣


    那蜿蜒在苍白肌肤上的汗珠与血痕,那双始终睁着、如同寒潭古井般深不见底、燃烧着幽焰的眸子。


    他想要的,是她的恐惧,是她的哭泣,是她的臣服!


    而不是这种冰封的、带着无声嘲弄的抗拒!


    “说话!叫出来!”他低吼着


    完颜宗珩在她身上发泄着被冒犯的怒火和征服的欲望,动作粗暴而带着惩罚的意味。


    然而,身下这具身体的僵硬与冰冷,那始终不肯屈服的眼神。


    那无声流淌的鲜血,都像一根根无形的刺,扎在他狂怒的心头


    让他非但没有得到预期的快意,反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彻底抗拒和冒犯的挫败与……更深沉的暴戾。


    这不再是占有一个战利品,更像是在摧毁一尊不肯低头的琉璃观音像。


    每一寸碎裂,都带着令人心悸的残酷美感,也带着……他心头曾挥之不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