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让所有冤魂,得以安息
作品:《绿茶表妹欲上位,我搬空全府休渣夫》 比试结束,萧承湛直接让禁军将赫连明月与北狄使臣送出了宫。
此时的鸿胪寺馆外,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的大宁禁卫军。
赫连明月独自站在二楼房间的窗前。
她看着那些禁卫军,眼神冰冷。
金銮殿上的惨败,沈知夏从容自若的姿态,甚至萧承湛嫌弃的眼神,一遍又一遍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回放。
“砰!”
忽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巴图尔闯了进来。
他双眼布满了血丝,瞪着窗边的赫连明月,低声吼道,“现在怎么办?!你我都被软禁在这里,外面全是禁军,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太子的计划怎么办?!”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赫连明月厌恶地蹙了蹙眉头,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
她看着巴图尔,眼底掠过一丝鄙夷。
“怎么办?”她嗤笑一声,“你问我,我问谁?”
“你!”巴图尔被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激怒,伸出手,狠狠抓向赫连明月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都是你这个蠢货!若不是你提出什么比试,我们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太子若是怪罪下来——”
“啪!”
不等他说完,赫连明月就用尽全力,转过身,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
力道之大,直接将巴图尔打得整个脑袋都偏向了一边。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巴图尔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贱人!你敢打我?!”
巴图尔彻底疯了,他发出一声咆哮,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冲着赫连明月的脸就砸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赫连明月的右手猛地抬起,从袖中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噗嗤——!
巴图尔挥拳的动作顿时僵住。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就见赫连明月将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锋利的刀刃,已经完全没入他心脏的位置。
赫连明月半仰着头看向巴图尔,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
温热的鲜血顺着刀身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她白皙的右手。
巴图尔死死盯着赫连明月近在咫尺的脸,暴怒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惶恐。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涌出一股带着泡沫的鲜血。
“废物!”赫连明月声音冰冷,手腕猛地一拧,匕首在巴图尔的心脏处残忍地搅动了一圈。
巴图尔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赫连明月眼神疯狂,没有丝毫停顿,用力将匕首拔出,对着巴图尔的心口和脖颈连捅数刀。
动作又快又狠。
滚烫的鲜血喷溅出来,溅落在赫连明月的脸上、素白的衣裙上,如同绽放的红梅,妖异且恐怖。
终于,巴图尔轰然倒地。
他抽搐了几下,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天花板,没了声息。
赫连明月站在窗边,握着滴血的匕首,面无表情。
她甩了甩匕首,对着门口早已吓傻的两个侍女吩咐道,“处理干净。”
“沈知夏!你给我等着!”
此刻,除了赫连明月,还有一人,同样因为沈知夏受尽了万般折磨。
翠香楼三层,苏雨柔坐在梳妆台前,手中的丝帕被她绞成了一团。
好你个沈知夏,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巾帼英杰?
凭什么?
她苏雨柔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如今却沦落到烟花之地,不但受尽了屈辱和冷眼,赚来的银子,还要替陆家还债,到底凭什么?
“珍珍!”
她扬声唤道。
珍珍立刻小跑着进来,看到苏雨柔脸上狰狞的神色,吓了一跳,颤着声问道,“姑…姑娘有何吩咐?”
苏雨柔从袖中摸出一个早已备好的信笺,塞到珍珍手里,压低了声音道,“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个,送到大长公主府,亲手交到殿下手中!”
珍珍看着那封信,手抖得厉害,“姑…姑娘,大长公主府守卫森严…奴婢…”
苏雨柔猛地抬手,狠狠掐住了珍珍的胳膊,疼得珍珍倒抽一口冷气,“你若办不到,我就将你卖到暗娼窑子里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攒银子想要赎身!”
珍珍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苏雨柔松开手,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这件事办好了,我保你能脱离贱籍,还能得到一大笔银子,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但若是办砸了…哼!”
她没说完,但那声冷哼却让珍珍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战。
珍珍将那封信死死攥在手心,一咬牙,“奴婢…奴婢拼死也一定将这封信送到大长公主手中!”
夜,渐渐深了。
栖梧院,沈知夏坐在书房里。
桌案上,并排摆着两样东西。
九霄环佩琴,甘露茶。
她盯着那个小巧的茶叶罐,心里那个莫名的猜想,再次冒了出来。
玄冥,到底是谁?
所有的巧合,此时全都缠绕在一起,指向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良久,沈知夏起身,看向春桃,吩咐道,“备车,我要去陆府。”
夜色深沉,沈知夏乘着马车,来到了曾带给她无尽痛苦的陆府老宅。
门楣上,“陆府”的牌匾早已被摘了下来,换上了一块没有任何标示的木匾额。
沈知夏刚下马车,府门便应声而开。
黄莺早已侯在门内,见到沈知夏,恭敬地福身行礼,“沈小姐,主子已恭候多时,请随奴婢来。”
沈知夏微微颔首,随着黄莺踏入了这座已经焕然一新的府邸。
府内,所有曾经陆家的痕迹,早已不见。
原本奢华沉闷的风格,全都换成了江南庄园一般曲径通幽,甚至于原本的花厅都不见了,而是换成了一座小巧的荷塘。
看上去静逸且富有情调。
最终,她们停在了推倒重建的松园书房外。
黄莺轻轻推开房门,侧身让开。
玄冥正背对着门口,负手站在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前,身姿挺拔如松。
而那幅画,正是沈知夏同赫连明月比试作画时的那一幅复制品。
听到脚步声,玄冥缓缓转过身。
依旧是那张妖异俊秀的脸,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沈知夏并没有直接坐下,而是一步一步走进书房,径直走到玄冥的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开门见山。
“玄帮主,明人不说暗话。九霄环佩琴,甘露茶…”她咬了咬唇,眼眶突然就有些湿润,继续道,“你,是不是江南李家的旧人?”
玄冥的眼底,刹那间,涌起一股复杂的光芒——有回忆,有痛楚,有刻骨的恨意,还有一丝……被看穿的释然?
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锐利的女子,看着她眉宇间与记忆中那人几乎重合的倔强轮廓,嘴角的笑,缓缓加深。
良久,他终于开口,“知夏,有些事,在此时揭开,非但不能助你,反而会给你引来滔天巨患。将你我,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微微停顿,语气坚定,“相信我,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
沈知夏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一击,有些闷痛,又有些失落。
玄冥的反应,几乎印证了她心中的那个猜想。
可眼前这张脸,这通身的气度,与她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却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巨大的迷乱依旧笼罩在头顶。
她沉默片刻,不再执着。
“沈修远死了。”
沈知夏声音很轻,轻得玄冥一阵心疼。
“在摄政王府的地牢里,受不住刑讯,一头撞死了。”沈知夏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他四千,对当年的事,抵死不认。”
玄冥的呼吸加重了一瞬,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但他死了,不代表线索就断了,”沈知夏抬头,看向玄冥,“我安排了一个人,易容成了沈修远的模样。”
“沈正德?”玄冥立刻接口,显然对沈知夏的布局了如指掌,“你想让他,打入董家?”
“嗯,”沈知夏点头,“沈修远虽然死了,但他在董阁老面前还有些分量。我想利用他,接近董家,套取当年的证据。”
“此时,交给我。”
他说着,突然伸出手,抚了抚沈知夏的头发,但很快就收了回去。
沈知夏怔愣了一瞬,有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但她想,既然他不肯说,定然有他的道理,于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多谢。”
“不必言谢。”
玄冥摆摆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沈知夏的脸上。
昏黄的烛光将她清瘦的轮廓蒙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个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脱口而出,“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沈知夏微微一怔。
“好?”她重复了一声,自嘲地笑了,“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目光越过玄冥,投向窗外。
“我之所以还活着,不过是为了报仇雪恨。让我娘、让李家所有的冤魂——得以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