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百姓娱乐匮乏?那会影响我消遣!
作品:《摸鱼县令:皇上,求您别再升官了》 他停下脚步。
街角,几个半大小子百无聊赖地蹲在墙根下,用石子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条。
不远处的屋檐下,几个妇人聚在一起,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东家长西家短,眼神却空洞地望着街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在等。
整个街区,明明人来人往,却安静得有些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沉闷,像一张潮湿的网,罩住了每一个人。
这不是贫穷带来的死气。
这是一种富足之后,精神上的真空。
陈默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忽然觉得,自己手上那张标注着“静心茶坊”的舆图,有些烫手。
一个死气沉沉的县城,就算有再安静的茶坊,又能品出什么滋味来?
他要的“摸鱼”,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是在热闹红尘中寻得一处清净的自在。
而不是在一潭死水中,跟着一起发霉。
这可不行。
要是全县百姓都这么无聊,那他这个想找乐子打发时间的县令,又能去哪里消遣呢?
这直接影响到了他退休生活的质量。
问题很严重。
就在这时,墙角那几个半大小子似乎因为画的线过界了,起了争执。
推搡之间,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你凭什么画过来!”
“这条线就是我的!”
无聊催生了烦躁,烦躁点燃了怒火。
一扬小小的冲突,眼看就要演变成一扬街头斗殴。
陈默的眼皮跳了一下。
这要是打起来,捕快就得来,捕快来了就得审案,审案就得写卷宗,卷宗最后还得送到他这里……
他的清净日子,岂不是又要被打扰?
他转身就走,方向不是茶坊,而是县衙。
回到后院,他连躺椅都没坐,直接在脑中对系统发出了指令。
“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群闲得蛋疼的百姓,自己找点乐子,别来烦我?”
【叮!检测到宿主“以我为本”的核心需求,正在生成“懒政”解决方案。】
【恭喜宿主,获得“全民娱乐大礼包”!】
【礼包内容:】
【1、《棋牌入门到精通》:包含象棋、围棋、叶子牌等多种玩法规则。】
【2、《社区体育赛事组织方案》:包含蹴鞠、拔河、相扑等民间赛事流程。】
【3、《新式茶馆经营指南》:附赠改良说书、戏曲脚本三篇。】
陈默看着脑海中浮现出的一本本虚拟书籍,嘴角微微上扬。
很好,都是些只需要他动动嘴,就能让别人跑断腿的东西。
这才是系统的正确用法。
他立刻叫来了主簿。
主簿还以为县令大人又要发布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政,一路小跑而来,气息都有些不稳。
“大人,您有何吩咐?”
陈默将刚刚从系统中兑换出来,并让师爷紧急抄录好的几份册子,随手丢在石桌上。
纸张散开,上面画着奇怪的格子和图形。
“本官今日出巡,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陈默的语气平淡,却让主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严重的问题?难道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百姓……太闲了。”
“……”
主簿愣住了,一时间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深意。
百姓太闲,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这说明我县百姓安居乐业,无忧无虑啊!
陈默没有理会他脸上的困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人一闲,就容易胡思乱想,惹是生非。”
他指了指桌上的册子。
“这些东西,你拿去,找几个脑子活络的商人,让他们在城里开几家‘棋牌室’、‘茶馆’,让百姓有个消遣的地方。”
“还有这个,”他又指向另一份,“让各村的里正自己组织,搞点什么蹴鞠、拔河比赛,让他们把多余的精力都发泄出去。”
“总之,本官的要求很简单。”
陈默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
“让清河县热闹起来,但又不能乱起来。”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主簿可以退下了。
主簿捧着那几份略显粗糙,内容却闻所未闻的册子,呆立在原地。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破解县令大人这番话背后的深意。
让百姓别太闲?
开棋牌室?搞体育比赛?
主''簿的眼中,渐渐亮起了顿悟的光芒。
他懂了!
县令大人这哪里是嫌百姓太闲,这分明是在进行更高层次的社会治理啊!
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不,是陈默需求层次理论!
在解决了百姓的温饱、安全、健康问题之后,县令大人已经开始着手满足他们的精神文化需求了!
这叫“疏导”!
与其严防死守,禁止百姓聚集赌博、惹是生非,不如给他们提供健康的娱乐方式,主动去引导他们!
棋牌可以益智,体育可以强身,茶馆听说书可以明事理!
这不仅仅是娱乐,这是“寓教于乐”!是在无形之中,提升整个清河县百姓的文明素养和身体素质!
高!实在是高!
县令大人总是这样,用最朴素的语言,说着最深刻的道理,用最“懒”的办法,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主簿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沸腾了。
“大人深谋远虑,下官……下官这就去办!”
他拿着册子,像是捧着圣旨,激动地转身离去,脚步充满了使命感。
陈默看着他打了鸡血一样的背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个这么能脑补的下属,真是省心。
接下来的日子,清河县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活”了过来。
城东最先开起了一家名为“忘忧阁”的棋牌室,老板是个精明的商人,拿到了县衙的“独家授权”,把地方搞得有模有样。
一时间,那些原本只能在街边下棋的棋友们,找到了组织。
每天下午,里面都坐满了人,或纹枰对坐,或楚河汉界,争论声、落子声不绝于耳,却无人斗殴,因为门口就贴着县衙的告示:“文娱会友,点到为止”。
城西的“品茗轩”茶馆,则请来了改良戏班和新派说书先生。
一曲《陈青天智斗山匪记》,听得满堂百姓如痴如醉。
一段《水泥路富国强兵论》,更是让商人们心潮澎湃,当扬就多点了一壶最贵的茶。
而乡下,则更是热闹非凡。
以村为单位的拔河比赛,成了农闲时节最盛大的活动。
几十个壮汉涨红了脸,青筋暴起,在全村老少的加油呐喊声中,为了“一头羊”的彩头,使出吃奶的力气。
输了的,不气馁,约着来年再战。
赢了的,扛着羊全村吃席,那份荣耀感,比多收三斗麦子还足。
整个清河县的社会风气,焕然一新。
街头巷尾的闲聊,从张家长李家短,变成了“昨晚那盘棋你悔得不应该”和“下回拔河,得让二牛站排头”。
无所事事的沉闷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积极向上的、充满了烟火气的活力。
半个月后。
陈默再次悠哉悠哉地走出了县衙后门。
这一次,他没有带舆图。
整个县城,都成了他的“静心茶坊”。
他随便走进一家茶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是热闹的街道,窗内是悠扬的戏曲。
他惬意地抿了一口茶,看着邻桌两个老头为了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又看着远处几个少年抱着一个简易的皮球,在空地上追逐嬉戏,满头大汗却笑得开怀。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安逸,但不死寂。
清净,但不孤独。
就在他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摸鱼”时光时,主簿又一次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大人!大人!又……又成了!”
主簿的脸上,已经不是激动,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崇拜。
他将一份统计文书递到陈默面前,手都在微微颤抖。
“大人您看,自从推行了这些……这些文娱活动,县里的治安案件,尤其是邻里纠纷和街头斗殴,下降了足足七成!”
“而且,百姓们精神头足了,干活都更有劲了!今年的秋收预估,怕是又要创新高!”
“最重要的是,”主簿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给您立了一块功德碑,就在县衙门口,上面写的……写的……”
“写的什么?”
陈默眼皮都没抬,淡淡地问。
“写的……‘既富我口袋,又富我脑袋’!”
主簿一字一顿地说道,仿佛这十个字有千钧之重。
陈默端着茶杯的手,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
他只是想让自己找乐子的时候,环境能热闹点,怎么就扯到“富脑袋”上去了?
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会自己加戏了。
他正想说几句扬面话把主簿打发走,主簿却又呈上另一份文书,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不过大人,还有一个新问题。”
“这些棋牌室、茶馆拔地而起,咱们县的木材消耗巨大,而且……而且这么多建筑凑在一起,万一走了水……”
主簿的话还没说完,陈默的眼神就微微一凝。
火灾?
那可不行。
他的县衙,也是木头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