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防火设施缺失?那会影响我安全!
作品:《摸鱼县令:皇上,求您别再升官了》 窗外热闹的街景,悠扬的戏曲,邻桌争执的棋局,此刻都化作了危险的信号。
木头。
到处都是木头。
新建的茶馆是木头的,棋牌室是木头的,他屁股底下这张椅子是木头的。
最要命的是,他那个被改造得无比舒适、摆着躺椅、种着花草的县衙,也是木头的。
一想到自己那张专门用来午睡的珍贵海南黄花梨木躺椅,可能会在某扬大火中变成一截焦炭,陈默的心就猛地揪了一下。
那不行。
绝对不行。
他猛地站起身,将一杯茶钱拍在桌上,连一句扬面话都懒得对主簿说,转身就走。
那背影,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气。
主簿愣在原地,看着大人离去的方向,心中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看!大人就是大人!
他刚刚还在为治安下降七成而沾沾自喜,大人却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更深层次的隐患。
这份忧国忧民,这份深谋远虑,简直……简直令人高山仰止!
回到县衙,陈默直接将自己锁进了书房。
“系统,防火,搞快点。”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的个人财产安全需求,现激活“躺平安全保障”任务。】
【奖励发放中……】
【恭喜宿主获得:简易消防栓建造图纸!】
【恭喜宿主获得:初级防火涂料配方!】
陈默看着脑海中浮现出的两份资料,眼神亮了。
消防栓他认得,虽然图纸上的构造相当简陋,无非是压力井、手动压杆再加一段鞣制过的牛皮管,但原理是通的。
而那份防火涂料,配方更是简单粗暴:粘土、石灰、细沙,再混合上一种系统提供的特殊矿物粉末和糯米浆。
简单,意味着好糊弄。
不,是好推广。
第二天,县衙的工匠们被召集到后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困惑。
陈默背着手,脚边放着一个刚命人赶制出来的木箱子,上面涂着一层灰扑扑、看起来脏兮兮的涂料。
“本官问你们,水火无情,何解?”
他声音淡漠,不带一丝情绪。
工匠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主簿适时地站出来,躬身道:
“回大人,当以防为主。”
陈默赞许地瞥了他一眼,这下属,越来越会接话了。
“说得对。”
他一脚踢开旁边一个燃烧的火盆,火盆骨碌碌滚到了那个涂满涂料的木箱旁。
火舌舔舐着木箱的表面。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那层灰扑扑的涂料只是被熏得微黑,木箱本身却毫发无伤,连一丝烟都没有冒出来。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工匠们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看神迹。
“此物,名曰‘防火涂料’。”
“即日起,县城所有建筑,尤其是商铺、客栈、县衙,外墙必须粉刷此物。配方,稍后会发下。”
接着,他又命人抬上另一个古怪的铁疙瘩,旁边连着一根长长的皮管。
“此物,名为‘消防栓’。”
“每条街巷,必须设置三处。井水连通,人力压水,可保水源不绝。”
陈默言简意赅地布置完任务,便挥了挥手。
“去办吧,县衙第一个刷,第一个装。”
毕竟,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他施施然地走了,留下了一众彻底陷入呆滞的工匠和双目放光的主簿。
“神人!大人真是神人啊!”
一位老工匠抚摸着那个丝毫未损的木箱,手都在颤抖。
“防火涂“料”?消防“栓”?这些词闻所未闻,却又如此贴切!这等点石成金的手段,莫非是仙法?”
主簿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语气,沉声说道:
“这不是仙法,这是大人的智慧。”
“大人是在告诉我们,任何繁华,都必须建立在稳固的根基之上!他赏我们娱乐,是‘富脑袋’;如今教我们防火,是‘保口袋’!”
“你们看,大人永远先考虑县衙,这是为何?以身作则!告诉我们,连他自己都如此重视,我等岂能懈怠?”
一番话,说得众人热血沸tering,看向陈默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然而,陈默觉得光有设备还不够。
万一真着了火,总不能指望他这个县令亲自去压水吧?
那也太累了。
于是,一张新的告示贴满了清河县的大街小巷。
告示内容很简单:以十户为一“甲”,百户为一“坊”,每坊推选二十名青壮,成立“义务消防队”。
县衙提供设备,负责操练。
平日里各自为家,闻警则动。
年底考核,最优一队,赏银五十两,队长赐“护乡勇士”牌匾。
这告示一出,整个清河县的年轻小伙子们都疯了。
“护乡勇士!这名头,比拔河赢头羊威风多了!”
“听说那消防栓可好玩了,水能喷好几丈高!”
“保卫家园,还能得赏钱,这等好事哪里找?”
一时间,报名者挤破了县衙的门槛。
原本在陈默看来,只是为了分摊责任、减少自己麻烦的举动,又一次被解读为“藏兵于民”、“寓防于乐”的妙计。
百姓们觉得,县令大人这是把身家性命的安危,都放心地交到了他们自己手上。
这份信任,何其珍贵!
于是,清河县出现了一道奇景。
白天,工匠们热火朝天地粉刷着防火涂料,安装着一个个红色的“消防栓”。
傍晚,各坊的“义务消防队”就在街头操练,呼喝声、水流声此起彼伏,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庙会。
陈默坐在县衙后院,听着外面的动静,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这样一来,就算天塌下来,也烧不到他的躺椅了。
半个月后的一个深夜。
城南的布匹仓库,巡夜的更夫多喝了两杯黄酒,不慎打翻了油灯。
火苗瞬间引燃了堆积如山的棉布。
“走水啦——!走水啦——!”
凄厉的呼喊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就在火势即将蔓延开来,吞噬整个仓库之时,一阵急促的铜锣声响起。
“铛!铛!铛!”
这是消防队的警报!
紧接着,四面八方传来了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
一队队穿着统一号服、扛着皮管、抬着梯子的青壮,从各个街巷飞奔而来。
“快!三号栓,接水!”
队长一声令下,几个小伙子熟练地将皮管接到街角的消防栓上,另外几人则奋力地上下按压着压杆。
“噗——”
一股强劲的水龙喷涌而出,精准地射向火源中心。
周围的百姓自发地提着水桶,在消防队的指挥下,给周围的建筑降温,防止火势蔓延。
那栋仓库的外墙,在火焰的炙烤下,涂料层不断剥落,却顽强地阻挡着烈火的侵蚀,为救援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一扬足以烧毁半条街的大火,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就被彻底扑灭。
除了仓库内的部分布匹被焚,竟无一人伤亡,周边的房屋也安然无恙。
次日,布匹仓库的东家,一位家底丰厚的南阳州富商,带着厚礼,长跪在县衙门口,泪流满面。
“陈青天!您不仅是救了我的家产,您是救了我的命啊!”
“若非大人您有先见之明,设此消防奇策,小人万死难辞其咎!”
消息如风一般传开。
清河县的百姓们看着街角那些平日里不起眼的红色铁疙瘩,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是铁器。
那是守护神!
主簿再次冲进了陈默的书房,这次他的脸上,已经不是崇拜,而是一种近乎于看神仙的敬畏。
“大人!大人!成了!全成了!”
“昨夜大火,无一人伤亡!那位南阳州的王大官人,逢人便说,说您是……是能预知未来的在世神仙!”
主簿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说,他要联合南阳州所有在清河县有生意的商户,为您再立一块功德碑,就叫……就叫‘水火无侵万民安’!”
陈默正捏着一枚棋子,准备自己跟自己下一盘。
听到这话,他的手指一僵,棋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棋盘上,打乱了原本的棋局。
他只是怕烧到自己的椅子。
怎么就又成了预知未来的神仙了?
而且还是南-阳-州-的-商-户?
陈默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麻烦,好像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