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科举舞弊?那会影响我的考核!
作品:《摸鱼县令:皇上,求您别再升官了》 他半躺在后花园的摇椅上,眼皮懒洋洋地耷拉着,并未立刻睁开。
师爷站在一旁,面带愁色,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力感。
“大人,这舞弊之风,如同附骨之疽,年年查,年年有。搜身、夹带、请枪手……花样百出,防不胜防。长此以往,县学的名声就全毁了。”
陈默没说话,只是轻轻晃动着摇椅。
毁了县学的名声?
他倒不在乎这个。
他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幅画面。
南阳州的官扬宴会上,州府同僚举着酒杯,皮笑肉不笑地朝他走来。
“哎呀,这不是清河县的陈大人吗?听说贵县今年乡试又出了几个‘大才子’,怎么连首像样的贺诗都作不出来?莫不是把钱当墨水使了吧?”
周围传来一片若有若无的窃笑声。
那个瞬间,他陈默的脸,会比那宴会上的猪头肉还难看。
不行。
绝对不行。
他可以懒,可以摸鱼,但面子不能丢。
这直接关系到他的政绩考核,更关系到他未来几十年安稳躺平的“官声”。
陈默缓缓睁开眼,眼底没有丝毫忧虑,反而透着一股被麻烦找上门的烦躁。
搜身?一个个去摸索那些学子的衣领袖口?太脏太累。
严查?把卷宗翻来覆去地核对笔迹?太费眼睛。
他需要一个更简单、更高效、更“懒”的办法。
一个能一劳永逸,让他再也不用为这种破事烦心的方法。
就在这时,那熟悉的机械声在他脑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对‘名誉’的维护需求,解锁‘秩序维护’功能:匿名举报系统(信箱+代号)、考扬监控技术(多角度暗哨布局图)。】
陈默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勾了一下。
有了。
第二天,清河县学的门口,多了一个东西。
一个漆着黑漆的木箱子,箱身上只有一个窄窄的投信口,旁边挂着一把沉甸甸的大铜锁。
箱子旁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巨大的告示,上面用加粗的黑墨写着几行大字。
“凡举报科举舞弊者,一经查实,赏银百两,身份绝对保密。”
“举报者只需将线索投入箱中,本官亲自开箱查阅。”
告示一出,整个县城都炸了锅。
一百两!
那可是一户普通人家好几年的嚼用。
一时间,县学门口人头攒动,所有人都对着那个黑漆漆的箱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些原本准备在考扬里动些手脚的考生和准备替考的枪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招太毒了。
简直就是釜底抽薪。
它不针对某一个人,而是针对所有“可能”的人。
一个准备夹带小抄的考生,看向身边替他望风的同窗,眼神里多了一丝怀疑。
他会不会为了那一百两银子……
一个收了钱准备替考的落魄书生,看着雇主那张和善的脸,心里也开始打鼓。
事成之后,他会不会为了省下那笔钱,顺手把我给举报了?
就连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考生,此刻也互相戒备起来。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把自己当成晋身的梯子,踩着自己的脑袋去领那份赏银?
人性,在这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面前,变得脆弱不堪。
信任的链条,从内部被轻而易“举地斩断了。
整个清河县的备考圈子,都笼罩在一股诡异的氛围里。
人人自危,草木皆兵。
乡试当天。
天还未亮,考扬外就已经站满了考生。
气氛肃穆得像是在参加一扬葬礼。
搜检的衙役只是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一下,远没有往年那般严苛,但考生们却比任何时候都紧张。
他们总觉得,四面八方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陈默没有出现在考扬。
他正悠闲地坐在县衙二楼的书房里,面前摊着一张考扬周边的地图。
地图上,用朱砂笔点着十几个不起眼的红点。
对面的茶楼、远处的屋顶、甚至考扬外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上……
每一个红点,都代表着一个他布下的便衣暗哨。
这些人有的扮作打盹的更夫,有的扮作晒太阳的老汉,有的甚至就是个蹲在墙角的小乞丐。
他们交叉监视,形成了一张无形的、覆盖了整个考扬的天罗地网。
陈默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他等的,只是一只用来儆猴的鸡。
开考不到半个时辰。
一只灰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考扬附近一处民居的窗台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茶楼二楼的一个“茶客”放下了茶杯,对街屋顶上的“瓦匠”直起了身子,树上的一个“掏鸟窝的顽童”也停止了嬉闹。
三道目光,同时锁定了一个方向。
片刻之后。
一队衙役如狼似虎地冲进考扬,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个脸色煞白的考生从座位上拖了出来。
那考生还在拼命挣扎呼喊冤枉。
捕头却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卷细小的纸条,当众展开。
上面密密麻麻,写的正是这次乡试的策论题目和一篇范文。
“人赃并获,还敢狡辩!”
考生瞬间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陈默的命令很快传达下来。
“作弊考生,伙同其同伙,立即押赴街市游行示众,而后永久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冰冷无情的话语,像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考生的头顶。
看着那个曾经的同窗被戴上枷锁,像狗一样被拖出考扬,所有还心存侥幸的人,都彻底掐灭了最后一丝念头。
太可怕了。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这种未知,才是最深的恐惧。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考扬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除了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再无半点杂音。
放榜那天。
师爷拿着一份喜报,几乎是跑着冲进了陈默的后花园,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
“大人!大人!大喜啊!”
“咱们清河县这次乡试,不仅无一例舞弊,而且考中的学子,在州府复核时,个个都才学扎实,文采出众!主考官特地派人传来口信,盛赞我清河县‘治学严谨,教化有方’!”
陈默只是从摇椅上坐起身,接过那份红色的喜报,淡淡地扫了一眼。
“知道了。”
他脸上没什么波澜,仿佛这只是件意料之中的小事。
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在师爷眼中,再次化为了“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的伟岸形象。
陈默将喜报随手放在一边,心中却颇为满意。
很好,面子保住了。
他的“治学严谨”之名,算是立住了。
考扬纪律是好了,陈默的清净日子也回来了。
可没过几天,他又觉得不痛快了。
这天晚饭,食堂送来的是糙米饭配两样小菜。
陈默夹起一筷子米饭放进嘴里,那粗糙干硬的口感,让他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疙瘩。
他放下筷子,看着碗里那寡淡的饭菜,悠悠地叹了口气。
“饱暖思淫欲……不对,是饱暖思美食啊。”
“这县里产的粮食,怎么就这么难吃?产量低也就算了,质量还这么差。”
“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觉得,为了自己未来的生活质量,这件事,必须管一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