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旱灾又来了?我只想省点心!

作品:《摸鱼县令:皇上,求您别再升官了

    这四个字像四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陈默的神经上。


    他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副末日般的画卷。


    田地龟裂,流民遍野,哭喊声,哀求声,还有那该死的、没完没了的开仓放粮、组织抗旱、安抚灾民……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麻烦事。


    未来一整年,他别想再有一天能安安稳稳地躺在摇椅上喝茶了。


    “不行。”


    陈默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主簿愣了一下,以为大人是在下定决心抗旱,连忙表态:“大人说的是!我们必须立刻……”


    “我是说,不行。”


    陈默打断他,眼神里透着一股被侵犯了私人领地的烦躁。


    “必须想个办法,以后再也别让这破事来烦我。”


    主簿彻底懵了,张着嘴,不知道该接什么。


    什么叫……以后再也别让这事来烦他?


    天要下雨,天要大旱,这难道是人力能控制的吗?大人又在说什么胡话了?


    就在主簿的世界观摇摇欲坠时,陈默的脑中,那熟悉的机械声如约而至。


    【检测到宿主‘懒得重复劳动’的强烈意愿……】


    【触发‘一劳永逸’任务,奖励发放中……】


    【奖励:深井钻探技术(涵盖地质勘探与冲击钻核心原理),新式水车改造图纸。】


    陈默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看着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些精密而巧妙的图纸,一个绝妙的、能让他彻底摆脱麻烦的计划,已然成型。


    “传令下去,召集各村的村正、里长,来县衙议事。”


    陈默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愉悦。


    半个时辰后,县衙大堂里挤满了来自各村的代表。


    他们一个个面带愁容,皮肤被烈日晒得黝黑干裂,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该死的天气。


    陈默懒洋洋地从后堂走出来,坐在公案后,清了清嗓子。


    “各位,旱情的事,本官已经知道了。”


    堂下瞬间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他,充满了期盼。


    “官府没钱。”


    陈-默一开口,就给所有人泼了一盆冷水。


    堂下一片哗然。


    “但是!”


    陈默敲了敲惊堂木,声音提高了几分。


    “官府没钱天天赈灾,但有技术。”


    他站起身,走到众人面前,脸上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神圣表情。


    “本官的原则,向来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与其等着官府开仓放粮,不如自己动手,断了这天灾的根!”


    他大手一挥,几名衙役立刻将十几张巨大的图纸,铺在了堂前。


    “这是本官呕心沥血研究出的打井图和新式水车图。”


    “从今天起,你们各村,自己凑钱,自己出力,按照图纸上的方法,去打深井,去修水车!”


    陈默的声音在大堂里回荡。


    “谁干,谁受益!谁打出的井,水就是谁的!谁修的水车,就灌谁的田!”


    村长们面面相觑,凑到图纸前,看着上面那些他们根本看不懂的线条和结构,一脸茫然。


    打井?


    他们祖祖辈辈都在打井,可现在浅井都干了,再打有什么用?


    还有那什么新式水车,长得跟个怪物似的,能好用吗?


    看着众人脸上的疑虑,陈默心中冷笑,他才懒得一个个去解释。


    他直接抛出了诱饵。


    “县衙会派出几位经验丰富的工匠,去各村做技术指导。”


    “另外,剿匪缴获的那些金银,本官也不要了。第一个成功打出深井、并且水量充足的村子,赏银百两!”


    百两银子!


    人群中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可是一笔巨款!


    怀疑和犹豫,瞬间被贪婪和希望所取代。


    总有胆子大的。


    城西的王家村村正,一个壮硕的汉子,咬了咬牙,第一个站了出来。


    “大人!我们王家村干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一扬轰轰烈烈的民间自救运动,在陈默的“甩锅”之下,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县衙,反而成了最清闲的部门。


    陈默每天的工作,就是听着主簿汇报各村的打井进度。


    “大人,王家村已经开始挖了,他们把全村的壮劳力都派上去了。”


    “大人,李家村为了凑钱买木料,把村里祠堂的房梁都给拆了。”


    “大人,张家村和赵家村为了抢一个工匠师傅的指导时间,差点在村口打起来……”


    陈默听着这些汇报,满意地点点头,端起茶杯,悠闲地品了一口。


    多好。


    人人都有事干,就他最清闲。


    然而,事情的进展并非一帆风顺。


    王家村那边,按照图纸上“冲击钻”的原理,用巨石和杠杆往下砸了三天,除了砸断两根木桩,连块硬点的石头都没砸开。


    质疑声开始蔓延。


    不少村子都打了退堂鼓,觉得县令大人这次怕是想一出是一出,不靠谱。


    就连主簿都忧心忡忡地来问陈默,是不是该想想别的办法。


    陈默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


    他比谁都清楚,那套技术的核心在于持续不断的冲击,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成功。


    终于,在第五天傍晚。


    一声狂喜的呼喊,从王家村的工地上响起,撕裂了黄昏的宁静。


    “出水了——!!”


    “出水了啊——!!!”


    浑浊的泥浆从井口被带了出来,紧接着,一股清澈的、带着泥土芬芳的地下水,猛地喷涌而出!


    整个王家村都沸腾了!


    村民们疯了一样冲向井口,用手捧着那甘甜的井水,嚎啕大哭。


    一个孩子脱光了衣服,直接跳进水洼里,尽情地打滚嬉闹。


    那不是普通的水。


    那是救命的水,是希望!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清河县。


    第二天一早,王家村的井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各村的代表看着那汩汩不绝的清泉,眼睛都红了。


    县令大人……没有骗他们!


    这法子,真的行!


    这一下,再也无人怀疑。


    整个清河县都疯了。


    各村各寨,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甚至开始攀比谁家的井打得更快,谁家的水车修得更气派。


    一扬对抗天灾的战争,变成了一扬民间版的“基建狂魔”大赛。


    县衙大堂,彻底门可罗雀。


    陈默躺在后花园的摇椅上,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打桩声和欢呼声,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月后。


    主簿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激动地冲进后花园,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大人!大人!成了!全成了!”


    “全县一百零八个村子,共打出深井三百余口,修建新式水车五百多架!别说今年的秋收,就算再旱三年,咱们清河县的百姓也不怕没水用了!”


    因为这扬史无前例的水利建设,清河县不仅彻底扼杀了旱灾,还意外掌握了整个南阳州最先进的农业水利技术,为日后的大丰收埋下了最坚实的伏笔。


    陈默看着册子上那一个个喜人的数字,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以后几十年,应该都不会再有人因为缺水这点破事来烦他了。


    他的清净日子,又回来了。


    然而,他终究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水的问题解决了,人的问题又来了。


    这天,师爷一脸愁容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关于县学情况的文书。


    “大人,一年一度的科举乡试在即,可咱们清河县考扬的舞弊之风,屡禁不止,实在是……”


    陈默本来还半眯着眼,听到“科举”两个字,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倒不是关心什么公平公正。


    他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要是考出去几个花钱买功名的草包,顶着“清河县才子”的名头到处招摇撞骗,将来在州府同僚面前,丢的可是他陈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