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蝼蚁是不能挑衅旁人的
作品:《恶毒咋啦,本宫是妖妃啊》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比方才那一下更重,更狠,直接甩在了何清月的另一边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何清月眼冒金星,嘴角甚至渗出了血迹。
“你还有脸提孩子的事?”
裴芸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满是鄙夷。
“你本就胎像不稳,太医三令五申让你在宫中好生休养!你倒好,非要往外跑那么一趟!”
“是你自己不将皇嗣当回事,是你自己作践了龙裔!”
她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罪名一桩比一桩大,直接将何清月钉死在戕害皇嗣的罪名上。
“你说,你该不该打!”
何清月彻底慌了,她捂着两边高高肿起的脸颊,满脸泪痕地摇头,语无伦次。
“娘娘,不关臣妾的事,臣妾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她的哭泣与辩解,在裴芸瑶眼中,不过是垂死挣扎。
裴芸瑶缓缓直起身子,敛去所有外放的情绪,只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
她打这两巴掌本就是做做样子,实际为的就是给这件事,拍棺定论。
“你是不是故意的,本宫不知道。”
她顿了顿,清晰地说。
“本宫只信,眼见为实。你做的那一切,本宫看得一清二楚。”
何清月瘫在床上,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没想到,自己是想用那包猪血嫁祸给裴芸瑶好让这假孕之事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可是没有想到出现了落水的事情,害得自己不仅没能用猪血陷害贵妃,反而自己还因为这件事平白被扣上一顶大帽子!
完了!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裴芸瑶忽然笑了。
她站起身,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床边,阴影笼罩下来,将何清月完全覆盖。
熏香的气味混着她身上清冽的冷香,一同钻入何清月的鼻息。
“你拉本宫落水这事。”
裴芸瑶的声音突然很是轻柔。
“本宫倒是可以原谅你。”
何清月猛然一颤,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明。
她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
还好,还好,这两巴掌已经让裴芸瑶出了气,只要自己姿态放得够低,这事就能过去!
想通这一点,她挣扎着从床上滚下来,也顾不得身上单薄的寝衣。
连滚带爬地扑到裴芸瑶脚边,死死抱住了她的腿。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饶命!”
她将脸贴在裴芸瑶华贵的裙摆上,涕泪横流,声音嘶哑。
“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裴芸瑶垂眸,看着脚下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眼底没有波澜。
她伸出戴着精致护甲的手,毫不温柔地勾起何清月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那张红肿交错的脸。
“但是。”
她缓缓开口。
“你没有照看好皇嗣这件事情,该罚。”
话音未落,何清月眼中的光瞬间熄灭。
裴芸瑶厌恶地甩开手,同时一脚将她踹开。
何清月闷哼一声,身子撞在床脚,又无力地滑落在地。
“来人。”
裴芸瑶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好似刚才那个俯身低语的不是她。
明月与王嬷嬷立刻从殿外进来,垂首立于一旁。
“嘉嫔何氏,罔顾圣意,不惜身体,致皇嗣流产,罪无可恕。”
裴芸瑶居高临下,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念其初犯,便罚去浣衣局,静思己过。”
浣衣局!
这三个字,惊的何清月直接哭出了声。
她谋划了那么久,费尽心机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那地方进去的,就没一个能好好出来的!
她心中焦灼如焚,眼泪流的更多。
“不!娘娘!娘娘饶命啊!”
她再度扑了过去,这一次抱得更紧。
“臣妾不愿去那种地方!臣妾刚刚小产,身体还未恢复,那里的活计会要了臣妾的命!万一落下病根,以后……以后就很难再生养了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她以为裴芸瑶想的只是孩子,所以她便以此为饵。
裴芸瑶的脚步顿住了。
她缓缓低下头,看着脚下这个哭诉自己再难生养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你确定。”
她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不差地钻进何清月的耳朵里。
“你是真的小产了?”
何清月求饶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抱着裴芸瑶大腿的手,猛然一僵。
她缓缓抬头,一双泪眼睁得大大的,瞳孔里满是惊骇。
她……她怎么会知道?
不,不可能!
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和太医,绝无第三人知晓!
裴芸瑶一定是在诈她!
对,她没有证据,她只是在猜测!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
裴芸瑶若真有证据,此刻就不是罚她去浣衣局,而是直接将她打入冷宫,甚至赐死了!
她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就说明她不知道!
想到这里,何清月的心又活了过来。
她立刻换上一副更加凄楚的表情,拼命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娘娘……您这是什么话?臣妾当然是真的小产了!太医的诊断还在,皇上也是知道的啊!臣妾的身体现在虚弱得很,心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怎么可能拿这种事作假?”
她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声音里充满了被冤枉的委屈。
“臣妾根本没办法去浣衣局做事……娘娘,只要等臣妾养好身子,一定能再为皇上怀上龙裔!等下一次,臣妾发誓,一定会拼了命好好保护腹中的孩子,绝不再出任何差池!”
“砰!”
一声闷响,毫不留情。
裴芸瑶毫无预兆地抬起脚,那只踩着金丝软底,绣着并蒂莲的精致绣鞋,此刻却裹挟着一股令人心惊的狠戾,正正踹在何清月的心口。
力道之大,竟将她整个人都踹得向后翻滚。
何清月蜷缩在地,喉咙里挤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嗬嗬抽气,心口的剧痛和彻骨的羞辱让她眼前阵阵发黑,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裴芸瑶缓缓收回脚尖,理了理裙摆上的褶皱。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那滩烂泥,声音冷冽。
“现在说这些,晚了。”
她的嗓音里没有半分怒意,只有一片死寂。
“本宫知道你没有小产。”
“且是握着确凿的证据。”
何清月一僵,脑子也异常混乱。
证据?她怎么会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