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护你周全
作品:《恶毒咋啦,本宫是妖妃啊》 “也罢。你既有此心,朕也不好阻拦。只是……”
他话锋一转,神情变得格外严肃:“你必须答应朕,万事以自身安危为重。朕会加派一队影卫暗中护你周全。”
萧颙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深深一揖到底。
“是,儿臣谢父皇隆恩!儿臣这就回去收拾行装,即刻出发!”
他说完,不等萧天明再开口,便干脆利落地转身。
藏凤楼内
裴芸瑶在殿内来回踱步,神情紧绷。
“怎么还不回来?他跟皇上,究竟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里,是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明月端着一碗刚热好的燕窝羹,小心翼翼地劝道。
“娘娘,您先用点东西吧。您别太心急了。”
裴芸瑶哪里听得进去,她停下脚步,一只手紧紧按在心口。
“不……不对。”
她喃喃自语,脸色愈发苍白。
“本宫这心,一直在跳,一下比一下快,总觉得……总觉得有什么天大的祸事要发生了。”
明月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得不行,端着那碗燕窝羹的手又往前送了送,声音都放轻了。
“娘娘,您这是关心则乱,好歹用一口,身子要紧。太子殿下聪慧,不会有事的。”
裴芸瑶摇了摇头,那张素日里端庄得无可挑剔的脸上,此刻只剩下霜雪般的惨白。
“不,你不懂。”
“今日在养心殿,你没瞧见吗?”裴芸瑶的声音发飘。“颙儿……他看本宫的眼神,还有他推开本宫手的那个样子,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孩子!他二舅舅失踪,他心里一定憋着事,我怕他……”
怕他做出什么傻事。
更怕他,已经做出了什么她无法挽回的事。
明月听着,只当是主子爱子心切,想得太多,柔声劝慰道。
“娘娘放心,您不是说了会派人去找二少爷吗?殿下最是孝顺,自然明白您的苦心。兴许,兴许就是皇上在考校殿下的功课,所以才久了些。”
她忽然站定了身子。
“不行。”
她斩钉截铁。
“本宫倒要去看看,他们父子俩,究竟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话音未落,她已然提裙转身。
“娘娘!”
明月惊呼一声,也顾不上那碗燕窝了,随手往桌上一放,提着灯笼就赶紧追了上去。
养心殿前。
总管太监福安领着两个小太监,跟门神似的拦在殿前,一甩拂尘,恭敬躬身。
“贵妃娘娘,您怎么亲自过来了?皇上这会儿正批阅奏折呢,吩咐了,谁也不见。”
裴芸瑶脚步不停,只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福安被那眼神看得心里一咯噔,脸上的假笑都僵了。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裴芸瑶终于在他面前站定,红唇轻启。
“本宫,你也敢拦?”
福安的腰弯得更低了,额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声音都有些打颤。
“娘娘息怒,这……这都是皇上的旨意,奴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啊!”
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位是谁。
是宠冠后宫的裴贵妃,是太子殿下的生母,是裴家唯一的嫡女。
可另一边,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他一个奴才,哪边都得罪不起。
裴芸瑶看着他这副为难的样子,非但没有半分同情,眼底的讥诮反而更深了。
“本宫若是,硬要闯呢?”
她微微倾身,吐气如兰,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凑近福安,声音压得极低。
“你,还敢真的动手不成?”
福安吓得腿一软,差点就跪下去。
裴芸瑶根本没再给他反应的时间,说完那句话,便径直绕过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那扇紧闭的殿门走去。
福安伸着手,嘴里哎着,却只敢跟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做做样子,连她的衣角都不敢碰一下。
“砰”
殿门被一把推开。
福安魂都快吓飞了,连滚带爬地冲进去,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御案前,磕头如捣蒜。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是……是奴才无能,没能拦住贵妃娘娘……”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沉静的嗓音响起,萧天明甚至没有抬眼,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他噤声。
“无妨。”
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瑶儿来了,你先下去吧。”
福安如蒙大赦,,躬着身子,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养心殿。
殿门吱呀一声,被他从外面轻轻关上。
裴芸瑶压下心头怒火,缓缓开口。
“颙儿方才同臣妾说,与陛下探讨完事情,便会来藏凤楼寻我。可臣妾在宫里等了许久,也未见他人影,他是……回东宫了?”
萧天明没有立刻回答。
他搁下手里的朱笔,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袖口。
他朝她招了招手,姿态闲适。
“瑶儿,稍安勿躁。过来,朕也正要同你说这件事。”
她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过去。
“什么事?”
萧天明很满意她的顺从,伸手便将她揽到身侧,扶着她一同在铺着厚厚锦垫的软榻上坐下。
“颙儿的志向,比朕想的还要远大。”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欣赏的笑意:“而且,有勇有谋,不像个五岁的孩子。”
看着顾左右而言他。
她心里的愈发焦急的开口。
“好端端的,你夸他做什么?”她的声音陡然尖锐了几分:“臣妾只想问陛下,他,是不是回东宫去了?”
萧天明终于侧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
“他去东宫,是去收拾行李了。”
他缓缓开口。
“说来这孩子也是孝顺,听闻他二舅舅在青州失踪,便立刻想着要出宫寻人。刚刚,他便是来寻求朕的意见。”
裴芸瑶的手,在宽大的衣袖下,攥成了拳头。
“陛下?”她一字一顿地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说什么?你让他……一个五岁的孩子,出宫去寻找二兄?”
萧天明淡然地点了点头。
“是他非要去的。”他轻描淡写地将所有责任都推了出去:“朕也有开口阻拦,却没拦住他。”
一滴滚烫的泪,毫无征兆地从她眼角滑落,瞬间便冷在了她惨白的脸上。
紧接着,泪水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无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