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五十四章
作品:《关于我搞错系统任务这件事》 不知怎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粘稠的,不同于熏香的甜腻气息。
季照微经常自制香囊,因此房里总有一股淡淡的苦味,有时夹杂着清新草木气息。
和现在的甜腻是完全不同的。
有些像季明月身上的味道,她总是香香甜甜的,像一株绽放的晚香玉,发丝间,呼吸里都带着柔和的甜香。
她的唇,更是香甜的。
他很快止住了这个念头,同时又感到一丝晕眩。
“怎么了阿柳,是茶不合口么?”
季照微的身影在烛光下变成融化的暖玉,素色纱裙不知何时已松散,颈后那根扎眼红绳,烙在雪白的肌肤上。
“阿柳,这是你最爱的瓜片……”她的声音像浸了蜂蜜的丝绒,缠绕上来,人也靠近了许多。
“阿柳,你还记不记得,柳溪镇的冬天冷呀。三九天里,我们连件厚袄都没有,终日冻得瑟瑟发抖……后来奶娘在寒冬腊月里给人家洗了一整个月的衣裳,才换来料子,给你我各做了一件……”
季照微又为李砚舟斟茶,手指尖有意无意拂过他的手。
她微微低头,乌黑松软的发丝散落下来,几缕垂在精致的锁骨上,还有几根轻搭在鼻梁旁,衬得肌肤愈发白皙。
“记得。那年的冬天的确很冷。”李砚舟低声应道。
“是啊,每到太阳落山,我就害怕。你那会儿还没我高呢……我们只能紧紧挨在一起,互相取暖……就像现在这样……”
我靠,贴那么近干什么!马上就要脸贴脸了!
季明月在屋顶上瞧着两人几乎贴在一处低声说话,心里酸得直冒泡,很不是滋味。
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接下来呢?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滚到床榻上去?
季明月只觉五脏六腑都被酸涩和苦楚浸透,堵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这还有什么可看的!接下来怕是十八禁的情节了。
她愤愤地找到木梯,打算赶紧爬下去回房,心里酸溜溜地嘀咕:“看吧,这就是白月光的威力,随便露个肩膀就让人心潮澎湃了。”
而此刻房内,李砚舟的视线开始晃动。季照微的面容在他眼中有时清晰,有时又模糊得像水中倒影。
“唔,阿柳,我胸口突然好疼,你……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季照微声音软糯,顺势歪倒在他身上。
只要李砚舟一低头,便是无限旖旎风光。
一股陌生的燥热从他体内窜起,疯狂地蚕食着他的理智。
他现在的状态,只要一站起来,任谁都能看出不对劲。
李砚舟口干舌燥,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季明月娇俏的脸庞和她红肿的唇瓣。
现实与梦境交织在一起,好像他曾无数次吻过那片柔软。
“阿姊……我……”李砚舟试图轻轻推开她,却反倒被她捉住了手。季照微牵引着他的手,缓缓向自己的胸口抚去。
“阿砚,是不是很难受?”她终于凑到他耳边,气息温热地低语,“让阿姊帮你……”
他感受到一双柔软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一只搂住他的肩,另一只则探入衣内。
那股灼热的火焰随之四处窜动,几乎要将他吞噬。
“吻我,阿柳。”季照微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她扫开茶具,整个人坐在桌上,下巴抵在李砚舟的额头上。
茶水打翻在桌上,滴滴答答流了一桌子的水,也落在李砚舟的衣服上,给他带了一丝清明。
也找回了一点理智。
“阿姊!”他的声音因极力克制而嘶哑,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痛楚:“你在我茶里……放了什么?”
季照微的手滞在空中,依旧柔声道:“阿柳不喜欢现在这样么……”
李砚舟终于恢复了片刻的理智,猛地挥开季照微试图抚上他脸颊的手,起身就要走。
“别走!”此时此刻,季照微从紧紧背后抱住了李砚舟,方才……方才他不也情动了么,她都能感觉到他皮肤的炙热。
她的语气忽然又软了下来,掺杂着一丝凄凉的蛊惑,几乎是气声哀求道:“阿柳……别走……就这一次……忘了所有。只当是从前的柳溪镇……只有我们……好不好?”
李砚舟转过身来,一字一句道:“季照微,你就用这种方式,作践你自己,也作践我们一同长大的情分吗?”
季照微脸上的柔媚瞬间碎裂,被这句话彻底撕碎,露出底下惨白的狼狈和尖锐的羞愤。
她精心布置的迷梦,被他毫不留情地撕扯开来,暴露在冰冷的现实里,丑陋得让她无地自容。
就在这死寂的对峙时刻,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猝不及防的瓦片碎裂脆响。
李砚舟借着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与巨响,最后看了一眼脸色煞白且惊愕失语的季照微,眼中最后一点温度也彻底熄灭。
他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地,却无比决绝地冲入门外冰冷的夜色里,迅速消失不见。
季明月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原本正小心翼翼地从梯子上往下爬,谁知一脚踏空,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直接从屋顶栽了下来,一头砸进下方的枯草丛里。
所幸地上枯草厚密,她只是屁股摔得生疼,倒没什么大碍。
在这紧要关头,她生怕自己偷听的行径败露,急中生智,竟学了一声惟妙惟肖的猫叫,果然打消了附近房客的疑虑。
“嘶……疼死我了……”她龇牙咧嘴地趴在地上,自己揉着摔痛的部位,无奈地想着,眼下也只能自己心疼自己了。
“明天非得买两斤羊骨汤好好补补不可……”
她一抬头,正好对上李砚舟投来的目光。那眼神复杂极了,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嗨……真巧啊!我、我在这儿……赏月呢。”季明月尴尬地朝他打招呼,试图掩饰自己的狼狈。
李砚舟却根本没搭理她,甚至连伸手扶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像是逃避什么一般,猛地转身,以一种近乎仓惶的姿态冲回自己房间。
他甚至等不及开门,走正门还得费时开锁,他干脆省略了这一步,直接利落地翻窗而入。
季明月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故作无事地拍打着裙子上沾的草屑,嘴里小声嘀咕:“我看他真是脑子坏了!该不会是想非礼季照微,被人给赶出来了吧?”
可回想起来,他刚才脸红得厉害,神情紧绷,整个人状态明显不对劲。
她忍不住跟到他的窗边,故意奚落道:“李砚舟,你这是被谁赶出来了呀?哈哈哈……”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才传来他压抑而沙哑的回应:“别吵。”
季明月冲里面做了个鬼脸,凑近窗户想看看情况,可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也许是酒劲未消,她脚步有些趔趄,带着几分不屑瞥了一眼他那紧闭的房门,打算摇摇晃晃地离开。
可她还没来得及转身,那扇门却猛地从里面被拉开,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她拽了进去。
她还完全没反应过来,一双手已捧住她的脸颊,紧接着,一个近乎窒息般的吻便重重落了下来。
那不是一个吻。
是堤坝轰然决堤,是野火失控燎原。
李砚舟滚烫的唇压下来,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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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近乎绝望的力度,封堵了季明月所有未出口的惊呼与疑惑。
气息灼热而混乱,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季明月的大脑瞬间空白,所有意识都被抽离,只剩下一片嗡鸣,感官却在无限放大。
她感觉到他捧住她脸颊的手在剧烈地颤抖,他的呼吸粗重而滚烫,喷在她的鼻翼、眼睑,和他身上固有的清冽气息融合,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味道。
他像是在汲取某种能让他活下去的清凉,又像是在惩罚某种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沉沦。
她能尝到一丝淡淡的、属于他的血的味道,不知是他咬破了自己的唇,还是她在慌乱中磕破了他的。
黑暗中,只能听到两人剧烈而混乱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李砚舟终于松开了她。
快走啊快走啊,李砚舟明显是不对劲啊,死腿,快点走……季明月在心里喊着,但是脚却像灌了铅,动也动不得。
她整个人都是软的。
但是李砚舟整个人是硬梆梆的。
视线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季明月感觉到李砚舟沉重的身躯再一次将她压在门板上,冰冷的木板硌着她的脊背,而他胸膛的灼热却几乎要烫伤她。
“李……李砚舟……”季明月在他灼热的侵袭间艰难地寻回一丝气音,双手无力地抵在他胸膛,“我……我真的喘不过气了……”
“好。”
他的应答低沉得近乎嘶哑,滚烫地熨帖在她耳际。
话音未落,她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被托抱起来,下一刻,微凉的木质桌面触感透过裙衫传来,他将她放在了桌上。
身高的差距骤然被拉平,甚至让她得以微微俯视他。
他无需再费力低头,然而这个姿势却让她更像一件被呈上的祭品,无助地被困于他的身影与桌面之间。
从她轻颤的眼睫毛,到红肿的唇瓣,继而缓缓向下游移,划过下颌脆弱的曲线,最终流连于颈间剧烈搏动的脉搏之上。
季明月仰起头,呼吸彻底乱了节拍。
所有推拒的念头在那片灼热的浪潮中被蒸发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而又战栗的快乐。
她感到自己正不断下坠,坠入一片由他气息编织而成的令人眩晕的暖潮里。
“明月。”
他捧住她脸颊的手依旧带着微颤,冰冷的指尖与她滚烫的肌肤相触。
“不要……我不要!!”季明月却在这紧要关头止住了,她的呜咽里带着真实的惊慌,声音细碎而颤抖。
这声呼喊骤然钉住了李砚舟所有进攻的动作。
“呜呜……我害怕……”她说不清此刻汹涌的感受,好奇与贪恋尚未褪去,而生涩的痛楚和未知的恐慌却已漫上心头,让她无所适从。
李砚舟的呼吸沉重得可怕,额间渗出大颗汗珠。倘若此刻烛火未熄,便能看见他泛红的眼尾和紧蹙的眉宇间是如何在欲|望与理智间撕扯。
箭在弦上,他的声音低哑,浸满了压抑的痛苦:“明月……我……我好像……停不下来了……”
季明月只觉得浑身又酸又疼,从未经历人事的她实在承受不住这般陌生的苦楚,抬起脚无力地蹬在他的肩上,哭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我不要……你走开……呜……”
她哭得可怜极了,身体蜷缩起来,再也不复先前的柔软与接纳。
她挣扎着想从桌沿爬开,却被李砚舟再一次困回原处。
“李砚舟!李砚舟!你……你停下!呜……我、我有个办法!”她带着哭腔急急喊道,试图在这片混乱中抓住一丝理智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