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九章
作品:《关于我搞错系统任务这件事》 季明月说:“绿珠,你可别胡说,李砚舟屠村干什么,他跟村里人又没仇。”说罢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除非他脑子坏掉了。”
李砚舟挑眉,反手将长剑归鞘,饶有兴趣对着季明月说:“你把脸涂成这样干什么?”
“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凌绿珠没好气地插话:“她这张红颜祸水的脸,容易惹事,得乔装打扮一番才放心,不过少岔开话题。”
凌绿珠指着尸坑:“李砚舟,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解释解释?”
李砚舟沉吟道:“我有腿疾,虽然比你们出发得早,可脚程没你们快。到了荥阳后,我领了军职,奉命巡查洛口仓,途径这座村子发现为时已晚,我一路追到这片树林,设下陷阱,然后替那些无辜的百姓报仇。”
“李砚舟,你腿伤好了吗?好像走路正常了呢。”季明月目光不自觉地往他腿上瞟,话里满是关切。
“李砚舟你蠢啊!不知道留活口问问!现在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凌绿珠骂道。
李砚舟说:“腿大抵是无碍的。这些都是魏博豢养的死士,即便敲碎骨头也撬不开嘴,留活口也没用。我回答完了,现在该我问了,你们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季明月老老实实回答:“我哥他们也要来洛口仓,他要送我们回长安,我不愿意,就和绿珠女扮男装跑出来了。”
李砚舟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凌绿珠虽作男装打扮,可那高挑身段走起路来依旧是个女人身形。至于季明月,便是抹了满脸黄粉,那双顾盼生辉的杏眼也藏不住半分。
“你们去洛口仓做什么?添乱么?”他剑眉紧蹙,语气里压着三分火气:“这里很危险,你们即刻回长安去!”
“谁要回那劳什子长安!”凌绿珠故意把怀中熟睡的女娃往上托了托:“要是没我们,能发现洛口村还留有活口嘛,说不定她早闷死在缸里了!她可是我们找到真相的关键。”
“绿珠说的对!谁说我们是累赘!”季明月立刻挺直腰板声援。
说话声音太大,女娃醒了。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抬头就对上李砚舟那张冷峻的脸,又见他衣服上有着暗红的血,小嘴一瘪,眼泪立刻在眼眶里打转。
“你吓着她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哄睡着的!这下怎么办!”季明月说。
凌绿珠凶巴巴道:“让他哄!”
“你别哭。”李砚舟硬邦邦地开口。
女娃吓得一哆嗦,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季明月和凌绿珠同时扶额,这小娃娃会随时随地掉眼泪,连说话声音大了都不行,这一路哭出来的眼泪都能装上一大缸了。
李砚舟皱了皱眉,忽然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他解开系绳,露出蜜色的杏干。
“好了,别哭了,这个给你吃。”他递到女娃面前,语气依旧生硬,动作却放得极轻。
女娃怯生生地瞅了瞅杏干,又瞅了瞅李砚舟。
“没有毒的,当我赔罪。”他板着脸补充。
那女娃竟真的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杏干,小口舔了舔。甜味在舌尖化开,她眨了眨眼,忽然破涕为笑。
李砚舟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不自觉伸手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凌绿珠则目瞪口呆:“李砚舟,你好奇怪,居然随身带着杏干?”
“嗯。”李砚舟淡定地收起油纸包,“路上买的。”
季明月眼疾手快抢来剩下的几颗:“那也不给我尝一下。”
凌绿珠:“……季明月你……怎么连小娃娃的零嘴都抢?罢了,你做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李砚舟看着女娃怯生生的模样,眉头微蹙问道:“这女娃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唔……”季明月嘴里塞着杏干,含糊不清道:“还没问出来呢。”
她伸出五根手指比划:“约莫这么大了。也不知是吓坏了还是天生如此,总之不开口说话,但耳朵倒是灵光。”
“……这就是你们说的重要线索?”李砚舟无奈叹气。
季明月没好气道:“她听力正常,大概率是会说话的,而且后期我们可以教她写字,用别的形式表达她的所见所闻,办法多的是呢!”
凌绿珠在凌家没什么存在感,凌夫人也不在意她,所以最恨别人觉得她无用,此时便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别人越觉得她无用,她就越要做出点事情给大家瞧。
凌绿珠说:“李砚舟,遇上了就是缘分,你好歹是个武将,还能护着我们点,总不能抛下我们不管吧。走吧,一起去洛口仓,带着我们,总有点用的。”
李砚舟只好点头。
季明月欢呼雀跃:“走吧走吧!”
三人带着女娃,沿着蜿蜒的山路往洛口仓方向行进。
其余两人都骑马,只有季明月赶着小毛驴在后面“嘚嘚”喊着,时不时喊道:“你们慢点呐!这小毛驴腿短,跑不了那么快!”
夏日的山林郁郁葱葱,空气中弥漫着松木与野花的清香。女娃趴在凌绿珠肩上,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领,一双大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等等。”凌绿珠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一棵被砍伐过的树桩:“你们瞧这是什么?”
树桩上刻着一只的蝴蝶,倒没有多精致,简单的四瓣翅膀,两根长长的触角。
女娃突然挣扎起来,指着蝴蝶记号“啊啊”叫了两声,小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你可真是大惊小怪的,蝴蝶也害怕,又不是毛毛虫。”季明月没好气地拍拍女娃的头。
凌绿珠不以为然道:“走吧,估计是哪个上山砍柴的人,闲来无聊刻的,蝴蝶嘛,很常见。”
四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山路渐渐开阔。远处出现一间简陋的茅屋,外面简单用木桩围着一圈篱笆,地上铺着一片油菜籽,院前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看起来年纪很大了,正低头编着竹筐。
老者听见脚步声,缓缓抬头,他的眼睛浑浊却锐利,目光在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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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过。
“你们几位是要去洛口仓?”老者主动打了招呼,他的声音很沙哑。
李砚舟上前一步:“正是。老人家可知前方情况?”
老者摇摇头,手中的竹条折断:“回吧,那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季明月与凌绿珠对视一眼:“这是为何?”
“洛口仓如今乱得很。”老者叹了口气。
“魏博军占了粮仓,朝廷的兵在外头围着,两边剑拔弩张。魏博军的刀,朝廷兵的箭,都在那儿等着喝血呢。你们看看这山里,可还见得着半户人家?能跑的都跑了,老朽这般,就等着阎王爷收呢。”老者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头:“走吧,趁天还亮着,往回走。”
“老人家,你怎么不逃啊?”季明月问。
老者笑得苍凉:“小娘子,我都快八十岁了,我又能往哪里跑呢?真的打仗了,朝廷总不能拉我上战场。魏博人来了,看见我也没什么利用价值,若是嫌碍眼了,给我个痛快,我也算谢谢他们啦。”
季明月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安慰道:“老人家,莫要说这么丧气的话,朝廷不会不管你的。”
老者摇摇头,语气里既没有埋怨也没有难过,手里编竹筐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举起竹篾对着阳光检查,手上斑驳的老年斑清晰可见。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管不到的呦,朝廷自己都乱作一团,东宫卧床不起,圣人皇嗣凋零,再这样下去,这江山还未等魏博打进来就要易姓喽!”
季明月心里一惊,莫非魏博迟迟不动手,是等……国丧?难道本朝太子真的病入膏肓了?
不过,这个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但是不糊涂,知道的事情也多,多问几嘴,说不定能得到更多的有效信息。
李砚舟问道:“老人家,您可知道洛口全村被魏博人屠了?”
老者手上一僵,继而叹了口气,说道:“那村子虽说平日不太平,可何至于遭此大劫?魏博人这是图什么?”
李砚舟说:“我原以为他们是寻衅开战。但他们又迟迟未动,倒像是……找什么东西。”
老者又从地上捡起几根竹条,说道:“你们既到过洛口村,可看见那些蝴蝶了?那儿三河交汇,土地肥得攥得出油。春夏时节,菜花、梨花、野蔷薇一齐开,千万只蝴蝶扑棱棱地飞,所以又叫蝶村。”
“很遗憾,没有,全被烧了。”凌绿珠问:“既然是个这么美的小村庄,老人家,您刚才怎么又说它不太平呢。”
“当然不太平,不然我们这十几户人家为何不搬去同住。”老者看了看天边的云,说道:“蝶村原本都住的都是中原汉人,二十年前,咱们圣人大开边贸,西域胡商走到这儿就不肯走了。那些卷毛碧眼的蛮子,白日里为争水源打架,夜里为女人嚎叫,连灶王爷的供品都敢抢。”
“生活习性不一样,语言也不通,经常闹矛盾。有的好斗,三天两头闹事,闹了许多年啦!所以我们这十几户汉人,宁可住山沟也不愿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