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

作品:《关于我搞错系统任务这件事

    老者眯起浑浊的眼睛,问道:“这位小郎君,你方才说,蝶村被屠村了?那到底是谁干的呢?”


    李砚舟说:“魏博人。”


    老者摸着胡子,缓缓摇头:“事出总要有原因吧……”


    李砚舟指着那女娃娃,道:“原因只有她知道。”


    “不管什么原因,你们都不要再去洛口仓了,去了白白搭上一条性命。”老者又重新拾起竹条,在手中编了起来。


    季明月蹲下身来,说:“老人家,你这竹筐卖吗?我想买两个。”


    老者动作一顿,抬眼看了看她,忽然笑了。他拎起一个编好的箩筐塞进季明月手里:“山野粗物,不值几个钱。姑娘心善,老朽心领了。”


    季明月一心要走到洛口仓,自然不听劝,于是四人告别老者后,又朝着洛口仓的方向走去。


    洛口仓建在洛河与黄河交汇的黄土高崖上,三面环水,唯有一条盘山小道蜿蜒而上,据说城墙高达四丈,二十四座马面敌楼森然罗列。可走了大半日,不仅没见到传说中的八层望楼,连草木都渐渐稀疏起来。


    “嗳,咱们该不会是遇上鬼打墙了吧?”凌绿珠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环顾四周,又说:“没错啊,我们分明是往北走的啊。”


    季明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汗珠顺着下巴滑到嘴角,一股咸涩的味道。她眯眼望着毒辣的日头,远处黄河里的水浑浊又激荡,疑惑道:“这地方水源充沛,怎么草木反倒稀稀拉拉的?”


    李砚舟将马缰系在枯树上,拍了拍马颈:“土质太松,草扎不住根,所以草木不盛。前路未明,我们先把马留在这儿吃草,我再去前面探探路。”


    季明月虽渴得嗓子冒烟,却也赞同这个提议,蹲下身揪了把草根放在跟前研究,忽然眼前多出一个水囊。


    “出门在外,你们两个连水囊都不带。”李砚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季明月猛地起身,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她慌忙拔开塞子,咕咚咕咚连灌了好几口,清水顺着脖颈流下,打湿了前襟也浑然不觉。


    “明月你给我留点啊,我也渴着呢。”凌绿珠伸手去抢水喝。


    李砚舟仔细观察枝叶,按理来说枝叶都是南密北疏,他们也没走错方向。


    “方向没错,按脚程,我们早该见到仓城望楼了。”凌绿珠焦急道。


    李砚舟蹲下,抓起一把黄土搓捻:“这土色不对。”他摊开掌心,细碎的沙粒中混杂着黑褐色颗粒,解释道:“洛口仓应该建在黏土崖上,但这儿全是沙土。”


    “真是奇怪,难不成好好一座城,能这么凭空消失了?依我看,我们几个是热出了幻觉。”凌绿珠烦躁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


    “明月,你把我的斗篷拿来,我遮下太阳,我可不想晒太黑。”凌绿珠说着,却没等到季明月的回应。


    “咚”一声沉闷的响声。


    凌绿珠转头便看见季明月直接仰面倒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天上的云,脸上带着沉醉又迷离的微笑。


    凌绿珠吓得去掐她人中,只听她嘴边还呢喃着:“可乐去冰,一个小龙虾烤鸡腿堡,一个芝士汁汁嫩牛堡,一份吮指原味鸡,两个蛋挞,中份薯条,土豆泥来一份。谢谢……”


    “她在说什么?!她这是中邪了么?”凌绿珠骇然望向李砚舟。


    话音戛然而止。


    凌绿珠发现李砚舟也不对劲起来,他浑身怎么发着光?


    凌绿珠眨了眨眼,试图驱散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可眼前的李砚舟却忽然模糊了一瞬,他的轮廓在阳光下融化,又重组,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成了新的形状。


    他的肩胛骨撕裂了衣料,一对巨大的、半透明的蝴蝶翅膀从他背后缓缓展开,蓝粉颜色的鳞粉在空气中簌簌飘落。


    “啊!!!!我的娘啊!!!救命啊!!!!好大的怪物啊!!!!”凌绿珠吓得瘫倒在地,说不出话来,拼命拍着季明月把她唤醒。


    季明月丝毫没有反应,脸上还挂着呆呆而又期冀的笑:“没有了?!那我要一个安格斯厚牛堡,一个麦辣鸡腿堡,麦辣鸡翅,麦乐鸡块,菠萝派,再来一个海盐椰子麦旋风。我等下来取。”


    “你们到底怎么了?”凌绿珠耳边传来李砚舟焦急的声音。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凌绿珠看见李砚舟的嘴巴一张一合,从嘴里蹦出一只又一只小青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恶心啊!!!!!”凌绿珠一下蹦起来,挥着防身的匕首,对着空气一顿乱划:“你别过来你这个蝶妖!!!”


    从李砚舟的视角来看,这两人大抵是得失心疯了,而且凌绿珠疯得程度更深一些,因为她拿着刀在空中一顿乱舞,很容易误伤身边人。


    女娃也醒了,看着疯疯癫癫的两个姊姊,吓得又是一顿号啕大哭。


    “你听着,凌绿珠,你听见我说话吗?我虽然不知道你看见了什么,但你先镇定一点……你可能出现幻觉了……你把刀收起来!”李砚舟逐渐提高了音量,却始终与她保持三步远的距离。


    “你让我怎么冷静!”凌绿珠对着空气狂劈,她又看见李砚舟的嘴里接连跳出青蛙,这回不仅有青绿色的,还有黄绿色、蓝绿色、紫绿色,一个个鼓着腮帮子在自己面前蹦来蹦去。


    然后,李砚舟扇着他那双巨大的翅膀腾飞至她的面前,用自己黑色的触角将将她捆了起来,紧接着又从空中扯下一片云来塞进她的嘴里。


    当然这是凌绿珠的视角,实际上李砚舟只是拿了根绳子把她捆在了树上,顺便拿她的手帕堵住了她吱哇乱叫的嘴。


    李砚舟转身走向仍躺在地上眼神涣散的季明月,将她拦腰抱起,又听她对着虚空喃喃自语:“系统,系统,给我加分,不然老子diss你,我给你差评……”


    他低头瞧着季明月歪在一旁的脸蛋,忍不住拍拍她:“醒醒,季明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李砚舟。”


    季明月大着舌头回应:“你真讨厌,梦里也阴魂不散,你知不知道呀,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我很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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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你的……”说完脸还往李砚舟的胸口蹭了蹭。


    “你清醒一点!”


    季明月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伸手将李砚舟的面部轮廓摸了个遍,食指轻轻覆在他唇上,反复摩挲着,痴痴一笑,那笑容妩媚又温柔,仿佛透过他看见了稀世珍宝。


    李砚舟躲开她的手,季明月又攀了上来,双腿还不住地在空中蹬着,李砚舟受不住力,抱着季明月跌坐在地。


    季明月反扑了过来,扣住李砚舟的双腕,跨坐在他的腰间,发丝垂落,在他颈侧扫出细密的痒。然后,她俯身,吻住了他。


    带着青涩懵懂的莽撞,又藏着某种深埋已久的、近乎疼痛的渴望。她的唇温热而柔软,像一片坠落的蝶,轻轻停驻在他的世界里。


    为何这感觉这么熟悉?


    “呜呜呜呜呜呜啊呜呜!!!”凌绿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看见季明月身上长出绿色的藤蔓,一开始只是几缕纤细的嫩枝,轻轻垂落在李砚舟的翅膀上,可慢慢的,这些藤蔓极速疯长起来,好像时间一下加速了起来,抽出了上千上万根,将李砚舟包裹起来,然后藤蔓上开出了无数朵粉白的小花。


    “轰!”花瓣一瞬间在空中炸开,碎瓣如雪崩般倾泻,眼前一片眩晕的白色。


    在她眼里,季明月变成了一棵疯长的植物,把长着翅膀的蝶精李砚舟给……吃了。


    凌绿珠闭上了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再不闭上她就要被活活吓死了。


    渐渐的,李砚舟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仿佛有人往他眼睛里滴了蜂蜜,世界变得粘稠、缓慢。


    风开始有了形状,地上的草儿全部盖上了树叶做成的被褥,绯红的花汇成了一条红色的河,又不知怎么变成了一条轻柔的披帛,绕在他脖边……


    好像就这样永远沉沦下去……


    季明月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窒息中挣脱。


    陌生的房梁。


    陌生的土炕。


    左右两侧均匀的呼吸声。


    她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凌绿珠蜷在右侧,脸色惨白,唇边还挂着干涸的白沫。李砚舟仰卧在左,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但好在两人都还活着。


    季明月头痛欲裂,好半天才缓过来,门一下被打开了,进来了那位编竹筐的老者。


    “你们昏睡了一天一夜,可算是醒了一个。小娘子,你们三个都中了当地有名的毒伞菇的毒。”老者叹着气走来。


    “什么菇?我们没吃蘑菇啊!”季明月捂着头,脑子里只有几个零星的片段,她闭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那股眩晕感。


    老者定了一会,慢慢开口道:“这个季节正是菇子产孢子粉的时候,你们看不见但是吸进去了,也会中毒,山里人总会这样。幸好我上山砍柴看见了你们几个。否则,你们就死在那里了,年轻人,不是不让你们去洛口仓吗,怎么不听劝呢?”


    季明月突然问道:“那个女娃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