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草木灰

作品:《和扫把星搭伙查案这不对吧

    次日清晨,一伙儿捕快就急匆匆赶到了一块。


    可不都着急,眼看着来了个南乔做救命稻草,一个个恨不能把南乔供起来,团团围在中间护送着进了许家佛堂。


    绍言最按耐不住,窜到南乔身边:


    “今天先做什么?”


    南乔昨夜一宿也没怎么睡,一直在思考她觉得有问题的地方。


    闻言回答道:


    “先把昨天的成果总结一下,把问题整理出来。”


    随即她看向南盛问道:


    “爹,唐叔,你们昨天去查了映月,有什么发现吗?”


    “玉华班确实有一个叫映月的小怜官,刚及弱冠,十三岁家里没人了,为了活命自己把自己卖到了戏班。”


    “后来就一直在玉华班,在玉华班长大。除了演出的时候随着戏班外出,再就没有离开过戏班。”


    南盛回答道。


    “我们去看了映月的条件,他现在是玉华班头牌的戏怜,吃住条件都不错。得知了我们来意,他也十分配合,还允许进了他住的里屋搜了一番。”


    “不过我们里里外外搜了,尤其查了胭脂水粉这类东西,都是些寻常物件,没有发现类似毒粉的东西。”


    唐捕快补充道。


    “我们也私下打听过了戏班其他人对于映月和许大人关系的印象,里面的掌事和其他戏子都说大人对映月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欣赏映月曲声罢了。”


    另外一捕快紧接着道。


    南乔微微皱眉,这两人藏的倒好,想来也是许大人为官途考虑,和戏子相处定是小心避着人的。


    她轻声道:


    “还有别的线索吗?映月父母早亡,死前是做什么工作的?籍贯在哪里?是自然死亡吗?”


    “只是寻常的农民,应该齐阳人。怎么死的我们也没查到,大概是收成不好?总之我们打听了,那几年死掉的农民不少,也许是天灾,逼得农民们都活不下去了?”


    南盛回道。


    南乔没吱声,她不了解齐阳的情况,只能默默在本上记了一个存疑。


    把思绪整理好,南乔一个一个处理。先是去找了王管事,仔细盘问了许大人对于映月的“宠爱”程度,比如他平日里待映月可有什么忌讳,又许了他什么好处特权之类。


    起初那胖子还不肯说,一副誓死捍卫故主脸面的模样。南乔冷哼一声,以包庇嫌犯罪同主犯的条令威胁,霎时就给他吓软了腿。


    王管事昨日在南乔这里就碰了钉子,今天仍不长记性,不知变通,觉得她到底是个女子,唬得住。


    结果见南乔的架势真的要把他送进大牢,为了自己的全须全尾,可就顾不上许大人的体面了,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全交代了:


    “老爷平日里爱听映月唱曲,有时候,有时候也……也叫他侍奉侍奉,伺|候的挺周全的。”他垂着头,一幅无颜面对老爷亡魂,羞愧欲死的模样。支支吾吾的,南乔冷笑,心道这位倒是个做演员的好料子。


    “说。”南乔没功夫看他表演,斥责道。


    “就是,就是……老爷虽给他与别人一起安排在后院住,不过夜深人静时,常叫我亲自去接人到,到……”


    他抬眼瞧了南乔一眼,眼神中藏着几分心照不宣,露出个你知我知的表情。


    “到许大人寝屋?”


    王管事连着摆手,眼神慌张,却没得否认,错开南乔视线默认了她的说法。


    南乔对于许同知的后宅事务不感兴趣,转而问到重点:


    “那许大人可带他进过佛堂没有?”


    王管事这回更是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没有没有,这个可没有。老爷对佛堂忌讳最多,平日里除了必要的打扫,谁也不准进的。”


    南乔盯着他:“你确定?”


    王管事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作为老爷的亲信,这些年陪在老爷左右。奴才确实没见过老爷准其他人进入佛堂,就是映月公子也没见过。”


    南乔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排除映月的嫌疑。


    老爷不准进佛堂,只是给他的操作增添了一点麻烦,却不是掐死了他作案的可能性。


    她没在继续盘问王管事,转头又问了其他几个相关的婢子,听她们口供一致,和王管事说的没什么出入。


    绍言全程跟在她身后,原本是担心那个王掌事被南乔审问恼羞成怒动手,自告奋勇来保护南乔的。没成想居然听到了这么惊天的八卦,被雷得外焦里嫩,出了房间半天嘴巴都合不上。


    南乔无奈瞧了瞧他的头:


    “绍言,你没事吧?”


    绍言戏很多的捧胸怪叫了一声:“南乔,我们知道了这么多……”他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会不会被灭口啊。”


    少女无奈:“少说有的没的,许大人自己都成了一条好鬼了,怎么灭你的口?”


    绍言收敛了神色,有些不满的瞥了南乔一眼:“喂喂喂!你也太无趣了吧!”


    然后被南盛听到了,又被一脚正踹在屁|股上,飞出两步远。


    “啊!南哥你居然偷袭我!”绍言捂着屁|股直叫,被南乔嘲笑为要下蛋的母鸡,又羞又愤,站得离南乔远远的表达自己愤怒的立场。


    “现在,我们回佛堂,做个实验。”南乔可不搭理他,晾着他不管,转头对其他人说道。


    绍言看起来不在乎,实则耳朵竖的老高,一听她说到这个,又来了兴趣,立马忘了生气,小跑着回了南乔身边。


    “怎么做?怎么做?”


    南乔带着笑意又瞥了他一眼,却没在开他玩笑,很好心的怕他实在下不来台。


    雪霁初晴,昨日大学今晨才刚刚停息,整个通州都被雪埋了半尺。


    进了佛堂,南乔早早叫人准备好了精细的药称,打火石,还找了昨日来不及找的老大夫候着验药。


    南乔关了窗门,确保整个佛堂无风后,拿出了昨日求来的佛香。


    “诸位请看,这是我与绍言在昨日请回来的佛香,我问过王管事与其他杂役,许大人平日在家中祈福时也采用这种香。”


    南乔把手里的香展示给众人看,走了一圈,确保无异议。


    她取了一把佛香,点燃平举,随着火光渐灭,檀香渐起,片刻后燃尽,香灰顺着香体簇簇下落。


    整个过程很快,看得其他人一头雾水,南乔却没有停下来,利落的又拿起一把同样操作。


    三次后,南乔将燃过的香收集在一起,再次展示给众人:


    “诸位请看,这是三十炷香,若是正常情况,恰好可以祈福十次,按照许大人生前习惯,也就是使用十天。”


    南盛点头,表示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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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乔有拿起了药称,将刚刚收集在油纸上的香灰小心倒在称上,特意用手护着,尽量减小误差。


    她精细操作后,在药称左边放上了一钱的砝码,待称静止,才道:


    “请看,我在称上放了一钱砝码,现在香灰略轻,但相差不大,说明十天香灰余量约等于一钱,除去大小误差,基本可以这样计算。”


    “十日一钱,我查了档案,许家佛堂至许大人去世前最后一次礼佛,实际使用时间为正好七百日。所以香灰应该是七十钱,也就是七两左右对吗?”


    绍言凑近了些,仔细看了称上数字,是没错的。


    南乔手上动作未停,继续道:


    “然而现在我测了佛堂中实际香炉重量,和相同空炉重量,诸位请看,取了香炉本身重量,炉内香灰足有九两多将近十两。”


    “在寻常条件下,烟灰应该只少不多,然而实际香炉中烟灰远比我们实验中所得要多得多,说明我们在香炉中发现的灰烬确实为人为投放,而非自然现象。”


    南乔条理清晰语调沉稳,娓娓道来。


    “因此,我特意请来了通州城德高望重的老医师,请他来做个判断这罐子中的其余粉末是否真的有毒性,从而确定许大人的死法是否如我所说。”


    南乔恭敬摊手,示意早已准备好的老大夫可以上前检测。


    她话音一落,众人忙让开一条路,请让老人走上前查看。


    南盛一干人仔细盯着大夫观察毒粉,绍言却侧头观察南乔。


    “小南乔,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怎么想的出这么新鲜的法子?”


    他压低声音,一脸惊奇。


    南乔不知如何解释,干脆也压低声音回道:


    “因为我是天才。”


    绍言一听,险些栽倒在地,实在是接不上她的话。


    两人胡闹片刻,忽听老大夫轻咳一声,一齐朝他看去。


    城南街巷,一片市井街坊。


    一个娇小少女东窜西走,从几条弄堂穿过,钻进了一个老旧小院。


    少女约摸着十三四岁的模样,神色有些焦急仓皇,一钻进小院,直朝正厅跑去。


    “公子!公子!”一见到厅中青年,她忙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角,“今晨管许同知案子的捕快南盛去万草堂请了崔大夫一起去了许府,他们是不是查出香灰中有毒的事了?”


    她双手紧握陈时樾衣角,因为年纪太小处事仍十分急躁,看起来十分不安。


    “我们怎么办啊?公子,你快想想办法。”


    陈时樾神色平静,轻声安抚:


    “不要急,现下还没有定论,我们不要自己慌了神。”


    女孩又紧张的问了半晌,才松了手。


    “好了小竹,你还没用饭吧,曲姨煮了面,你先去吃点。”


    陈时樾嗓音柔和,被叫做小竹的女孩有了主心骨,犹豫了一下,点头退了出去。


    她刚出去没多久,屏风后绕出了一个精壮男人。


    “昨儿他们又去审了映月,今日找了大夫,这么久了明明什么都没搜出来,这两日是怎么回事?”


    陈时樾没出声,却想到了雪中槐下那个女子。


    男人见他没搭话,又自顾自道:“我看,和南盛带来的那个女娃娃脱不了干系,干脆——我们把她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