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酒肆游

作品:《和扫把星搭伙查案这不对吧

    陈时樾本在整理刚刚被小竹扯皱的衣袖,听到身后男子声音,手指忽地一停。


    身后的男人接着道:


    “左不过一个小捕快的闺女,没名没姓的,哪天找个胡同抓起来勒死……”


    陈时樾松开了手中衣袖,轻咳一声掩饰不自然:


    “不妥,此刻正值紧要关头,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再者说,我们杀许衡可称之为正本清源,惩奸除恶。但这些捕快奉命办事,无端杀害他们,我们与恶人还有什么不同?”


    精壮男子被噎了一句,一时想不出反驳的理由,长叹一声:


    “大牛兄说的是,我太心急了。”


    陈时樾没回话,抬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老大夫用小匙舀起一点粉末,端到面前鼻翼耸动闻了闻,又沾取一点置于舌尖尝,最后还借了南乔先前用的打火石点燃粉末仔细嗅闻灰烬气味。


    “此物味苦,辣舌,气味呛人,确实是毒不假。”崔大夫作揖,开口道。


    “只不过老夫行医多年,却实在不认识此毒是何物。”


    其他人还没反应,见绍言大失所望,追问:“崔大夫,您可是咱们通州城最有经验的大夫了,就连您也不认识这种毒吗?”


    崔大夫摇了摇头,叹道:“惭愧啊。”


    “崔大夫,那请您瞧瞧香炉里的毒,是否源自于这种草?”


    南乔取出昨日绍言给的乌草,双手递上。绍言在一旁脖子扯的老长,认真盯着。


    崔大夫拿了草仔细查看一番,随后掐断草脉闻汁液,半晌后才道:


    “两物气性相似,灰中毒极有可能来自于此啊。”


    “只不过……”


    南盛忙问:“崔大夫,可还想到了什么,还请不吝赐教。”


    老大夫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老夫惭愧,行医五十年,却不曾见过这样的草药。”


    南乔忙问:“老先生这些年在通州从未见过这种草吗?”


    不等崔大夫回应,绍言在旁边默默嘟囔:“这个什么乌草长得和杂草几乎一样,就是见过,不知道的也认不清吧……”


    南乔心道绍言嘴碎的毛病一辈子也改不掉了,一把把他扯到身后,朝大夫尬笑了一下。


    好在崔大夫没动怒,反而笑着回道:


    “非也非也,老夫行走山林,遍寻草药,与寻常小草相似之药并非少见,采药时需得耐心观察。故而老夫说没有见过此草,并非不记得草药模样,而是当真没有见过。”


    看得出老大夫对自己医术十分自信,虽不曾斥责绍言,但也绝不能容忍他胡言乱语编排他。


    “啊……是我失言了。”


    本是随口胡诌,结果老大夫较真反驳,绍言赶忙道歉,闭嘴学乖,安静站在南乔身后。


    南乔没出声,心道没错。


    她在现代学习过乌草相关的知识。


    这种草生长在零下二十度左右,不同于寻常植物,乌草冬日扎根,深冬开始发芽,到了初春正式长成,到秋日枯萎。


    南乔昨日粗略感知,便觉通州城的温度达不到乌草生长条件,今日听老大夫表示没见过此物,倒也不算太意外。


    所以昨日不小心到了绍言手中的乌草,想来是出自于通州北部一带。能拿出此药害人者,比不是寻常百姓,至少要极通药理。


    南乔不动声色,暗自思考凶手绕了这么大一圈杀人,怕不只是私仇,更不会是常人。


    她敛下眼睫,手指不自觉的捻着刚刚燃尽的余灰。


    “北部?通州北部可大了,光是村子就有七八座,更别说还有县!山远地偏,好几万人口,又多是蛮不讲理的愚民——真要审,十天半个月也审不出东西,还容易惹得村民狗急跳墙。”


    南乔半晌不出声,绍言又耐不住性子,悄声嘀咕。


    “再说知州大人就给了一个月时间,可没时间给我们一点点排查。”


    闻言,其他捕快也一齐叹气,时间不等人啊。


    想从乌草来源出发,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实在是天方夜谭啊。


    南盛无奈,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好了乔乔,这件事你已经帮了爹爹很多了,往后就不要再掺合了。通过这些你已经看出来了,凶手手段毒辣残忍,而且敌在暗我们在明,你就乖乖回家去吧。”


    南乔一愣,连忙为自己争取:


    “不!我不回去!爹爹,你看我很有用的!我不要回去,我肯定还能找到别的线索的!”


    南盛难得严肃起来:


    “好了!不要再吵了。我知道你是为爹着想,但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天天跟着我们跑像什么样子。”


    “绍言,可否劳烦你把小女送回家。”他声音一如往日温和,语气却不容拒绝。


    南乔连忙转头给绍言使眼色。


    “啊?”绍言一愣,没想到父女对峙的压力忽而转到自己身上。“好啊。”


    南乔瞪他一眼,又见几个捕快清一色劝着她回去,就差拿扁担把她架出去了,挣|扎无果,只好无奈出去。


    一出了许府,南乔越想越气,刚刚有点成型的思路被打断后怎么也连不起来,只好怒视着绍言,骂道:“叛徒!”


    绍言被当头一骂,默默了鼻尖:


    “我……我不得听你爹的吗……”


    南乔又瞪他,绍言一阵心虚,只好道:


    “对不住,对不住嘛。不过南哥说得也有道理,也可是你爹,总不至于害你吧?”


    南乔一脚踢飞了石子,绍言动作一滞,心知她最想踢的应该不是石子,还是自己的脑袋。


    “好南乔,好南乔,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啊,这样,我请你吃个午饭,压压火气,你看好不好?”


    边说,绍言双手推着南乔后背,把她往酒肆方向推。


    “相信我,这可是这一带最好吃的酒店了。他家的四喜丸子和烧鸡一绝!入口香甜,肥而不腻。查了两天案子,你也累了,哥哥带你搓顿好的。”


    绍言极力推销,希望打动南乔。


    南乔本想抗议到底,不过穿越到这里三天了,想到自己吃的食物——早晨吃万女士做的毒不死人就能吃米粥;中午吃南盛不知道从哪里搜罗出的硬邦邦馒头;晚上没得吃。


    连吃了三天猪食,一听他说什么丸子烧鸡,南乔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叫起来,只好放下面子,一声不吭被绍言推着走。


    万盈酒肆门口。


    陈时樾一身白走在街头,眉目如画,郎艳独绝。


    街头女子不自觉瞥他,各个羞的脸颊绯|红。


    他步调均匀,手里牵着爱驴的缰绳,慢悠悠带着驴子在大街上晃悠。


    驴子边走边咔咔嚼着一根胡萝卜,看起来远没有它的主人体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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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街头那些含羞带怯的女子又不免失望。


    这样帅气的小郎君就应该骑着高头大马,再不济也该春风得意的坐在马车里。牵着头蠢驴实在是让人梦想幻灭啊。


    陈时樾牵着他的驴,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对他人视线无甚在意。


    忽而,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


    正午阳光正好,光影打在女子侧脸,形成一道温柔弧光,将女子深褐色的发丝染成金色。未施粉黛,清水芙蓉般美丽。


    是她。消息不错,南盛真的把这丫头撵回家了?


    她正朝酒肆走去,身后跟着个上蹿下跳,看起来很不稳重的男子。


    陈时樾看着南乔身后叽叽喳喳的绍言,不自觉皱了皱眉。


    看眼这两人进了酒肆,他神情自若,停下脚步当即转身。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将驴往树上一拴,也朝酒肆走去。


    驴子嚼着胡萝卜,翻了个惊天大白眼。


    “南乔!你看——粉蒸肉,糖醋排骨,烧鸡烧鸭烧鹅,四喜丸子松仁小肚,你想吃什么,我有钱,我请你吃给你赔罪,好不好嘛。”


    绍言坐在南乔对面,一脸讨好。


    南乔也不和他客气,一连三天不见荤腥,她可是个肉食动物,闻着酒肆的香味早就杀红了眼,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菜。


    绍言眼中毫无痛失金钱的俗念,只有逃过一劫的庆幸。


    虽然初识,但能者为尊,南乔探案的实力他拍马也赶不上,对待这位很可能能救下自己小命的南姑娘,绍言要多客气有多客气。


    一声轻咳打断了两人干瞪眼对峙。


    “打扰二位了。”是个清润男声,南乔还未抬头,先觉耳熟。


    “二位客官,小店客满,二位看能否和这位公子拼个桌?”小二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询问。


    南乔和绍言都不是小气的人,点头同意。


    陈时樾欣然落座,做出一副端方持重的君子姿态。


    一道道菜端上桌,南乔素手执筷,专攻粉蒸肉。陈时樾与绍言对视一眼,暗自偷笑。


    “姑娘与这位公子如何称呼?”陈时樾带着笑意,轻声问。


    “我叫绍言,这位是南姑娘。”南乔没出声,绍言抢先道。


    “在下姓陈,今日承蒙二位照拂,不胜感谢。”陈时樾嘴角微抽,看着南乔本要说话,又闭上嘴。心里有些恼绍言嘴快,面上却不动声色。


    “幸会了。”绍言端着茶杯敬了一盏,再次抢先南乔回话。


    陈时樾再接再厉,温声问道:“南姑娘平日常来这一带?”


    南乔夹了一筷子排骨,淡淡道:“不常。”


    绍言反而掀唇一笑:“我常来啊,陈公子平日寻人吃酒,来找我啊。”


    “嗯……好,多谢绍兄。”陈时樾暗自咬牙,继续搭讪南乔。


    “南姑娘,汤汁溅到脸上了。”他双手递出一条干净手帕,继续道:“不嫌弃的话,请用一下吧?”


    南乔刚要伸手,绍言一把劫过了帕子。


    他不小心打翻了茶碗,茶水殷湿了衣服,夺来帕子在身上胡乱擦着。


    “抱歉抱歉,南乔你自己定是有帕子的吧,这条就先借我吧?陈公子,不介意吧?……”


    说是道歉,绍言脸上毫无歉意,反而带着狡黠气人的笑意。


    陈时樾没接话,眼底微不可查的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