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苏衍胸口处皮肤褶皱很深，沟壑蜿蜒，颜色不一，除了刀伤外还有烫伤，严重的地方肌肤缩到了一起，看上去很恐怖。


    萧可从不认为自己会那般病态，把人捅伤不算还烫伤，他摇头否认，“这不可能是我的做的。”


    苏衍扯住他的衣领，把他拉近，嗜血道：“怎么？不认账了？”


    “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认？”纵使再害怕，萧可也不可能认下没做过的事，毕竟谁也不知道后面有什么陷阱等着他。


    他性子软，但不代表傻，不是谁说什么都信。


    更何况还是个紧紧认识三天的男人说过的话，他为什么要信。


    “萧可，我以前只知道你狠，现在才知道你除了狠以外还不要脸。”苏衍锁住他喉咙，把他摁在胸前，“真以为不认就没事了吗，做梦！”


    萧可有些呼吸不上来，奋力挣扎，唇瓣不可避免的碰触到了苏衍的胸口，只见他低喘了一声，随后说：“亲我。”


    他要他亲那些伤疤。


    “不亲的话，明天你别想去见奶奶。”苏衍手移到萧可后颈，迫使他仰起头，“我只说一次，亲我。”


    萧可咬着唇看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恶劣的人，简直坏到了极致。


    “你不怕我报警吗？”他说。


    “报警？”苏衍轻笑，“好呀，那你报，最好让奶奶也知道这件事。”


    萧可的软肋只有奶奶，但凡危及到她健康的事他都不会去做，“苏衍，你别太过分！”


    “比起你对我做的，”苏衍张嘴咬上萧可的肩头，“我这只算是开胃菜。”


    疼痛袭来，萧可用尽全力才能自己没有叫出声。


    苏衍最喜欢的就是做驯兽师，把猎物训的服服帖帖的是他最享受的事，嘴硬是吗？


    好，那就撬开。


    撬不开，就打断。


    一颗一颗敲碎，看他还怎么嘴硬。


    “萧可，你欠我的，就得还！”苏衍抚上他脸颊，“亲我。”


    萧可战栗着吻上他胸口的疤痕，蓦地，恶习感涌上来，他推开苏衍跑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


    苏衍走过来，斜倚着门，指间夹着雪茄，慢条斯理吸着，“这就受不了了，你还真是娇弱。”


    萧可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片段闪过，那是一道柔和温润的声音，那人唤他，阿可，还唤他宝贝。


    花团锦簇中，那人单膝跪在他面前，问他，“愿意嫁给我吗？”


    画面一闪而逝，剧痛袭上，萧可跌倒在地砖上，剧烈的轰鸣声让他脑袋一阵一阵疼。


    这个瞬间他像是失聪了一样，什么也听不到，也就没听到苏衍说的那句，“萧可，不是只有你恶心，我也恶心。”


    “但，这是你留给我的，哪怕是再恶心，我都不会把它除去。”


    刺耳的嗡鸣声过去后，萧可情绪平复，缓缓站起，漱口洗脸，做完这些他回了卧室。


    苏衍倚着床头看文件，见他来，拍拍身侧的位置，“过来。”


    萧可：“我拿个枕头去隔壁卧室睡。”


    苏衍眼底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他扣住他的手，一把扯过来，死死捏住他下颌，“怎么？不想跟我睡一张床？”


    “嫌我脏还是嫌我没让你爽够？”


    “萧可，认清你的身份。”苏衍扔给他一叠照片，“比起你，我更干净！”


    是萧可相亲的照片，有些是代人相亲，有些是他自己相亲。


    几乎每个月都要见那么几次。


    萧可不知道苏衍从哪里找来的这些照片，蹙眉道：“你是不是早就让人查我呢？”


    他以为苏衍会不答，然后没有。


    苏衍冷声道：“我的猎物，我自然得看好了。”


    电光石闪间萧可冒出了个可怕的念头，凝视他，“不会这些人都是你找的吧？”


    “你说呢？”苏衍咬上萧可的唇，“宝贝你这么聪明，应该不难猜到。”


    看他的架势，要是他很早以前就得知他在北城，肯定不会现在才出现，唯一的可能是他刚刚得到他的消息。


    萧可注视着苏衍，半晌后，问：“苏衍，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苏衍的高傲就在于，他希望萧可记起，但只能是他记起，要是他口述那么一切便会失去意义。


    这也算是他对他的惩罚。


    他竟敢真的忘记他！


    想死了！


    病历报告已经被苏衍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此时的他睡衣衣领大开，眼神蛊惑迫人。


    “想知道？好，坐上来，亲我。”


    萧可也不是非知道不可，揉着手腕坐起，“那还是算了，我——”


    “唔唔~”


    算了？


    这场游戏是他开始的，只能他叫停，苏衍桎梏着萧可，“你说算了，谁允许的。”


    苏衍折磨人的方法很多，在萧可身上用的最多的便是让他下不来床，五年前他也这样做过，缠着他一次又一次。


    天明到天黑，天黑又到天明。


    只要他不乖，他就不会停。


    萧可察觉到热意，挡住他的唇，喘息道：“已经在车上……”


    “车上？”苏衍捏住他手指把玩，“你以为那样就能满足我？萧可，你这脑子真该换了。”


    一个用力，萧可被他翻身扣在床上，苏衍贴上他的背，咬住他后颈，“才刚刚开始，别急。”


    *


    翌日，萧可撑着酸胀的腿去医院看了奶奶，见她仍在昏睡不免有些担心。


    “医生，我奶奶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医生：“老太太病情复杂，一时间还很难醒过来，不过我们正在想办法，苏总亲自联系了美国那边的专家，下周会亲自过来为老太太看病。”


    “美国专家？”


    “对，脑神经领域的佼佼者，或许他有办法。”


    “是不是需要很多钱？”


    “是。”


    萧可这些年也攒了些钱，“好，一会儿我拿给您。”


    “不用。”医生说，“这间医院就是苏总的，任何费用您都不用支付。”


    苏衍的医院？


    他什么时候在北城有医院了？


    萧可从病房出来，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苏衍，他正在接电话，全程英语交流。


    见到萧可后，挑了下眉，随即挂断了电话。


    “看过奶奶了？”


    “嗯。”


    “看过了，干嘛还这副死样子。”苏衍捏住他下巴，“你就是这么对待金主的，给我笑。”


    萧可哪里笑的出来。


    苏衍拧眉道：“你下次是不想见奶奶了？”


    萧可勾了勾唇角。


    “晚上我有个应酬，你陪我去。”苏衍突然说。


    萧可不喜欢应酬，再说他晚上约了刘凯和林俊，“公司的应酬还是你私人的？”


    苏衍睨着他，“怎么？有区别？”


    “公司的应酬你可以找其他经理去，私人的我就更没去的必要了。”萧可说，“我晚上约了人。”


    “推了。”苏衍揽上他的腰肢，提醒，“记住，从今以后，你只能和我在一起，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许见，尤其是男人。”


    “苏衍。”萧可因为奶奶的病心情很不好，听到他如此霸道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人，不是你养的金丝雀。”


    “你想当金丝雀？哼，那也得看你够不够资格。”苏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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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拍他的脸，“你现在最多算是一条狗。”


    萧可挥开他的手，“既然这样，我更没配合的必要了，毕竟高高在上的苏总，怎么能跟一条狗一起出现呢。”


    萧可也有执拗的时候，就像此时，“松手，我要走。”


    苏衍比他还执拗，“张远，通知下去，今晚的酒会我不去了。”


    张远：“这是商会特意为了您举办的，您要是不来，怕是不好交代，要不还是——”


    苏衍打断：“我回家…去驯狗。”


    *


    苏衍说不去便不去，带着萧可先是去了公司，忙完工作后，直接回了家。


    天还没黑，两人已经滚到了床上。


    萧可挣扎说：“苏衍，我累了，我今天不想。”


    “不想？”苏衍拿过领带绑住他手腕，低头咬咬他唇瓣，“我想做什么就算什么，你敢拦我？”


    手指捏上萧可侧腰，让他痛了一次又一次。


    “苏衍！”萧可红着眸子道，“你是种猪吗，每天只想这事。”


    “我是不是种猪，你不清楚？”苏衍探出舌尖舔了舔唇，上面有淡淡的血渍，是刚刚萧可咬的。


    他舔唇的动作透着魅惑感，正常情况下，看一眼，瞬间会弃械投降。


    但萧可没有。


    苏衍再蛊惑，他也不为所动。


    “今晚的酒会很重要，你确定要因为我不参加？”萧可转移话题道。


    “我说了，你陪我去，我就去。”苏衍抚上他脸颊，慢慢游走，“你不去，我也不去。”


    狗屁的酒会，不过是他用来昭告萧可身份的阶梯，萧可不去，那便失去了他参加的意义。


    领口扣子开了一颗又一颗，眼见第四颗要打开，萧可轻喘着说：“好，我陪你去。”


    苏衍停住，“你说什么？”


    萧可：“我陪你去。”


    苏衍轻嗤道：“突然改变主意，不会是想着半路溜走吧？”


    “奶奶在你手里我能去哪里，”萧可说，“我就是觉得太闷了，想出去透透气。”


    苏衍直勾勾注视着他，“最好你说的都是真话。”


    萧可抬起手，“给我解开。”


    苏衍握住他的手，一边解领带一边堵住他的唇厮磨起来。


    领带解开，亲吻结束。


    他抱起萧可去了浴室，燃起的火不可能不降就出去，萧可挣扎，“干嘛？”


    苏衍：“降火。”


    *


    这种酒会到场的都是北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饶是再厉害的人，见到苏衍都不免讨好的说句，“苏总您好，苏总久仰大名。”


    苏衍兴致不高的应着，眼神一直在萧可身上打转，今晚他穿了件白色西装，内搭黑色衬衣，红色领带。


    发丝打理的一丝不苟。


    高冷禁欲风，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时不时有人上前打招呼，萧可含笑应对。


    苏衍看到他的笑心头怒火燃起，对他就是冷脸，对陌生人就能笑的这么谄媚。


    看来还是调教的不够好，分不清谁是主次。


    没事，多骑骑就会好。


    他甚至想好了调教的新姿势，又能让自己满足，又能让萧可乖乖听话。


    萧可也察觉到了苏衍的注视，故意不去看他，和别人寒暄。


    他在惹怒他，然后借故离开。


    只是他忽略了苏衍的忍耐力，饶是他那样和别人眉来眼去，他依然没把他赶走。


    反而——


    上前，搂上他的腰，当着众人的面，挑起他的下颌，接了个重重的吻。


    到处都是人。


    惊呼声此起彼伏。


    情急下，萧可给了苏衍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