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刺杀
作品:《寒门神童:状元都得抱我大腿喊师兄》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他们想要我的命!
这个念头让陈川通体发寒,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他不能被抓住。
前方的路口,被一个巨大的杂物堆堵住了大半。
这是书院修缮时留下的废料,平日里无人经过。
此刻却成了他的绝路。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陈川的目光,死死盯住杂物堆最上方,一个摇摇欲坠的大木桶。
桶里装满了修缮屋顶换下来的碎瓦和石块,沉重无比。
赌了!
在黑影即将扑到他身后的瞬间,陈川猛地转向,不是去推那个木桶。
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向支撑整个杂物堆的一根腐朽木梁。
“轰隆——!”
朽木应声而断。
整个杂物堆失去了平衡,轰然倒塌。
那个装满石块的巨大木桶,首当其冲地翻滚下来。
带着骇人的声势,重重砸在地上。
木桶碎裂,瓦片与石块四散飞溅,发出的巨响震得人耳膜发麻。
在寂静的书院里传出老远。
“谁在那边!”
几乎是同时,远处传来巡夜人的怒喝,几点灯笼的光芒。
正朝着这个方向快速移动。
黑影见状,知道事不可为。
他怨毒地瞪了陈川一眼,那眼神像要将他生吞活剥。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毫不拖泥带水。
迅速遁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转瞬不见。
危机暂时解除。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左臂立刻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剧痛。
陈川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粗布衣袖。
不知何时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是刚才躲闪时被匕首的锋刃带到了。
鲜血正不断从伤口中渗出,迅速染红了半截袖子。
他不能等巡夜人过来。他无法解释这场刺杀。
陈川咬紧牙关,死死捂住流血的手臂。
忍着剧痛,趁着巡夜人的灯笼还未照亮这个角落。
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另一条岔道的阴影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反锁上门,整个人靠在门板上,才敢大口喘气。
月光从窗格透入,照亮他惨白的小脸。
他撕下里衣的一角,笨拙地清洗着伤口。
伤口很深,皮肉外翻。
“二爷……”
陈川的眼神,在黑暗中,冷得像一块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陈川就醒了。
左臂的伤口经过一夜,还是有些疼痛。
他没有吭声。
面无表情地换上那身衣衫,将昨夜撕下的布条重新缠紧,遮住伤口。
镜中的男孩,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昨夜的追杀,那个所谓的“二爷”,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必须搞清楚,这个“二爷”是谁。
他为什么要自己的命。
而那个昨夜差点得手的刺客,今天会不会再次出现?
陈川推开门,走向那片属于他的荒地。
他就是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晨间的薄雾尚未散尽,荒地里一片寂静。
陈川拿起那把比他还高的锄头,一下,一下,沉默地翻着地。
动作牵动了左臂的伤口,剧痛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但他没有停。
他只是放慢了速度,用一种近乎偏执的固执,继续着手里的活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刻意放大的脚步声和说笑声打破了宁静。
是李文博。
他带着那两个跟班,一高一矮,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山大王。
李文博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陈川手臂上那圈扎眼的布条。
他夸张地“哟”了一声,满脸的幸灾乐祸。
“这不是我们陈大少爷吗?怎么,刨个地还能伤着自己?真是金贵啊。”
他撇着嘴,语气里的轻蔑不加掩饰。
“要不要我帮你跟夫子求求情,免了你这份苦差?省得你再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旁边的矮个跟班立刻跟着起哄,发出刺耳的笑声。
陈川没有抬头,甚至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高个子身上。
昨夜的刺客。
那人今天穿了一身寻常的下人短褐,站在李文博身后半步的位置。
他没有笑,也没有说话。
从陈川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侧脸。
那人的目光,始终落在远处的某棵树上,刻意地避开了陈川的方向。
这种姿态,太不自然了。
一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打手,此刻却安静得像个哑巴。
他站立的姿势有些僵硬,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攥紧又松开。
这不是一个看好戏的人该有的反应。
这是一种心虚。
一种事情败露后,面对当事人时的紧张与伪装。
陈川心里冷笑。
找到了。
就是你。
他继续挥动锄头,仿佛李文博和他的跟班只是三只聒噪的苍蝇。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反唇相讥都让李文博恼火。
“你聋了?”
李文博脸色涨红,上前一步似乎想动手。
就在这时,那个高个子跟班,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忽然伸手,极轻微地拉了一下李文博的衣袖。
动作很小,几乎难以察觉。
李文博动作顿住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陈川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终究没有发作。
“哼!我们走着瞧!”
他撂下一句狠话,带着两个跟班,悻悻然地离开了。
自始至终,那个高个子的刺客,都没有正眼看过陈川一次。
陈川停下动作,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神幽深。
他昨夜制造的混乱,引来了巡夜人。
想必这刺客回去后,无法向那位“二爷”交代。
李文博的挑衅,更像是一种试探,或者说,是那个刺客怂恿他来的。
想看看自己到底伤得多重,或者有没有声张出去。
而自己越是平静,对方心里就越是没底。
很好。
就让这根刺,在你们心里慢慢化脓吧。
午后,陈川端着一盆水回到荒地,准备给刚种下的几株菜苗浇水。
离得老远,他的脚步就停住了。
那片他辛辛苦苦翻整出来、特意用石块围起来的一小方土地,此刻一片狼藉。
刚栽下去不久的几株青翠菜苗,被连根拔起,蔫蔫地扔在一旁。
平整的土地上,布满了杂乱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