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困兽之斗
作品:《替身女配,但最强向导》 棕红色的发尾在眼角余光里一闪而过,星奈迅速锁定了小偷的身影,逆着人流追寻而去。
熙攘的人群向前涌动,她费劲地从中钻出,终于挤到相对稀疏空旷的后方,却见那人已经像只灵活的猿猴一样朝着狭窄的巷弄里荡去。
他身形如孩童般瘦小,难辨雌雄。
“站住——!”
星奈的鞋跟砸进污水洼,腐臭的泥点溅上洁白的袜子。
她追着钻进窄巷,晾衣绳在头顶交错成天罗地网,湿漉漉的床单摇摇晃晃。小偷轻车熟路地从中穿梭,时而弯腰,时而晃身,踩着堆叠的木箱跃过障碍,甚至抽空向她甩了个玻璃瓶。
瓶子擦过耳边在地上爆裂,她勉强跟在他身后几米处,又不小心撞掉了床单,坐在家门的独眼老妪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抱歉……”星奈咬牙,脚下一刻不停,喊道:“抓贼啊!”
原住民们向她投来莫名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两人如风一般掠过窄道。
钻出巷弄,眼前豁然开朗。两侧低矮的铅皮屋顶被酸水锈蚀得如同蜂窝,锈水滴在门前的煤渣堆上嘶嘶地腾起硫磺烟。肉铺铁钩挂着半扇猪肉,绿头苍蝇上下纷飞,卵粒像撒落的黑芝麻。
小偷顺脚踢翻了鱼贩子的桶,银亮的鳕鱼半死不活地在石板路上蹦跶了两下,她跃过滑腻的地面,看见他轻松地翻过了矮墙。
鱼贩子在身后怒吼:“你这杂种找死吗?!”
终究因为缺少锻炼的缘故,待到她努力地攀过这道矮墙时,视野内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一只骷髅似的枯爪攥住她的脚踝,蜷在墙根的老头嘟嘟囔囔:“好心人……给点吧……”
星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那枚胸章沾染了她的气息,全神贯注之下,一簇火苗如同荧荧星光在黑暗中浮现出来。
——就在头顶!
她倏地睁开眼睛,抬头望去,只见那小偷正以猫科动物的姿态蹲伏在屋顶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充满着游刃有余的嘲讽。
她踢开老头的手,光带猛地从身后显现,如离弦之箭向他暴涨射去。
她几乎要以为十拿九稳了,怎料他一个仰身,竟然硬生生地躲了过去。
光带扑了个空,他后退两步,略微尖细的声音传入她耳朵:
“真是笨拙呀小姐……想拿回这块破铜烂铁的话,就靠你的实力来追吧!”
“你是谁?”星奈喘气,“你认识我吗?”
小偷不语,向另一头窜去。
犹如一场终点不明、沿途布满障碍物的马拉松比赛,星奈追逐着他穿过大街小巷,看见他倏地转身钻进了旁边的建筑里。
两名体壮如牛的守卫站在面前。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请问……你们有看到……一个棕红色头发的人进去了吗?他比我矮一些,不清楚是男孩还是女孩,穿着灰色的外套……”
守卫如同两座沉默的大山,对她磕磕巴巴的描述不置一词。
星奈这才发现眼前是一座生铁铸造的大门,上面雕刻着猛禽搏斗的画面。和其他地方到处都锈迹斑斑的金属比起来,这里显然干净过头了,就像是有人每天擦拭清洁一样。
她警觉起来,正思索着该用什么方式让这两个守卫放行,他们眸光微动,竟然侧身示意她进去。
在蒸汽机的驱动下,铁门向两侧缓缓打开,一条无光的甬道向下延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甬道尽头的浓密白汽。
星奈谨慎地踏上阶梯,越是往下,海浪般的高呼和尖叫就越是清晰。
漆黑的巨门发出一声嗡鸣,刺眼的亮光从中射出。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困兽之斗’!”
主持人站在高台之上,聚光灯让他手上鸽子蛋大的绿宝石戒指反射光彩,手指的方向是场地中央的擂台。他声嘶力竭地高喊:
“熔炉之心和地狱武者的最后一场决斗马上就要开始了!是熔炉之心延续不败神话,还是从地狱杀出的武者更胜一筹?抓紧时间下注!”
看台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足以容纳数百名观众的角斗场里座无虚席,其中不乏衣冠楚楚的绅士和光鲜时髦的女郎,此时他们抛开了身份和礼仪,毫无顾忌地亲吻陌生人的脸颊,从单膝跪地的酒女手中接过玛格丽特一饮而尽。
酒精味、香水味和铁锈味融合在一起,像是某种兴奋剂使人心跳加快。他们尖叫着将大把的钱币扔向铁链环绕的擂台,有节奏地呐喊着选手的名号。
星奈震惊地呆立在原地,看着擂台上的魁梧身影——
那分明是两具机动甲胄!
但与她之前在回家路上所看见的那具被关押在囚车里的洛兰机甲又有所不同。
洛兰机甲身高大约两米,外形修长流畅,轻盈得如同羽衣,荆棘与玫瑰的纹路下又仿佛蕴藏着劈山断流的威能。
台上的这两具显而易见要笨重臃肿得多,高度接近三米,仿佛某种巨人的盔甲,举手投足时发出铿铿的碰撞声,关节缝隙涌出滚滚的蒸汽,身上都做了不同程度的武装,两只手臂下焊接着直刀,头部顶着夸张的尖角,这让它们看上去狰狞可怖。
此时它们正靠在边上休整,助手用管道向它们身后的动力背包输送着高压蒸汽。
奥伯伦将机动甲胄称为“恶魔的产物”,教会也将其相关信息设为最高机密。
就在教会的眼皮子底下,阿斯加尼亚帝国王都下城区的地下,怎会开设着如此庞大的机甲角斗场,并堂而皇之地吸引来自各个阶层的看客参与赌博?
一阵香风擦过鼻间,隐含挑逗的声音响起:
“欢迎光临,这位小少爷想玩点什么?”
女侍单膝跪在星奈跟前,极薄的紧身长裙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曼妙无比,白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想尝尝我们这的招牌鸡尾酒,想为一场惊心动魄的角斗下注,还是单纯地想看看乐子……”
女侍轻轻抚上她的小腿,顿了一下:“‘困兽之斗’从不广而告之,每一位客人都跟随自己内心的呼唤而来到这里,为了财富,为了欲望,为了快感……这位小客人,您想在这里得到什么呢?”
星奈的喉咙有些干涩:“我……我来找个人。”
女侍面纱之下似乎笑了笑,她语气柔和,追问道:“哦?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红棕色头发的人,比我矮一点……可能是男孩,但不一定,他偷了我的东西,我必须向他要回来……”
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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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的声气越来越弱,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诉求十分荒谬。
那小偷穿着寒酸,非富非贵,很不起眼,往看台里一钻,要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而且角斗场也肯定不会理会她一个新客的要求。
“这样啊……”出乎意料地,女侍并没有冷落星奈,即使她的鞋袜在追逐中变得污渍斑斑。她拍了拍脑袋,微微懊恼:“我真是糊涂了,应该叫一个更适合您的侍应来招待您才对。”
她打了个响指,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侍走了过来。
他浑身上下只在胯间围了块黑布,小麦色的皮肤上抹了油,使得肌肉线条更加明显,犹如雕塑一样健美。
两名侍应一男一女跪在她身前,男人毕恭毕敬地说:“小姐,请跟我来,我带您去座位上。”
星奈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那个……不用了……我只是来找人的。”她额头冒出冷汗,“你们不用帮忙,我自己来找就可以了……”
她身上没有一分钱,在这个销金窟里连杯茶水都喝不起。
如果有强制消费就更糟糕了,她要考虑的是如何全须全尾地走出这里。
不过——这里的服务竟如此殷勤细致,就连一眼看上去就是穷鬼的她都出动了两名侍应来接待吗?
“没关系,虽然现在看台暂时坐满了,但我们尚有空闲的包厢,您可以先在里面稍事休息再做决定也不迟。”
男侍伸手去扶她的胳膊,她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将他甩开。
“我说,不用了。”她的语气稍稍强硬起来,“我一个人来找就行,不用招待我。”
星奈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开始琢磨原路返回的可能性。
“哎呀,这可不行啊……”女侍娇嗔道,“这位小客人,您打算怎么找那位长相不详、年龄不详、就连性别也未可知的人呢?”
就像刚才那样,用精神力感知胸章的位置,说不定可行。
星奈闭上眼睛,屏息凝神。
周围的一切都如黑白照片般褪色,噪音被自动隔绝在外,只剩下梦呓般的朦胧声响。
一股象征着精神力的金色火苗在看台上燃起,“找到了”三个字尚未到达嘴边,她倏地浑身僵硬,仿佛被魇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第二股、第三股……
密密麻麻的火苗如同燎原之势,从观众席蔓延至擂台,就连封闭的包厢里也隐隐约约传来不可小觑的波动。
……这些全是哨兵!
星奈猛地睁开眼,脸色苍白。
教会将机甲列为禁忌,受教会和黑塔管控的异能者们即便有参与这种地下赌博,也应当是极少数。
这些人是在名单之外、只属于下城区的哨兵!
“虽然我对您没有恶意,也不得不感叹一句,您真是太鲁莽了……”
星奈冷汗涔涔地低头看向女侍,她美丽的眼睛泛起熟悉的亮光,和身旁的男侍交相辉映。
……他们也是!
“小客人,和我们来一场赌约怎么样?”
她望向擂台中央,那两具机甲已然整备完毕,在愈发疯狂的呐喊声中活动着四肢。
“只要您猜对这场角斗中的胜者,我们会将您要找的那个人交给您。”女侍笑意吟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