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谁的血
作品:《皇帝游戏》 “有了。”安妙莲突然想到:“可以用口水啊,啊呸啊呸。”
她一拍手,觉得是个好方法,再一抬头,旁边的人看着她的眼神都略带诡异。
宁芙曲紧锁着眉头:“口水……会不会太恶心了点。”
她虽然是商户出身,但是从小还是按照大家小姐的规格培养,一想到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啊呸啊呸,她就一阵阵恶寒。
“等会,”宁芙曲灵机一动:“血——血不也是水吗?还很多呢!”
安妙莲看了眼脚下的人头,心说算了吧,她觉得别人的血……摸起来更让人膈应。
宁芙曲虽然这么说了,但是看着脚下的漫延的血液,她也并没有动作,反而是向旁边的布衣人说了这个方法:“我们得赶快了,那蜡烛可都要燃断了!”
布衣人交头接耳,最后是一个书生模样的消瘦青年对着宁芙曲道:“……这次,我们不会先动手的。”
有一个人应和他说的话:“对啊,这可是会死人的,我们可有要事要办!”
另一人小声道:“清娘家里还有个孩子等着她回去呢,就折在这里了,可怜哦……”
宁芙曲拿出做买卖的精明出来:“我们这边死了一个,你们那边也死了一个,又不欠你们什么,那个清娘不过是有个孩子,我们这位公子家里可是有万贯家财等着回去继承呢。”
眼看着两方唇枪舌剑,安妙莲深感不对,连忙示意姜匆算拉住前面的宁芙曲。
算得是很清楚,但是咱们不是来算账的啊!
宁芙曲气得叉腰:“我们都提供方法了,他们为什么不肯做呢?”
安妙莲道:“一起做不就行了。”
宁芙曲看她一眼:“好啊,一起做。”
宁芙曲和一个布衣人用血,安妙莲用口水,看谁死谁活!
就这么说定,布衣人中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被推了出来,他挠了挠头,又用身上的布擦了擦手,挺直胸板对着其他人说道:
“反正俺来,就是为了讨个说法,这一下按下去,也不知道是见神还是见阎王。”
他说了个笑话,见没有人笑,又用正经语气说道:“一定要记住啊!俺当初送上去都是好米,那官偏说俺的米孬,把俺的骨头都打散,就算俺死在这里了,也要和神说——”
“为俺做做主!做做主啊!”
声音到末端有些尖锐,但是他仍旧是自豪地笑着,这算得上他人生难得可以挺身而出的光荣大事,虽然是以生命为代价。
宁芙曲看了他一眼,莫名被这样子刺了一下,明明是可能会送死的事情,这个男人做得这么真情实感是做什么?
几人同时去沾了自己想要的液体,当然安妙莲也在非常努力地啊呸啊呸。
3。
2。
1。
被淋湿的香粉变得凝固,篆模被同时拔起,蜡烛哗啦一下,火红的光芒翻滚。
照亮所有人惨白的脸,有人倒在了地上,可是这个可能性——
谁也没有想到。
安妙莲和宁芙曲面面相觑,而那个布衣人的头却滚落到地上。
“怎么会这样?!”异口同声的话响起。
安妙莲也觉得诧异,毕竟布衣人算是宴境的原住民,怎么说都不该这么轻易就死掉才对,难道这个宴境也媚外?
那能不能媚得更过分一点,身为外来者的安妙莲忍不住想,她不介意放水的啊,真的不介意!
其余布衣人对于他们的不信任加剧,指着他们说道:“你们动了什么手脚?”
宁芙曲非常委屈:“这都大家伙眼睛看着的,我难道能多出几个手脚去做手脚吗?”
安妙莲的任务完成,她径直走到那个死去男人的香炉前,面前的香粉被血液浸透,透露出一股子血腥气,凝固的香粉诡异地从中间裂开。
面前的布衣人有些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只听见她说:“我知道了,为什么你们的同伴会死。”
“为什么?”有人急着问道,见安妙莲看着他们,又压低了声音:“卖什么关子。”
安妙莲:“老乡,你们来这里有什么要事啊?”
那书生道:“求神。”
安妙莲:“神要杀你们。”
书生的眼睛有些红:“我们难道不知道吗?!要你来提醒我们!”
安妙莲叹了口气:“你别用你们同伴的血,用我们队里那位的血,就可以出去了。”
她在心里为莫耀光念了遍往生咒。
说罢转身离去,留下那个书生在那里有些懵,过了一会,毕竟蜡烛的长度不允许他们考虑,最后他们还是求着姜匆算帮他们接了点血,逐个把篆模拔了出来,安然无恙。
安妙莲回去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啊呸啊呸,乐呵呵道:“怎么样?这个方法不错吧。”
僧人拆台子:“不错是不错,就是手是臭的。”
安妙莲:“你们佛教不是把这叫做甘露水?能治百病来着?”建议你多喝喝。
僧人乐了:“我都来这了,管他甚么佛陀。”
宁芙曲郁闷地看向这边,一想自家那个什么都信点的爹每年向这些假僧假道士送的香火钱就肉疼。
她问道:“为什么那群布衣人用莫……的血就没事。”念熟悉的死者的名字,总觉得有一些忌讳。
安妙莲道:“那些布衣人离清娘的血近,无法离开香炉只能就近用清娘的血,而我们也是用莫耀光的血,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
宁芙曲:“最大的区别应该是他们是宴境中人,而我们是宴境外来的吧。”
安妙莲道:“那可以在门口放个大斩刀,进来一个宴境人就斩一个。”
百年后的忌讳没有那么多,安妙莲自觉自己只是讲了个例子。
宁芙曲的嘴巴却不自觉微微张大,感觉面前的安妙莲像是面无表情地在讲鬼故事。
这个女人……好可怕。
她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想找个人说说话,一转眼却看到莫耀光落下的头颅,平日里最讨厌他这副样子,她想着等未来她掌家了,势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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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压莫家的士气。
现在她的对手提前死掉了,她却有些若有所失。
“我把他埋起来吧。”宁芙曲强忍着恐惧拖起莫耀光的尸体:“他死得太早了也不好,还得我给他收尸。”
其他人都没什么收尸的意识,宁芙曲只好自己一个人把莫耀光的尸体拖到院子中,找些杂草给他盖上。
莫耀光的眼珠子快要翻到眼眶角落里,大概是偷看的时候太急了,没有翻回来。
等她准备走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的墙角下站了个人影。
“阿弥陀佛。”僧袍男人朝她一鞠躬:“埋在这里可不太好。”
月亮像是浸透了血,显示出有些妖异的红色,投射下来的月光也显得微红,好在不过一会,它又重新被鱼肚白的天边翻卷过去,变成了新一轮的太阳。
第二天几人在刀疤的催促下继续赶路,这回他们的距离拉近了些,不像第一天那样几乎完全分成两个队伍。
有个年轻小姑娘叫糯叶,一开始还有些胆怯,在安妙莲给她编了几个草蝴蝶后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昨天去的那个是清娘,她人可好了,我们吃的最后一顿饭就是她做的,不仅漂亮呢,而且又能干,去城里挣了好多钱。”
“嗯,你说王二叔啊,二叔说别人都叫他二傻,其实他也不傻,就是太老实了。”糯叶仿佛小大人一般说道:“老实就是容易被欺负。”
安妙莲认可地点点头,她揉了揉糯叶的头:“像糯叶这么机灵的孩子,不会被别人欺负吧?”
糯叶眨了眨眼睛:“当然不会——以前有几个王八蛋想白拿我的鸡蛋,我就左踢踢一脚,右踢踢一脚,哎嘿,还没一会,那几个王八蛋就被我踢翻了。”
安妙莲看着糯叶瘦小的身板,哑然失笑:“那你还有什么要求神的?求神让你长得再厉害点吗?”
糯叶左顾右盼,最后偷偷侧在安妙莲耳边说道:“我偷偷和姐姐你说,可不能被刀疤叔听见了。”
安妙莲听见这句话,差点两眼泪汪汪,那句老乡只有妹子你听进去了啊。
别人都防她跟防贼一样,这个小丫头收了几个草蝴蝶后,是真的把她当姐姐。
“是为了我家猪娃。”
糯叶低头浅笑,偷偷打开了怀里的那个包裹,她背上背着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
布包被一层层掀开,露出一个畸形的孩子,她的四肢像是被从中间就开始截断,没有手掌也没有脚掌,已经死去多时了,肢体的末端萎缩成黑色。
糯叶抬起眼睛,露出一双又大又黑的眸子:“你能看到娃娃的手吧,像个小猪一样,别人都这么说,我也觉得像,还挺可爱的呢。”
“我要向神求,求祂保护我们母子啊,要有一座屋子,一个灶台,我去烧火做饭,猪娃已经会垒柴了,垒得又高又好,我要保护她呀,她要好好长大。”
她闭上眼睛,露出幸福的笑容。
安妙莲的身体僵住了,她听见自己问:“糯叶……你多大。”
“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