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杀怨鬼

作品:《皇帝游戏

    安妙莲不再多想,拿起袖中金钗就往那罗刹小鬼处刺去。


    她的头无法偏移,全身上下只有一只手可以行动,不成功,就成鬼。


    金钗刺破空气,人在恐惧时爆发出来的力量让人难以想象。


    那罗刹小鬼惊叫一声,安妙莲腿上的束缚顿时消失。


    当然只是短暂的。


    滚落到地上的罗刹小鬼发出怨毒的吼叫,像是被浇了烫水的老鼠。


    安妙莲不过瞥了眼自己屋子,便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绝对跑不过去,她一定会在路上就被小鬼抓住。


    离这里最近的唐浦泽与梁琼姝的屋子自从死后便上锁。


    安妙莲不再思考其他绝无可能的方法,一扭身再度闯进无形人的屋子。


    “嘭!”门被用力甩上,将罗刹小鬼的尖叫隔绝开。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无形人的屋子似乎变暗了些。


    床幔处无风自动,里面的无形人像是重病患者一般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声音无端让人心惊肉跳。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画像已经恢复原位,这回是右脸笑,左脸哭,变得和佛像一样。它风平浪静地挂在那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回来了。”无形人重复这句问好,下一句却不是叫她去念经。


    “把药给我。”


    药。


    又是药。


    安妙莲的脑海中,不由得浮起几句最近听见的、与“药”有关的话。


    俞霄递给她的规则中,除了最基本的“保持安静”和“不要违反要求”外,最重要也最特别的一点——是要煎药。


    原本对于俞霄的怀疑被树立又被推翻,只是不知为何,她一想到俞霄这个人,就直觉他是不可信任的。


    白叠绣晕过去前,最后一个字也是“药”。


    这当中有什么关联吗?


    “快点把药给我!”无形人已经在催促,时不时咳嗽两声。


    安妙莲向着药炉的方向走去,炉火即便深夜也放着些带有余温的红炭,只是在屋内点燃灯光的时候并不突出。


    她的手已经放在药罐旁边,无形人的粗重的喘息声短暂的停了一瞬。


    “我去拧个湿手巾。”安妙莲突然抽回了手,拿起一旁的手巾。


    无形人:……


    安妙莲借此喘息之际,继续不断思考,眼前显然有个坑,只是她想不明白,这个坑到底在哪里?


    即便她动作拖延得再慢,也不得不重新回去端起药炉,其实这药炉边缘并不烫,有了湿手巾反而嫌累赘。


    端起药罐的时候,她方才注意到,在药炉的旁边有一大圈干涸的褐色液体,看那颜色,应该就是不久前泼在那里的。


    是白叠绣吗?


    梁琼姝死的那天无人来侍奉,那说明就是白叠绣泼掉的药。


    她为什么要泼掉药?药罐并不烫,不至于让白叠绣失手。


    她难道是因为泼掉药才被割成那个样子?


    安妙莲走到无形人的床边,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床幔边颤颤巍巍,伸出双骨瘦如柴的手,手腕处带着碧玉镯子,随着手的向上伸,镯子咕噜一下滚下去,不知道落到哪里。


    “你给我的是什么?!”


    一块湿布飞出来,安妙莲侧身躲避。


    安妙莲嘴硬:“是药啊。”


    她送过去浸满药的手巾,怎么不算送药过去呢?


    既不违反俞霄提供的规则,又不重覆白叠绣的后尘,还不拒绝无形人的要求,简直三全其美。


    不过这也仅是暂时庇身之策,上回是无形人怒极攻心方才失言,让她侥幸逃脱,这回惹怒了无形人,漫漫长夜,她面对的惩罚只会让她防不胜防。


    必须找出无形人的弱点。


    安妙莲的目光再度放在药上,无形人很需要它,当初白叠绣想要泼掉它的时候,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孩子……”


    无形人颤抖的声音响起,不是怒气冲冲的语气,反而更让安妙莲起鸡皮疙瘩。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你要是乖乖听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药进来,银子出去,你、你呀你,永远都这么让人忧心,为你担心到头,想得白发都落一地。”


    “你,就是最不听话,最不知事,永远都不知足的吸血鬼。”


    又是一阵冷风卷过,床幔上的厚重灰尘吹进人的鼻腔里,喉咙干涩,鼻腔发痒。


    ……简直是唐僧念经,安妙莲只庆幸梁琼姝没听见这些,法术伤害在特定人群身上是会加倍的。


    她重新弯腰下去,拿起床旁的茶盏盛满汤药:“好了好了,给你盛了。”


    无形人忽然住声了,隔着帘子,安妙莲感觉那双深凹的眼睛正在凝视着自己,只是不说话。


    一碗真真切切的汤药被端进去。


    那双形容枯槁的手迟疑地伸了出来,不自觉地往上,带了点讨好的姿态。


    茶盏侧翻,哗啦一声,汤药全被淋在无形人的手上。


    一道青烟冒出,伴随而来的是无形人的尖叫,她在帐子中疼得失态打滚。


    安妙莲这才看到她的影子,瘦得只剩一副骨架,难怪先前在床幔上见不着。


    确认自己所做无害后,安妙莲将药罐中的所有汤药都浇上去,滋啦滋啦的声音像是一下子往热油上浇了冷水,热闹而惊悚。


    无形人的声音却小了下来,它很快消失了。


    安妙莲瘫坐在地上,这些日子以来压迫他们的所有规则、束缚,全部都消失了。


    一直坐到天光大亮,安妙莲这才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虽然无形人消失了,但是他们还面对着更加艰巨的任务——破解预语。


    未曾想,一推开门,就撞见了姜匆算。


    姜匆算行色匆匆,显然也是急着赶过来。


    安妙莲愕然:无形人是说过让他们每天来侍奉,可是今天没有点名,难道还有上赶着来侍奉无形人的?


    “姜丞相……”安妙莲招呼道,她想告诉他,如今限制已经失效。


    没想到姜匆算更是焦急,剑眉紧锁:“安姑娘,敢问你昨天在里面做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安妙莲率先问道。


    这种摆出焦急紧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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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子问话也是一种套话手段,和姜匆算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他看似关心救人,实则见人死的时候,眼眸冷静得像是滩死水,看似文质彬彬弱老实书生样,实则又相当会隐瞒自己的想法与行踪。


    这些违和之处,总让安妙莲觉得他不简单,不得不防着些。


    姜匆算顿了顿,只是说了一个词:“乱了。”


    安妙莲没有追问,反道:“既然姜丞相怀疑这个‘乱了’和我有关,讲明白对大家都有好处吧。”


    姜匆算愣了一下,苦笑一声:“并没有怪罪安姑娘的意思,只是……从今天开始,要小心了,如果没有猜错,安姑娘是杀死了那个无形人对吧。”


    安妙莲不置可否,只在末尾的时候嗯了一下。


    姜匆算紧接着道:“宴境往往不止一个鬼怪,‘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想必安姑娘必然听过,如今正是群魔乱舞之际,没有无形人的压制,那些烦心的小事只会越来越多。”


    “若还有怀疑,安姑娘你不如低头看看。”


    安妙莲心说还有什么比昨天那个罗刹小鬼更可怕的吗?可当她低下头的时候,整个人却愣住了。


    她的白发已经在一夜之间长到了肩侧,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即便再喜欢长发也比不过其他人留得长,再加上先前在北屋待得久……


    现在她的白发已经快到长到末尾。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北屋的邪祟增强了?”安妙莲问。


    “若只是北屋,那倒也好了。”姜匆算神色莫测:““万物此消彼长,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至少我们现在可以说话了。”安妙莲选择知足常乐,进而问道:“姜丞相你先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姜匆算点点头:“不过那是在副本末尾了,彼时,我们正处异域之中,黄沙遍野,那里的部落时代守护一秘宝,那秘宝也滋养邪念,凭空被部落中的人养出一尊邪神。”


    “那时候时间快到,我们即将出境,那邪神却驱使信徒拦住我们,是有一人偷了秘宝后当着信徒的面砸碎,最后邪神修行败坏、怒气冲天,化作道行低、怨念深的怨鬼,满城的信徒,也几乎被同化。”


    “那场景……人间地狱也难以言说。”姜匆算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点真挚的惆怅。


    他亲眼看着那些愚昧却也淳朴的人露出极怒极喜的神情,完全受到恶鬼的驱使,部落中常年盛开的花棒如同鬼爪一样舞动,而那个爱采花棒的姑娘的尸体,正躺在鬼爪中。


    两个人面对着面,脑子中想的完全是不同的事。


    安妙莲率先问道:“除了头发,其他的地方还有什么异常。”


    “我本已经在祠堂找到信物压制鬼怪,但是天刚亮的时候,它又出现了。”姜匆算道:“不过只是在梦中,这是低端鬼怪的手段,暂且不提,只是……这屋中想必还有不少其他的!”


    “梦中……”


    安妙莲重复着这个词,突然心中一紧,连忙向白叠绣所在之处跑去。


    假如梦中真的能造成伤害的话,那无疑对一个昏睡之人的伤害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