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夺春娇

    “去神像后躲起来!我若将他们引开,你寻机赶紧跑!”


    周景翊丢下这句,抽刀而去,抬脚将两个黑衣人踹飞。


    叶徽月见他一个进退,杀退两个黑衣人,稍稍放心了些,迅速跑到火堆旁,将火熄灭后这才转到神像后,她从怀中掏出手?弩。这是李观棋特意改良的短弩,射程远且杀伤力强,关键是不费劲。


    叶徽月瞄准一个黑衣人,当即将暗箭射了出去,很快便射倒三个。就在她即将射出第四箭时,肩膀猛地一痛,接着整个人向后飞去。


    寒刀逼近,眼见手起刀落,逼近的黑衣人却忽然止了身形,晃荡两下,一头栽倒在地上。


    微弱的月色下,小指长的银针尽数没入黑衣人脖颈,只余一点针尾泛着暗光。


    叶徽月当即向庙外看去。


    是谁在帮他们?


    外头腹背受敌的周景翊被庙内的动静牵引,一时有些分心,右臂立时挨了一刀。他本能的向后挥刀,趁几个黑衣人躲身的功夫飞身进了庙内。


    与此同时,又有一帮蒙面人从林后越出,与余下的几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阿莹?!”


    “我……没事!”


    叶徽月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还未起身,便听见一阵兵刃相交的声音。


    周景翊瞬息之内接下对方十余刀,直震得虎口发麻,整条手臂汩汩往外冒血,鲜血横飞,他出刀的速度明显慢了些许,数招之后,便被黑衣人横刀压在了墙上。


    叶徽月从地上捡起刀,几乎用了全力朝黑衣人砍去。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后头也长着眼睛,刀影还未落背,黑衣人便察觉到了,当即矮身,一个鹄子翻身将人踹飞。


    几乎同一时间,周景翊的刀划过了他的脖颈。


    叶徽月后背撞在庙柱上,大脑抽离,眼前昏黑一片。


    豆大的汗从她额间滑落,她疼的浑身都在抖:“好痛!”


    “哪里痛?”周景翊忙跑过去将她扶起,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并未发现伤口,不由有些心急。


    叶徽月动了动唇,然而很快,她的意识向下沉去。


    周景翊神色一凛,顾不上外头缠斗的两帮人究竟是何方人马,将叶徽月拦腰抱起,向外奔去。


    亥正,永定门外。


    城门上的守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打哈欠,刚下过雨,夜风中带着湿寒气,有人在城垛旁点了柴火,炖了锅肉汤取暖,下头值守的守卫闻见香味,抬头朝上头喊:“给我们留点!”


    “知道了!”很快有人回应。


    守卫吸吸鼻子,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正犹豫着要不要短暂的擅离职守一会儿。


    远处黑暗中忽有脚步疾声传来。


    守卫当即正色,执戢大喝:“何人擅闯城门,速速止步!”


    一浑身是血的少年从黑暗中走出,步伐极快,怀中似乎还抱着一人。


    守卫大骇,然后不等他再度开口,一枚腰牌隔空丢了过来。


    “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再派个人速去威远侯报信,叫人拿着侯府名帖即刻将御医请去何府!多请几位!要快!”


    “是!”守卫步伐急促的走了。


    很快,便赶了辆马车过来。


    周景翊抱着叶徽月上车:“去何府。”


    车夫一怔:“哪个何府?”


    “前刑部侍郎何元柏的府上,快着些!”


    这回车夫知道了,当即扬鞭,驾车离开。


    树影倒退,马车飞快的向前驶去。


    城垛旁,守卫们七手八脚的将方才紧急泼灭的柴火重新点了,肉香再起。


    “乖乖,真吓死人,大半夜的来了个祖宗。”


    方才在城门值守的守卫恰好换值上来,抹了把脸上急出来的汗。


    同僚问他:“那真是威远候府的小侯爷吗?”


    “废话!”守卫没好气的道,“御赐的令牌还能有假,谁有那么大胆子?”


    “这是遇见劫匪了吧?”


    “大概吧,怀里抱着的那女人看着伤挺重,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女人?不是男人吗?”


    守卫笑:“什么男人,一看就是个女人,穿着男装罢了。”


    “呦,不是说陛下要给威远候府的小侯爷和叶阁老家的千金赐婚吗?这紧要关头怎得和其他女子走的如此亲密……这不是打叶家的脸吗?”


    “赐婚又如何,有这等家世,纳几房妻妾还不正常?”


    有人慨叹:“看来这个何府要富贵升天喽。”


    马车上,周景翊将叶徽月抱在怀里,尽量减少颠簸。


    何府位于正西坊,离永定门不算太远,半柱香时间便到了。


    周景翊指挥车夫下去敲门,车夫得了令立刻去了,很快便回来,面色有些难看:“何府门子上的人说,今日家里小姐并未外出,叫小人滚远些,若小人再敢胡言乱语,败坏何家小姐清誉,便要将小人送官查办。”


    周景翊拧眉,心下却立刻反应过来,阿莹必定是偷偷跑出来的,且据穿云所说,她与何家人的关系并不好,若贸然把她送回何府,万一何家不上心,耽误了救治,他如何心安?


    可今夜动静这样大,已经惊动了城门,明日一早宫中便会得知消息,他若将她带回府中,万一事情捂不住传扬出去,势必会影响她的清誉,若结果当真如此,怕是只有一条路走了……可她,会愿意吗?


    他手臂绷紧。


    怀中少女全身冰的吓人。


    转瞬之间周景翊做出决断:“去威远候府。”


    ——


    北镇抚司。


    周灼从诏狱出来,李千户候在门口。


    “大人。”


    “结束了?”


    “还没有。该派得都派出去了,全是个中好手,永定门那边属下也留了人,今夜一切人等皆不得通行,请大人放心。”


    他还就不信了,几十个人杀几个,还能杀不绝。


    “除了孙家庄那个,还有其他的漏网之鱼吗?”


    “再没了。”李千户道,“此番多亏大人眼利,发现有人乔装谎报,不然还真叫那些人瞒天过海了,还是大人有主意,叫他们自己翻查,最后咱们再出面,沿着这条线彻底处理干净。”


    李千户说着说着,暗自观察了一下自家上官的脸色,见他神色寡淡略微松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还好镇抚使回府养伤这几日衙门里没出什么大乱子,否则丢了差事事小,再把命给搭上。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那乔装之人确有些本事在身上,在北镇抚司混了两三日,便连镇抚司的狗都未察觉出不对,可真好手艺。


    不知背后指使之人又是何方神圣?


    正想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沉思,一名校尉快步行进堂院,还未近前,便行礼道:“大人,出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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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灼不语,先看了李千户一眼。


    李千户眼皮狂跳:“怎么了?”


    “人……跑了,东西也没找到,不知道从哪杀出一波人,那两人便趁机跑了。”


    李千户脸色发白:“怎么不追?!”


    “追了。”校尉道,“只追到城门口,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快说!”李千户急死了。


    校尉嘴巴张张合合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发现今日刺杀的那几人,其中一位似乎是……是威远候府的周副使!”


    周灼眼眸倏地掀起。


    李千户眼前一花,并未听见什么抽刀之声,那柄饮血无数的绣春刀却已实实在在架在了他喉口。


    完了,李千户想。


    ——


    侯府门外,穿云正急的团团转,恨不能亲自去请太医然后再奔去何府,恰在这时,一辆马车从街口驶了过来。


    车帘掀开,露出自家公子的脸。


    看他浑身是血,穿云大惊失色:“公子!你受伤了!”


    说罢,又惊愕的看向周景翊怀中的人:“这这这是——”


    周景翊:“太医呢?”


    “射雁脚程快,去请了。”


    周景翊抱着叶徽月下了马车,步伐平稳的往府内走:“叫太医不必去何府了,直接来府里。”


    穿云应下,连忙叫了侯府的两名护卫去追射雁。


    周景翊直接拐进自己院子。


    待将叶徽月放到床上,方觉出不对,他的小臂,长袍,乃至手心,全是鲜红血迹。


    血色顺着他的指尖一滴滴滑落。


    而方才还一片洁净的床榻上,只片刻功夫,便泅出一滩刺目的红。


    一时间,周景翊全身上下的血都凝了。


    太医后脚赶到,一看情况,也顾不上行礼了,直接上前,一搭脉,脸色骤变,胡子花白的太医直接从药箱掏出两枚生息丹,压在了叶徽月舌下。


    “如何?”周景翊浑身冰寒,“她身上并未见什么伤口,怎会流这么多的血?”


    年轻些的太医道:“敢问小侯爷,这位姑娘腹部是否受过什么撞击?”


    当时庙中昏暗,周景翊其实并不十分清楚叶徽月到底伤在了哪里,只知道她该是被黑衣人踹了一脚,原来是踹在了腹部吗。


    “她腹部当是被人踹了一下。”


    两位太医齐齐叹气。


    “女子的小腹是最需小心呵护的,这位姑娘怕是伤及胞宫了。”


    “什么意思?”


    老太医解释道:“女子孕育子嗣,便在胞宫之内,此乃女子繁衍之根本,眼下这位姑娘胞宫沥血,怕是比女子小产还要来得更凶些。如今之计,只能试着尽快止血……”


    周景翊打断太医的话:“可会累及她性命?”


    “这位姑娘的性命老臣尚有把握保住,只是……”


    “只是什么?”


    老太医抬头看了面前的少年一眼,叹气:“只是这位姑娘失血过多,若天亮前还未能止住血,日后怕是……难有子嗣了。”


    此话说出,老太医便见面前的少年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明明年岁尚浅,还不及弱冠,周身的气息却压得人上不来气。


    年轻些的太医心头微凛,正想出言解释几句,便听见少年隐带杀息的声音。


    “不行,请二位太医保她全然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