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徐引训的跋扈
作品:《末世儿女情》 石惊天暂时留在严可为府上,最为妥当。
明若、徐涟已回到府上。
明若看着丈夫徐涟,樱唇微启,话到了嘴边又迟疑地抿紧。
徐涟察觉妻子的异样,温声问道:“娘子有话,但说无妨。”
“夫君,”明若定了定神,声音轻缓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知晓我体质特殊,却不知道……我的血,另有一种奇效?”
徐涟闻言,眉头微蹙:“哦?怎么说?”
“一次意外划伤,血珠不慎滴落在枯萎的花草上。”明若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回忆那个瞬间,“不曾想,那枯槁的枝叶……竟转眼回春。”
徐涟目光骤然一沉。刹那间,他便明白了妻子的意思,脱口而出:“不行!此事休要再提!”
“不过是取一点点血做药引,”明若急切地解释,眼中带着恳求,“若能让惊天断腿复原,这点代价值得。”
直到此刻,徐涟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如此笃定能治好石惊天,根源竟在于此!
然而,巨大的担忧瞬间笼罩了徐涟。单单是明若的特殊体质,已然引来那修道者赵元在暗处觊觎。
倘若她血液的奇效传开……等待明若的,恐怕就是无数贪婪者前仆后继的抢夺!
明若看出徐涟眼中深切的忧虑,握住他的手,坚定地低语:“夫君莫忧,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我保证,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明若很是坚持,徐涟沉默了一瞬间。终究是点了点头。
“娘子,你可要信守承诺,千万不要暴露自己。”
翌日一早,徐涟便去上朝去了嘱咐明若好好休息。自然是去徐温齐王府议事。
徐涟出现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些大臣都曾听说徐涟身死,如今他活生生出现。
看他步履从容,意气风发,气势非凡。
徐温坐在主位,看着徐涟走进来。他半眯着眼仔细打量儿子,目光复杂,终究没能看透这个儿子。
徐温两侧站着的徐引训和徐引浩,都用阴沉的目光盯着徐涟。
严可为则静静地立在文官队列的前面。
徐涟上前,恭敬地对徐温行了一礼。徐温近来身体很不好,他自己也知道没多少时间了。身边的世子徐引训——知子莫若父,徐温清楚这个儿子担当不起大任。
徐温咳了两声,开口道:“涟儿,有你在,我安心多了。你还是回润州当你的刺史吧。那儿是你的根基,也只有你管得住。”
这安排,是想把徐涟调离权力中心。等徐温一死,徐引训才好顺利接班。
徐温对徐涟,多少有些真切的父子之情,无论如何不会把事情做绝。
同时他也知道,如今徐涟在朝中的影响力非同小可,隐隐察觉到这个儿子的实力,早已不是当年可比。
徐涟答得干脆利落:“好!”
他随即转向父亲,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恳切:“父亲,石惊天是我在洛阳收服的人。
如今他双腿已断,一身功夫尽废,成了废人。请父亲将他还给孩儿吧。让我带他回去,给他一处安身之所,也算全了他跟我一场的情义。”
徐引训和徐引浩本就想逼严可为交出石惊天,没料到徐涟竟当场直接讨要。
两人飞快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错愕与不甘。
徐引训抢先一步,急声道:“父王!此事万万不可!那石惊天虽已重伤,但战败之责难逃,理应受罚!”
一直沉默立于文官前列的严可为,此时平静地开口:“主公,莫要寒了将士们的心。石惊天此番战败,内中缘由您应知晓。不如……将他交还给涟公子。此举,也是主公您的一份恩典。”
徐温的目光在严可为脸上停留片刻。
这话里的深意,他听懂了——石惊天落得如此下场,世子徐引训定使了手段。
一丝疲惫掠过徐温眼底。他挥了挥手,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对徐涟道:“罢了。人,你带走吧。”
徐涟深深一揖,不再多言,转身便大步离去。
严可为目送徐涟离去,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他转身,行至徐温面前,躬身道:“主公,世子殿下虽曾做过朱大人的监军,但若要统御三军,还需名师指点。
如今朝中,论兵法韬略与军中实务,无人能出朱尚朱大人之右。
请主公早做安排,令世子殿下随朱大人习得用兵之道,熟悉军务。
待殿下学有所成,主公再册封其为天下兵马总管,便是水到渠成。”
徐温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可为所言甚是。兵马在手,权柄才稳。”
他随即转向徐引训,语气不容置疑:“引训,可为的话你都听见了。即日起,你便去朱尚府上,用心学习。”
徐引训心中清楚严可为在父亲心中的分量,深知父亲对此人的倚重与信任。
严可为也的确对徐温忠心不二,桩桩谋划,帮助徐温大权在握。
然而此刻,一股难以排遣的郁气堵在徐引训胸口——尤其是徐涟方才那干脆利落的背影,总让他觉得石惊天那件事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报复。
下朝后,徐引训与徐引浩并未回府,而是阴沉着脸,径直转向奚国皇宫深处。
无处发泄的邪火与烦闷,最终找上了那个早已沦为玩物的傀儡国主——杨显。
二人熟门熟路地闯进了后宫。
杨显早已被彻底架空,在徐温的阴影下苟延残喘。
此刻骤然见到这两个煞星闯入,吓得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去。
这两人是宫里的常客,羞辱他、欺凌他如同家常便饭。
后宫那些稍有姿色的宫女,甚至是他名分上的妃嫔,都曾惨遭二人毒手。
杨显心中恨意滔天,却终究只能将所有的屈辱与愤怒,死死地咽回肚里。
他无能为力。
徐引训与徐引浩上前,假意躬身,草草行了个礼:“国主,安好!”
杨显心知这二人来者不善,面上却也只能强作镇定,挤出一丝笑意:“二位爱卿今日前来,莫非齐王有要事相告?若如此,遣人通传便是,何须劳动二位大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