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回奚国
作品:《末世儿女情》 距离徐涟、明若与崔晏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已经过去整整三年。
那日,徐涟与明若身负重伤,几近身死,是天道子将他们带走救下。
如今,他二人习得了两仪剑法,又收服了当今天下宗门之首的四大宗门。
轻舟已过万重山,时机已至。
在离开道教前,徐涟曾对道教玄一掷下豪言:一月之内,他便是奚国之主。
此行归奚,等待他们的,注定是一场席卷朝堂的血雨腥风与暗流汹涌的权谋大戏。
三人行色匆匆,直奔润州。
徐涟带着明若,以及傅年侃,决定先去润州,以其为根基,再返奚都谋取乾坤。
润州,向来是徐涟最坚固的堡垒。
自他多年前布局于此,便交由心腹大将信义执掌。
信义在此经营多年,不仅牢牢掌控州府,更训练出一支只听命于他的精锐军队。即使徐涟不在,朝堂上亦有属于他的势力暗中运作,替润州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觊觎目光。
此地粮草丰盈,兵强马壮,正是风云再起的绝佳起点。
一路上,三人晓行夜宿,风尘仆仆。
这日清晨,当那高耸坚实的润州城墙终于遥遥在望时,连日的奔波也化作了胸中激荡的意气。
徐涟一勒缰绳,马匹轻嘶,三人并立于城门前。
城门处执勤的亲兵中,有人认出了那张几乎被视为已逝传奇的面容!是公子!还有夫人!
亲兵惊喜,又难以置信,随即拔腿狂奔,径直冲往刺史府报信。
刺史府内,气氛凝重。
信义与另一位心腹幕僚杨禁正在忧心忡忡地商议公务。
朝局诡谲,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特别是公子“遇难”的消息传开后,对润州这块肥肉垂涎之人更是明里暗里地试探不断。
“唉……”信义重重一叹,眉宇间刻着深深的忧虑。
“公子一去三年,音讯全无,这润州……你我虽勉力支撑,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只怕风雨欲来啊。”
杨禁亦是眉头紧锁:“是啊,粮仓之丰,兵马之精,皆是怀璧之罪。那些人觊觎润州,久矣!”
就在二人愁云惨雾,对润州的未来感到迷茫之际,厅外陡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方才那报信亲兵几乎是撞进来的,气都没喘匀便急吼吼道:
“二位大人!速速出迎!徐……徐大人来了!”
“徐大人?”信义与杨禁脸色瞬间剧变,几乎是异口同声,“哪个徐大人?可是那该死的徐引训又来生事了?”
值此敏感时刻,一个“徐”字,足以让他们联想到那位最是觊觎润州的“徐大人”——徐引训!
两人顿时怒火中烧,拍案而起:“欺人太甚!真当我润州无人?”
信义厉声下令,“点兵!立刻点齐兵马!我倒要看看,他徐引训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蹬鼻子上脸,亲自到我门前撒野!我二人亲自去会他!”
亲兵被这命令和杀气惊得有些懵,但军令如山,他只得领命飞奔而去。
霎时间,校场鼓声隆隆,甲胄铿锵。
信义与杨禁身披铠甲,脸色铁青,点齐了一营精锐,杀气腾腾地直奔城门而来。队伍卷起漫天烟尘,气势汹汹,一副要将来犯之敌撕碎的架势。
须臾便至城门。
然而,当信义怒目圆睁地望向那立于城门的三个人影时,他整个人猛地僵住了!双眼死死盯着最前方那张看似云淡风轻、却早已刻入骨髓的面容。
那…那哪里是那个令人厌恶的徐引训?
城门前,青衫磊落,负手而立的,分明是他们以为三年前便已与夫人一同葬身于大敌之手的——
公子!徐涟!
他身侧那个清丽绝俗的身影,正是夫人明若!
而公子身后那位神情淡然、气度沉凝的武将,正是傅大将军之子傅年侃!
信义和杨禁如同被九天玄雷劈中当场,愣在原地,瞪大的眼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彻底的难以置信。
喜悦、错愕、茫然……无数情绪瞬间冲垮了原本的铁血杀伐之气。
三年!整整三年!他们得到消息时,可是公子与夫人一同遇难,尸骨无存!
三年来,他们怀抱那撕心裂肺的悲痛与刻骨的仇恨,全靠着一腔“无论何时必须守好公子基业”的信念苦苦支撑,殚精竭虑地守护着润州这一方净土与重器。
每一日,都是煎熬;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而此刻,那个曾托付重任又“黯然逝去”的公子,竟带着夫人。
以这般出人意料的姿态,如同从时光长河中逆流而来,活生生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二人翻身下马,都是坚强的疏阔男儿,竟然也掉起了眼泪。
二人铮铮铁汉,此刻眼眶通红,喉头滚动着压抑三年的悲喜。
信义猛地单膝跪地;杨禁紧随其后,两人朝着徐涟与明若深深拜下,千言万语凝成一声沙哑的哽咽:
“公子!夫人!”
徐涟快步上前,双手稳稳托住二人臂膀。那力道沉稳如山,瞬间压下了信义与杨禁激荡的心潮。“起来。”
他只说了两个字,目光扫过二人染尘的肩甲与风霜刻蚀的面容,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即侧身引向身侧,语气郑重:
“傅年侃,我之臂膀,亦是汝等兄弟。”
信义抬首,视线对上傅年侃沉静的眼。
这位昔日虞国世子,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敛尽锋芒立于公子身后。
信义心中明白:禹都龙椅上坐着的已是淳于中衍,傅年侃甘心追随徐涟,其中惊变与抉择,岂是寻常?
杨禁亦暗自凛然。乱世烽烟中,诸侯纷争,可公子徐涟——他如今虽不是一方诸但那一身魄力和个人魅力,才是天下真正的良主。
前方徐涟与明若并肩而立。
傅年侃紧随其身侧,信义与杨禁则跟在身后。
徐涟忽然驻足,目光扫向身后二人:“石惊天——可有消息?”
三年前徐温强行夺走这员猛将转赠徐引训,他当时无力阻止。
此时此刻他眼底翻涌着暗潮。
信义与杨禁骤然僵住,喉结滚动数次却说不出半个字。
两人交换的眼神里挣扎着不忍与痛楚,终于还是信义“扑通”跪地
“公子…惊天他…”铁打的汉子声音竟带了颤。
“双腿尽废…若非于甘以命相护,早已……”
“你说什么?!”徐涟猛地转身。明若下意识攥住他袖口,却触到他绷紧的手臂肌肉。
傅年侃也很震惊,他在禹都时,曾见那道影子常伴在徐涟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