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赌与博弈

作品:《烈酒烧喉

    更往北去,卷起黄沙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们都已经换了好几匹马了。路途遥远,天气又恶劣,这一行十分艰辛。所幸,斥洱没有拖累任何人的步伐。


    这数十日的路途,不是经过草原就是荒地,要么就是沙漠。众人疲劳至极,这也没个地标能让人有点动力,只能靠耍嘴皮子度日。


    “受不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马骁突然大喊道。


    白镜华也有些疲惫了,她道:“马哥,这什么时候到头不应该问你吗?”


    马骁道:“我知道!!!但是……但是嚷嚷也不行吗!这操蛋的漠北人!!!”


    贺谏山道:“池州在西域王廷拿到的消息表明,我们的敌人就在漠北,此趟非去不可。”


    白镜华道:“丹舒公主把‘黄玉明’也找出来了,她说这玩意张楠练了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贺谏山道:“自然是没长进的,除了我,没人用他能有长进。”


    白镜华道:“那东西回到你手上,你是不是功力又再进一层了?”


    贺谏山道:“不错。”


    他欲言又止,马骁却误打误撞地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你们有没有觉得,贺老弟没经过一处,找回他师父的遗物,好像都弄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白镜华沉默片刻后,道:“我们一次又一次地阻止一些事情发生,但又好像始终串联不起来。我们一个一个收拾谏山师父的遗物,但好像始终弄不清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好像被人一步步牵引到漠北一样,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等着我们。”


    蒋酒卿在青州、玉京城尔虞我诈多年,后天培养的敏感使她在这一切沉淀过后已经想到结论了。


    她道:“其实,谏山师父遗留下来的石头对其他人有没有用根本无所谓,只要这些石头可以抑制谏山的成长,二来,又没有人知道这些石头到底有没有人,只要用来交易,都能管用。”


    “每个石头都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拥有这些石头的人又偏偏是一方霸主。如此一来,事情不就明晰了吗?我们想不到为什么对方要针对我们。但是……玉京城靖北侯是我朝命脉所在,靖北侯倒台,君王成为傀儡,这就已经扼住了鋆华朝堂命脉。”


    “其次,鋆华江湖势力错综复杂,北域是五大门派为首的苍山派,西域是丹舒王廷,南域又是苗疆蛊王。你们说,这些势力都拿下了之后,说明什么?”


    蒋酒卿皱眉,面色沉重地望向众人。


    贺谏山道:“所以……幕后之人的目的,一直都不是只有我们。”


    白镜华颤声道:“是……整个江湖!”


    马骁低落道:“不……是整块鋆华国土。”


    蒋酒卿清醒道:“我,你,我们所有人,天下人的家。所以……”


    斥洱试探性地开口道:“我……我无意打断,但我想说,我们漠北一族王朝更迭,我……我也不愿意看见生灵涂炭,我也想大家团圆。所以……”


    蒋酒卿道:“战事祸起,没有谁好受,我哥哥依旧勉力抵抗。朝堂有该尽责之人扛着,而江湖,也有我们扛着。”


    她扬声道:“走吧!他能凭一己之力得罪东南西北多方人马,但我们也是来自东南西北的好手。走!掘出背后之人!”


    黄沙、狂风,在北大荒里这两者是最能消磨人意志的东西。依马骁所言,为了避开风沙,他们去找了个山背的地方扎营。


    在黄沙最狂的时候,他们捕捉到了一袭鬼祟的人影。


    池州与贺谏山最先发现,听这人鬼影的身法,大概也能判断出是谁。


    “出来吧,就算借此黄沙,你也不可能在多个高手面前偷袭到任何一个人。”贺谏山以内力传声,穿透黄沙,震痛那神秘人的脉门。


    回音层层传递,还未消亡时候,一袭黄衫破布的人影突破卷风滚进他们扎营的地方。


    “云无踪杜梦,拜见宗师!”这憔悴潦倒的男人滚得没有骨气,刚滚过来就丝滑地向贺谏山跪下。


    贺谏山不知其来意,开门见山道:“你们十神早就已经叛变了,为何还要拜见我。省去没必要的礼数,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杜梦直言道:“二位宗师在此,云无踪不敢有欺瞒。我是来传递消息的,四大门派现在围攻雪山,苍山一派本已元气大伤,恐怕撑不了多久。”


    他平淡地讲出这一则消息,也拿定了说完这番话之后,无人会伤他。


    白镜华坐不住了,她一把揪住杜梦的领口,将他扯过来,眼含厉色地质问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杜梦并未慌张,他任由白镜华拉扯,却平静道:“白掌门,你没有赌的资本。”


    白镜华一拳挥在杜梦的左眼上,怒道:“你们所谓十神,就只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么?!叛变了就叛变了,该打就打……凭什么恶心我们?!”


    杜梦面无表情道:“我无意向你们出手,本人深知没法赢你们任何一个人,又何必想不开去送死。眼下我是来给掌门送消息,白掌门应该知道,我们能笼络各方势力,应该也能笼络四大掌门。你清楚,以你门现存势力,你的师弟,还有你所有的宗门弟子,不可能抵抗这样的冲击。”


    “白掌门如若不信,大可赌一赌,你去你的漠北,你死你的师弟!”杜梦很会拿捏人心,字字句句都戳中了白镜华的软肋。


    蒋酒卿并无开口,因为她知道此时逞口舌之快并无意义。此前已死的三个“天神”,显然是但有武力没有头脑的,而今的这位,非同寻人。


    池州与贺谏山皆冷笑缄默,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场明谋。


    愤慨的白镜华想一掌毙了这个贱人,但又想获得更多的消息,反而迟迟不敢下手。


    杜梦自信里带着些嘲讽,他斜眼瞥着白镜华道:“白掌门,要么你就跟你的新朋友去漠北,要么就任由三千苍山弟子消亡!”


    白镜华一脚踢在他的腹中,大骂道:“滚开!”


    杜梦北一脚踹向了山石,他后背受击之后又重重地摔落在地,他擦拭了嘴角的血迹,面无畏色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告辞!”


    杜梦刚想提气跃走,却感觉到脚下竟有千金重,他暗骂道:“这该死的风沙!”


    他催动内力,再次尝试,却还是以失败告终。此刻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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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脚底的万钧之力的罪魁祸首应该不是这吃人的风沙,而是……


    他惊恐的回过头,一遍又一遍地念:“不可能……不可能出错的……”


    贺谏山以内力捆住了他的双脚,此刻他绝无可能逃出生天。


    “神算子怎么会算错……”此刻杜梦不论多使劲都没法挣脱贺谏山的禁锢,他仍旧不死心地盘算,“他不是说贺谏山优柔寡断,重情重义,为了朋友绝不可能轻易杀我……置他人于险境的吗!怎会!”


    白镜华咬牙切齿道:“杀了他!”


    杜梦惊慌道:“你……你杀了我!其他人必定会将你师弟绞杀!你敢!要是我回不去,你师弟也别想活了!”


    白镜华的吹雪发出一声龙吟,她握剑走向杜梦,一字一句道:“我师弟,也不是纸糊的!难道不杀你,你们就不会对他动手吗?!”


    杜梦心知此劫难逃,他拨动手指上机巧,意图拉着白镜华陪葬!贺谏山闻风察异,立马收掌扼碎了他的心脉!


    白镜华也察觉了此人的阴险招数,抵住了他的毒针后,一剑砍下他的头颅。随后连看都不看那个滚落在地的头颅,潇洒地转身收剑。


    蔑视白掌门的人恐怕忘了,白镜华与宗师一行,多言笑多开朗,但此前她是个杀伐果断,剑下沾染无数人鲜血的雪山第一剑客。


    白镜华回到众人相聚的地方,蹲下道:“诸位,他们这招是明谋。我不能排除他们联手攻打雪山的可能性。”


    蒋酒卿道:“我们明白,你尽管去。”


    斥洱慌忙地插话道:“可是,可是这不正中他们下怀吗?你回去了,我们的实力多减弱一分,他们直面我们的胜算又多一份,白掌门,虽然我才来,但……但你不能中招啊!”


    白镜华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但是避不开。倘若他们真的攻打雪山,我们的后方势力不在,此行也很难再进行下去。如今我以雪山掌门的身份与你们同行,方能阻断不少江湖势力的干扰。”


    蒋酒卿冷静地分析道:“镜华,我们能明白你的顾虑,但恐怕你一旦落单,除了削弱我们队伍的实力之外,更重要是指不定什么人会对你下手。”


    马骁拍拍胸脯道:“我陪你回去!反正之前我就是和你一起走的,有我在,你还能抄抄近道。我们这队伍,干啥是不行的不是?大妹子!”


    白镜华脸色的担忧之色难消,彼时她的顾虑又多了一分。


    贺谏山道:“马哥,你去的话,镜华还要兼顾多一个人,恐怕会分心。”


    白镜华掷地有声地说:“此去一别,恐怕得由我一个人来面对,雪山是我的家,同时也是我们的后方唯一的支援。这是我的职责,是雪山掌门的职责,我一个人回去就好。”


    蒋酒卿苦口婆心地说:“但你必遭埋伏,我们不可能……”


    白镜华不容拒绝道:“那我就杀出重围。漠北必须要有人去,你也必须去!你的哥哥,还在等你!”


    池州忽然打了个呵欠,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池州挑眉道:“嗯?都看着我干嘛?”


    蒋酒卿抬眸,道:“师父,你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