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星裂【娱乐圈】

    迟念回到驻点没多久就下起了雨,雨势来势汹汹,一起连着一起,瓢泼一般。


    节目组给她们找的宿舍是一个二层的乡间独栋小别墅,大家吃完饭后,一个个都兴致盎然地上了二楼,站在阳台的窗前瞻望雨势。后来见它没有丝毫要停的征兆,便也无聊地各自回了房。


    傍晚时候雨势辗转成了小雨,进而淅淅沥沥的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除了有些湿冷外,空气出奇的好。


    他们再去学校的时候走得是大路,平坦、宽阔的一条水泥地被雨水洗涤得煞白煞白,湿漉漉的地面掀不起一丝灰尘土质。


    他们昨晚睡得早,今早特地起了个大早,到学校不过也才早上七点多,孩子们因为是周末的原因,这会儿都还没有来。


    原本告诉艺人的是每一位艺人带一个孩子。可突然今早却告知节目剧本是要求每一位艺人带一个班级,然后一起出一个节目。由于与刚开始所说完全不一样,李鹏觉得他们都没有什么带孩子的经验,一个班最少也有二三十个学生,四五六年纪的孩子还好,一二年纪的一个人肯定是搞不定的,万一到时候再弄巧成拙……


    那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艺人组据理力争要求导演组推翻现有计划,一起想一个折中办法。


    “李老师,不是导演组不照顾咱们艺人,这一个艺人带一个孩子在那练习,你让剩下的孩子怎么办?干看着?那到之后节目播出来好看吗?咱们来不就是为了突破困难吗?一个孩子是带,一群孩子咋就不能带了?”


    迟念最烦这种七嘴八舌无厘头的口舌争论,加上她这个人向来没什么集体荣誉感。她郁闷地踱步跨出了教室。


    朱凡凡本来也插不上什么话,在里面觉得尴尬又不敢独行,俗语说:一人胆怯,两人成狼。见迟念毫无顾忌后,她立马紧跟其后。


    二楼走廊地面上坑坑洼洼的地方,积储着雨水,连同外墙上漆面都被侵腐得稀烂。迟念在最边上找了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无所事事的把玩着手里的小转盘。


    那其实是一个隐藏款的打火机,她忘记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了。大约是刚学会抽烟的那会儿它就在手里了。很耐用,外包装是一个绚丽七彩色的金属,转到极限的时候会有反弹,但你只要用劲拧着它别让她旋,坚持往原来的那个方向拧,只要半圈,就能轻易解开它的禁锢重新回到原点。


    迟念上下左右观摩着这所学校,她很想知道是哪位高人画的建筑图。


    教学楼的西北后方位是教师洗澡间,男间和女间背道而驰,中间仅用一堵墙隔开,往前差不多两三米处是一排露天的盥洗槽。再往前的正后方则是一排教师宿舍。


    迟念的目光从常聿端着盆到那开始,就没再移开过。


    常聿穿着一套宽松黑色T恤和齐膝盖短裤,露着半截精壮的小腿。


    应该是刚起床。


    那露出来的半截腿跟健身教练的那种肿胀的肌肉感也不一样——很匀称。


    迟念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到冷了,出门时还特地加了一个风衣外套。可常聿此刻却在下面十分地泰然自若地洗脸。


    弯曲着的上身勾勒出了他整个后背的线条,接连着臀和腿形成九十度弯曲。明明受那冷水浇灌的人是他,可迟念却感觉自己头皮发麻。犹如一盆冰水唰地浇在烧焦的木炭上。迟念听见自己心底发出刺咧咧的响声。


    常聿洗脸的时候连带着头也冲了,此刻正拿毛巾胡乱搓着。


    动物被收养后,毛发往往会因主人的兴致随意修剪。


    有学者,针对喜欢养宠物的人做出的解释是:


    ——那不是宠爱,仅仅是一种想要凌驾其之上为所欲为的控制欲。


    迟念不喜欢猫,也不喜欢狗,更不喜欢养一些乱七八糟的活物。可此刻远远看着常聿的样子,她却很想伸手在常聿头摩挲摩挲。


    他剪了个寸头,是那种一把抓不住的短。


    脑中思绪疯长,喉间干燥连呼出的每一口气息都灼烫无比。咽喉滚动,口舌生出唾液。


    迟念右手下意识的入兜搜寻烟盒,口袋空空如也。


    烟昨天也被她抽完了。


    朱凡凡百无聊赖地四处观看着,忽然被莫名其妙发笑的迟念吸引了注意力,一脸疑惑地顺着迟念盯着的方向看过去,啥也没有,只有两个歪七扭八、丑不拉几的两棵桂花树比较显眼。


    朱凡凡忍不住发问:“迟姐你笑什么呀?”


    常聿已经走了。


    迟念听见朱凡凡说话,收回目光看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什么?”


    其实迟念自己没发现,但朱凡凡却看了出来——她眼里有笑意。


    朱凡凡指着那两棵桂花树,一脸不解:“你刚才……看着那儿在笑什么呀?”


    “没什么。”笑意消散干净,连带着语气都淡漠了几分。


    朱丹丹撇嘴。其实自从昨天以后,她对迟念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迟念对她不但没发生任何变化,反而更加疏远。


    朱凡凡觉得迟念比这里的天气还要阴晴不定。


    教师宿舍与这栋教学楼有一个九十度死角的隔阂,等迟念再次看见常聿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黑色冲锋衣,同色休闲裤连带着同色系的休闲鞋。


    这是要炸碉堡去?!


    果然,他出了校门。


    “迟姐!”朱凡凡猛然扒拉了一下迟念的手臂,指着消失在校门转角的常聿,“那是不是昨天跟我们吵架的那位老师?”


    迟念心道:吵架?明明是你扰了人家的课堂,人家才骂我们的。


    啪的一下!迟念手中的转盘转到了极限回弹打在她的食指上。可这次怎么拧它都纹丝不动,坚硬的金属叮在她指腹上,咯得她虎口有些疼。僵持了半天依旧纹丝不动。


    迟念索性将它握在了手里心,转身走进了教室。


    他们还在继续……


    “首先,我们对孩子们的身体素质都不清楚,其次对于性格脾气也不熟悉,谁知道哪个脾气好,哪个脾气差,如果到时候有什么应急情况,怎么处理?当然,我们谁都不愿意出事,但万一出了事,谁来担这个责任?”李鹏振振有词,说的颇为动容。


    导演和两位副导演站在一边,艺人们站在另一边形成两方对垒,校长站在中间左右为难。


    李鹏的话那边显然是没有要接着的意思,就这么硬生生的散落着。


    节目需要热度,艺人在意口碑。况且留守儿童这个话题本就敏感,红利大的同时风险也高,万一倒时候一个差错传到网上经过发酵,以现在的舆论环境——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谁会去在意事件的前因后果。


    迟念走到艺人的阵营这方,靠着桌沿手插进了衣服口袋里,握着冰凉的金属,低头漫不经心地插了句:“要不就选两位老师来带队,艺人作帮衬。”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偏不倚地碎落集中到了迟念身上。


    手中的小家伙“啪!”的一下纾解开,回到了原地。


    迟念一改之前风轻云淡的样子,眼睑上掀露出主宰者的态度,直截了当地道:“这样,好的话大家都好;不好,谁也跑不了。对外可以说成合作,对内也算给了我们一份保证。老师对学生的特殊情况肯定比我们清楚的多,是吧刘校长?!”


    迟念目光直白,目光直线看向校长,转换了噱头。


    “啊?”刘庆定突然被提,顿时有些语塞。


    迟念找准时机,点出利益的最高点——舆论,并给出安慰:“当然您放心,我们节目组肯定不会让老师们白白帮忙,毕竟是公益节目,你们随便一两句话对节目的影响可是很大的。”


    舆论同情弱者,而当今社会,公理往往高于真理。


    刘庆定瞬间明白。随即立即接话,避重就轻含糊道:“哦,这个当然没问题,我们这儿的老师都很负责,孩子们的情况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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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清楚的。”


    一语双关。而他们所有人都不愿意付这个责!


    导演组和艺人脸上一时都有些五颜六色。副导演见状瞅了眼旁边的几位跟班,又低头佯装征求总导演意见,最后才象征性的问了李鹏一句:“李老师,你们觉得怎么样?”


    李鹏顺坡下驴,脸色也和缓下来,道:“那就麻烦刘校长了。”


    刘庆定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都是应该做的。”


    其实这件事本身并没有很复杂。只是在舆论环境今时不同往日的现在,艺人被迫敏感,但又介于资本与声明两种现实考量下,谁都不愿主动提出来,当这个出头鸟。迟念当然心里也清楚,二者两两权衡,她也有她的小九九。


    校长说明了学校老师的数量,导演组统计了一下,艺人是五个,学校里教师的数量加上校长才10个,而校长则是作为裁判不参与,那么肯定会有一组是缺人的,最后为保证公平,只能是缺人的那组定下六年级,其他的年级和老师则是由艺人则抽签决定。


    常聿接到电话时正在和村长坐在门口阴凉处喝着已经放温了的茶水。


    校长刘庆定试探性地问:“小聿啊,村长那边完事了吗?”


    常聿说:“刚修完。”


    刘校长:“那你方便现在回学校一趟吗?”


    常聿疑惑:“出什么事了吗?”


    “也不是。”刘校长欲言又止:“就是…你先回来我再慢慢跟你说。”


    “好。”常聿挂了电话。


    老村长见状忙不迭问:“是学校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我得先回去了。”


    老村长不乐意了:“这饭马上好了,是什么急事吗?”


    “我就不吃了。”常聿说着拿起给自己泡的一口都没喝的茶,一口气喝完,才安顿道:“发动机的皮带有些松了,但应该还能用个半个月左右。等下周六日学校去采买的时候,我让王志给您带两根,到时候再换上。”


    刘校长打电话的时候,迟念正在给六年级的孩子们分礼物,是朱凡凡带的。孩子们此刻正排着长长的队伍个个翘首以盼。


    刘校长看着迟念指导孩子们站队的时候,声音低蕴而有耐心,丝毫没有昨天剑拔弩张之势,一时竟有些愧疚,昨天她们走后,他还跟常聿在背后说人闲话来着:“看来是个不好伺候的。”


    常聿倒是没说什么,一直低头吃着饭。


    刘校长又问:“你在哪儿找到的她?我看她回来脸色不太好看。”


    常聿说:“大梗田那块。”


    可没一会儿功夫,等刘校长再次看到时,迅速推翻了刚才的念头,肯定了昨天的想法。迟念组织同学们按照身高列队站到了外面操场上,这会儿太阳刚刚出来,迟念独树一帜地站在红旗台上,一手扶额眯眼往上瞧。


    常聿走进来时,一眼便看见迟念站在高高的升旗台上,一身灰白色休闲阔腿裤搭配白色丝缎衬衫,脚下一双白色休闲鞋,双手随意插在裤兜里,仰视四十五度角,像是在拍时装杂志封面模仿古希腊雕像的模特。


    太阳光正照在她身上,像是为她打光。


    ——她故意的!他昨天说她们是来走秀的,今天她就穿成这副样子。


    刘校长一见常聿,立马如见救星般上前将他拉到一边。


    迟念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下了旗台闲庭漫步般走到队伍中间,反折回来时视线光明正大的看向那边。


    说话的人一直刘校长。


    “我之前就说了,节目来拍摄,我不反对也不参与。”常聿说。


    “可她主动提的要跟你一队。”校长说。


    常聿注意到了迟念投射而来的目光,皱着眉回视她,意思简洁而明了:“你想干什么?”


    迟念看见常聿张口说了一句话,随后刘校长拍着他的胳膊点了点头,那样子任而道远。


    迟念有些不悦的心道:用得着吗?我又不是恶鬼。